「喲……這衣服做的真是精緻,不像是宮裡頭的東西啊!」嬤嬤突然嚷了一句,引來許多人的關注。
紫煙一臉窘色,這二件衣服是夙清公子替自家小姐親制的,恐要惹來非議,立馬一把搶過,也不怕那衣服濕嗒嗒的,慌忙藏在自己懷裡。
此時的瑩歌正帶著兩個新進宮服侍皇后娘娘的宮女走進洗衣坊,聽到那嬤嬤如此一說,便大步上前一把搶過紫煙懷裡的那件濕衣服,攤開,上下左右細看了會,輕蔑一笑,果真不是宮裡頭的東西!
「來人!」瑩歌把衣服緊緊捏在手裡,隨即吩咐手下的丫頭,「把這個奴才給我捉起來,領去見皇后。」
「這是為何?」紫煙自是不肯。
「為何?」瑩歌冷笑一聲,「見了皇后娘娘便知曉了,何須多問。」
「那我也要回去同我家主子說一聲才好去。」紫煙深知情況不妙,便想先找個借口回去通報一聲。
瑩歌輕嗤,不由分說,便是一個耳光狠狠扇上紫煙的臉頰:「要你去你就去,費話這樣多是為何?犯了這等大事,還想回去通風報信?看你到了皇后面前如何說。」
紫煙捂著臉頰,自知沒法子反抗,便只能跟著瑩歌忐忑不安的去了王皇后寢宮。
待紫煙跟著瑩歌走後,便聽到洗衣坊裡其它的宮女嬤嬤們竊竊私語起來。
「真是沒想到,那新進宮的娘娘甚得恩寵,卻還要偷偷與外面的男人私通。」
「哎呀,你們倒是不知,那女子,可是我們皇上搶過來的!」
「搶過來的,那倒是真不好說了,心不甘情不願吶!」
嬤嬤見紫煙懂事乖巧,心裡惋惜,便隨喝了一聲:「可別胡說了,若是皇上聽到,又是一頓罰。」
眾人聽嬤嬤這樣一說,便收了聲,低頭幹起活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
難得有一抹落霞拂在天際,映襯的通紅通紅。
快到晚膳時分,
上官千漠寢宮裡可以伺候的,也只紫煙一人。
放下手裡的書卷,看看天色,上官千漠心裡莫名的有絲不安來。
「青曼,你去洗衣坊看看紫煙,為何今日這般晚。」上官千漠忍不住發話,隨即緩緩起身。
「主上,雪燕己去了。估計是洗衣坊要洗衣的宮女太多,耽誤了。」青曼勸慰稟報。
上官千漠轉頭看向天際,甚覺不妥,便想出去走走。
正在此時,雪燕大步進來,面露焦急之色:「主上,紫煙被帶到皇后寢宮裡去了,說是因為兩件衣服。」
「衣服?」上官千漠靈眸一轉,暗念紫煙凶多吉少。
這二件衣服是夙清讓寒木之帶進宮裡頭來的,因夙清的手藝一向合自己的心意,便常穿在身。
今日為二件衣服,就把紫煙架去了皇后寢宮,定是要以它為由,想從紫煙那裡得出些證據口供,好給自己按個罪名。
紫煙嘴緊,定是少不了嚴刑逼供。
「皇后寢宮去。」上官千漠一個躍身翻轉,別無二話,直接用輕功上路。
青曼和雪燕也連忙緊隨其後。
這一頭心情急迫。
而那一頭,卻是慢條斯理,得意洋洋。
王皇后及太后端坐在正堂之上,甚是愜意的端著茶杯小抿清茶,二人同時盯著底下雙手滿是鮮血的紫煙冷笑。
「你這個奴才甚是衷心吶!」王皇后邊說邊緩緩起身,踱步下去細細打量紫煙的情況。
這奴才還不能讓她這樣快就死去,若是死去,還有什麼可玩的,整不了她上官千漠,拿她身邊的人來出出氣,也甚是解恨。
紫煙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微喘著氣,雙手血肉模糊,額上的髮絲都被冷汗弄的粘濕,嘴裡呢喃著:「這衣服是奴才的,與我家小姐無關。」
「你替她頂罪有什麼好處?」王皇后訕笑,隨即一隻腳便往紫煙的手上狠狠的踩下去。
「啊……」紫煙痛的大叫起來,淚水不停的往下流。
太后也是極其冷漠的人,她雖看不慣血肉模糊,但她是上官千漠身邊的人,故也無需有半分的同情之心,嘴裡威懾的說:「只要你指證這二件衣服是你家娘娘與男子私通而偷偷帶進宮裡頭來的,哀家就饒你不死,否則就要怪你命生的太短!」
王皇后移開玉腳,深呼一口氣,甚是覺得解氣,也不管自己的鞋上是否己沾滿了紫煙的血。
看到那血,便是一陣痛快!
「紫煙……說……過了,與我家……小……姐無關……」紫煙深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有力一些。
「你既如此嘴硬,那也好,本宮就成全你。」王皇后微微對邊上的兩個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便站開了幾步。
那兩個小太監得到旨意,便立即把紫煙從地上架起來,把她整個人掛一個木架子上。
「把她的衣服給本宮扒了,用沾上鹽水的皮鞭抽,看她還敢嘴硬!」王皇后不屑的輕瞟了紫煙一眼,便大步跨上主位坐定。
那兩個小監剛想去扒紫煙的衣服,便被雪燕和青曼一掌推開,隨即旁若無人似的把紫煙放下來。
紫煙淺笑,她便知自家小姐會來救自己。
「哎喲……」那兩個小太監倒地呻吟,如何都爬不起來,嘴角滲出血來。
太后一看青曼和雪燕這般架式,既不行禮也不作揖,連句恭敬話都沒有,上來便是踹人,怒目橫眉:「大膽!皇后寢宮,也是你們能闖的!」
雪燕和青曼自不會去理睬,靜等上官千漠進來。
站在一邊的瑩歌心裡有些慌神,不知為何,一見上官千漠,心裡就發毛。
「大膽!」王皇后一拍方桌,臉上全是惱意。
她的人居然敢在自己的寢宮裡打傷自己身邊的人,真是無法無天!
正愁著沒有把柄。
今日,她到是給了自己一個極好的理由!
太后微瞇著雙眼靠在軟榻之上,只看那上官千漠如何應對,今日一事足可以定她一個死罪,且看她有何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