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國之母居然動用私刑,為何?」上官千漠大步跨進王皇后寢宮,語氣裡甚是冷漠及威盛。
一身橘色梅紅長裙,穿的既艷又不失貴氣,
頭上輕晃的金步搖似比王皇后頭上的鳳釵更顯尊榮。
一抹輕風拂過,捲起她的裙帶,也把她身上的森寒福貴威儀之氣也帶到王皇后及太后的身邊。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瑩歌微微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本想上前去收拾那兩件衣服,恐怕她奪了證物去。但見上官千漠停靠在邊,只能作罷。
「這二件衣服作何解釋?」王皇后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直指地上那兩個半干半濕的衣服。
「皇后娘娘何必答非所問。」上官千漠又往前踱了兩步,低眉便看到王皇后鞋上的血跡,眼眸裡立即射出二道寒光,似要扒了她的皮,戳出二個窟窿來。
微微一個抬手,示意雪燕先把紫煙扶回寢宮裡去。
王皇后見上官千漠這般動作,甚是不滿,連忙喝住:「你敢從本宮這裡把人帶走?」
「紫煙是上官的人,為何不能帶走?」上官千漠輕輕一挑眉,說的甚是理所應當。
王皇后冷哼一聲:「她犯了錯,便是要懲罰。」
「那也是上官的事,何須娘娘費心。」上官千漠淡然出言,眼眸裡似是在說,無須你費心,何必浪費精力。
王皇后一掌拍下方桌,震得那茶杯聲聲作響,不免有些吃痛,咬牙切齒蹦出:「本宮是六宮之主!」
「上官早己說過,上官既不能為臣,也不為妾,所以不在娘娘的管轄範圍內。」上官千漠說的甚是有些厭惡之意,同樣的話再說一次,很是浪費時間。
「你住在這後宮一天,便要服從本宮!」王皇后調高了嗓音,不作妥協。
「為何?」上官千漠悠悠然然的一聲,盡顯淡然不屑。
「你敢藐視皇后!」太后大喝一聲。
這一聲喝的利害,連瑩歌都覺慎得慌!
「太后又為何動氣?太后居然縱容皇后動用私刑,是為何?」上官千漠依舊眼眸清淡。
太后冷笑:「你與男子私通,帶進衣服,還敢如此囂張。」
上官千漠緊接著冷言以對:「有何憑證?」
「這衣服就在眼前,且那紫煙的口供也在,她方才己說是她的衣服。若不是你與男子私通,便是她與男子私通,同樣都是死罪!」太后咄咄逼人,振振有詞。
「那衣服是朕送及上官大人的。」
也不知樂正瑾瑜是何時出現的,太后及王皇后一臉驚訝,甚是不甘。
樂正瑾瑜自然看到紫煙是被抬著出去,且滿手是血,奄奄一息。
敢動上官千漠的人,他自不會饒了她們。
「皇上又要來為這女子開托?」太后冷笑,明顯就是不信樂正瑾瑜的這套說詞。
「君無戲言。」樂正瑾瑜背手而站,只望上官千漠一人。
一句君無戲言,讓太后及王皇后無言以對。
一片死寂,上官千漠自不願在這裡再呆下去,但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說清楚。
王皇后立在那裡不知所措,想想既然皇上如此說法,怎樣也該給個台階,便突然變了一張臉,輕笑出聲:「原來是場誤會,臣妾太過愚笨,竟未有看出破絀,真是該死。」
樂正瑾瑜輕輕掃她一眼,便上去扶住太后:「母后,兒臣送母后回宮。」
太后見己無戲可唱,便微微點了點頭,任由樂正瑾瑜摻扶著回去自己寢宮。
王皇后見上官千漠未要走的意思,便遞了一個眼神給瑩歌。
瑩歌會意,微微欠身,小碎步退出寢宮。
諾大的皇后寢宮只有上官千漠與王皇后兩人在對視。
一個素靜淡雅,
一個惱羞成怒。
眼神的交流與對抗最為費神,且王皇后如何贏得了上官千漠。
「別以為有皇上撐腰,本宮就會放過你,你總有要濕鞋的時候。」王皇后冷嗤一聲。
「皇后此言差矣。」上官千漠淡然輕笑,不以為然,提裙抬步,往皇后常坐的主坐上走去,優雅一轉身便坐上那軟榻。
「你!」王皇后顯然沒料到她竟如此大膽,那可是後位。
幾時輪的到她來坐!她縱然想做,也有太后,自己父親大那一關要過!隨即又覺得一陣懊惱,有皇上給她撐腰,原本就是想坐就能坐的!
「皇后心裡清楚,若真是要鬥起來,誰的勝算比較大。」上官千漠低眸淺笑,說的雲淡風輕。
王皇后的威嚴權力被挑釁,似是不甘:「你放肆!」
上官千漠深眸淺望,掃了一眼王皇后被氣到通紅的臉色,問的漫不經心:「上官若有心坐上這後位,皇后你還有機會否?」
「你果真有此意!」王皇后語調低沉,身子都有些顫抖。
「上官只想回去朝歌,不願留在庭軒。皇后也無需庸人自擾。」上官千漠輕歎一口氣,似風似雲。
「皇上執意要立你為後,你的謊話還可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王皇后自然是不信。
後位,誰人不想,何況還是唾手可得之物!還真當自己是三歲孩童,這般好打發!
「上官的人,皇后最好還是思先想後周全些了,再打主意尚好。若再有下次,別說這鳳位,就連這後宮生存之地,恐怕都沒有皇后的位置。」上官千漠冰冷出言。
她自不是在威脅,她說到做到!
但王皇后哪裡知曉上官千漠的性子,她只當她也同其它的女子一般,不過嘴上叫兩句,一個身後沒有權勢地位的女子,也敢對自己這般叫囂,甚是可笑!
「你敢威脅本宮!本宮的父親大人可是大將軍。就算皇上一意孤行,太后也不會願意。」
「皇上的性子,皇后最為清楚,如今這天下還有誰能攔住他?隨意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便可讓你們人頭落地,何必自我感覺如此良好!」上官千漠如霜降的口氣,句句打在王皇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