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屋的雪燕和青曼一直給上官千漠輸真氣,漸漸的,她的身子才開始暖起來。
「無名說的無差,這套內功心法果然是個好東西,主上的臉色有些微紅了。」雪燕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也多虧了那顆悠紅半綠冰清。他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青曼似在喃喃自語,微微點了點頭。
「先讓主上醒過來,這宮裡頭想害主上的人何其多,稍一點放鬆,便要了她的性命。」雪燕無不擔憂的歎了口氣。
上官千漠依舊沒有醒過來,但嘴唇明顯開始微微泛紅,身子也開始漸漸暖起來,情況比先前好了許多。
安陽落夕大步走進內屋,一看上官千漠的臉色,再握手一試,立馬喜上眉梢。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讓本宮進去見皇上!就你們這幫狗奴才,也敢攔本宮的路!」淑妃一臉惱怒,喝斥門口守著的太監奴才們。
「娘娘息怒,剛剛產下皇子,應當注意身子才是。」高雄微福著身子,好言相勸。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淑妃狠狠一個耳光扇上高雄的臉。
這個奴才,仗著自己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就自侍過高。平日裡就只對那上官千漠極盡討好。今日讓他通報一聲,卻多加阻擋。
本宮生了一個皇子,難道還沒有她上官千漠重要!
氣不過,真是氣不過!
一個箭步,才剛剛走進屋子裡,卻看到安陽落夕背著手大步從裡屋出來。
「皇上。」淑妃欠了欠身子,一改剛才那種囂張的氣勢,順勢變的又柔情似水,聲音極細極媚。
安陽落夕冷若冰霜:「何事?」
「皇上看看,這是我們的小皇子,長的可不可愛?」淑妃示意宮女把那剛剛出生的皇子抱過來,隨即便上前兩步,抱在安陽落夕的眼前,聲音極盡討好,「皇上快看,這皇子像誰?」
「你說像誰?難不成像朕?」安陽落夕陰著一張臉,語調有些陰陽怪氣。
淑妃大驚,抱著孩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顫。
這孩子自然不會是安陽落夕的,但她實在是想要一個孩子。與齊尚書之子私通,自己也算下了一招險棋,但沒道理安陽落夕會知道。
女人總是這般自作聰明,旦凡有點小聰明的女人,都會死在自己的自作聰明上面。
淑妃在沒入宮之前確實與那齊公子有些瓜葛,但進了宮裡,做了妃子,便要守宮裡的矩規,且自己的身份還是位高貴的娘娘,自然要與他避嫌。
但光陰如梭,一日復一日,安陽落夕始終不曾真心願意寵幸與她。
是個女人,都會空虛寂莫,何況以往那齊公子對她也不錯,雖沒有體貼入微,但也算是情義綿綿,一來二去,兩人居然又生了情愫。
這個孩子到來的太是時候,一來,安陽落夕剛剛因醉酒寵幸過自己,這淑妃自然不知安陽落夕老早讓高雄做了手腳,以為這個孩子有了名正言順的出處,故才這般肆無忌憚。
曾經一度,她甚至都以為這孩子就是安陽落夕的,但細細算過日子,卻知是齊公子的,時間如此相近,便膽大胞天起來,不曾想,一出生,便惹來安陽落夕的懷疑。
「皇上何出此言?」淑妃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轉念一想,大概皇上是因為上官千漠昏迷至今,故才說的氣話,方纔那一句,說不定是自己聽叉了,根本無任何意義。
「淑妃該好好養身子才是,來這裡作甚?」安陽落夕答非所問。
「這是皇子,皇上看一眼?」淑妃依舊耐著性子,又提醒了一句。
無奈安陽落夕就是目空一切,半點都提不起興致。
淑妃怒了,望了內屋一眼,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冷言冷語輕嗤:「她都快是個死人了,皇上何需擔心。連自己的皇子都不願看一眼!」
「滾出去!」安陽落夕怒斥一聲,雙目似噴出火來,重重甩了一下衣袖,示意高雄帶他們出去。
「皇上為何意?那位上官小姐己與皇上有了魚水之歡了吧,躲在裡處做什麼?為何不出來與本宮評理,一位帝師居然也貪戀皇上的床榻!是何意?又如何為帝師!」女人發起怒來,便是如此口沒遮攔。
安陽落夕自然惱了,她把上官千漠當成了什麼人,且說的話是極其的難以入耳,高雄在一邊大氣不敢出,這淑妃娘娘平時性子溫和,罵起人來這般利害,且罵的過份至極。
雪燕及青曼在裡屋聽的也是怒不可遏,所幸這裡是皇宮,不能胡來,不然老早把她大卸八塊了!
「豈能容你再這裡嚼舌根!」安陽落夕咆哮。
「皇上便是臣妾的夫君,何況臣妾也不希望天下人因一個放蕩的小女子而誤會了皇上。」淑妃自以為是,且一發不可收拾。
「來人!」安陽落夕嚴厲傳喚,食指指向淑妃,「把這個女人給朕拖下去,且傳齊尚書,華尚書進宮,朕要清理門戶,給朕要弄明白了,這個小孩,到底是野種,還是皇子!」
淑妃驚慌失措,緊緊抱住孩子,出言求情:「皇上居然為一個上官女子就這般冤枉臣妾,是何道理?連自己的子嗣也要懷疑,到底中了她什麼魔!」
安陽落夕輕輕使了一個眼色給高雄,高雄立馬一個速度把淑妃懷裡的孩子搶過來,高高舉在頭頂。
「說……這個孩子是誰的?」安陽落夕的聲音不大,卻似針一般的刺在淑妃的心上,滴出了血來。
原本不想這麼快就揭穿她的詭計,但實在忍無可忍,這個女人簡直無法無天,毀自己的面子不成,還要毀掉上官千漠的清譽,豈能在容她!
德妃己被滅了三族,而這個女人被九族都不夠解恨!
「是皇上的,自然就是皇子。」淑妃雙目通紅,顫顫抖抖,雙手絞著帕子,說得有些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