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向不會拐彎抹角,也深知家醜不可外揚,既是太后吩咐上官查明此事,故也顧不上許多,請各位娘娘深夜前來,是關關到皇上龍體之事。」上官千漠淡然解釋,神色嚴肅。
「何事?」淑妃眉峰輕提,明顯的不以為然。
皇上前一次都有心賜她死罪,這會子她又來說是為了皇上如何,該不會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
「是誰給皇上下了毒藥?從實招來。」上官千漠旅途奔波,乏了,只想快些結束此事,問的直截了當。
頓時,各宮娘娘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人人臉上都盡顯不自然的驚駭之色。
淑妃和安陽明月二人也面露掩不住的驚訝神情,隨即又是一陣冷笑。居然有人敢動念殺皇上!該不會是賊喊捉賊的把戲吧。
「上官大人從何得知,是這宮裡頭的娘娘下了毒藥?為何不是其它人?」德妃冷嗤。
「這下毒藥之人就站在你們的其中,若是她不肯出來頂罪,你們便要同她一起死。」上官千漠沒有理會德妃的冷嗤。
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深深的刺進了所有妃子娘娘的心裡。
「誰給你這樣大的權力,敢來管後宮之事。」賢妃明顯就是不服氣。她站在那處,看似像皇后,卻還真不是皇后!還輪不到她來統治後宮!
「上官從無閒心管任何閒事,各位娘娘好生想想,誰下的毒藥,否則都要為她陪葬。」上官千漠語氣冰冷又帶著威懾。
所有的妃子娘娘暗念上官千漠前一句的深意,自是太后吩咐下來讓她主張此事,否則她也不會這樣盛氣凌人。
誰都不敢在多言一句,只顧低著頭,互相猜忌到底誰才是下毒之人。左看右顧,居然發現誰都長了一張像是會下毒的臉。
安陽明月樂的清閒,把這些後宮的女人都殺光了,最好。
便微微用帕子拭了拭鼻尖,漫不經心發話:「既然都不肯說,不如都殺了,有損皇上龍體的事,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各宮妃子娘娘一聽連安陽明月也站在上官千漠這一邊,越發嚇的不知所措。
你望望我,我打量下你,他又輕掃你的臉色,你又思量我的神情。各人為了脫罪,都開始胡亂猜指這下毒之人。
「上官大人,前幾日,本宮見知昭媛去過太醫院。」賢妃第一個站出來指證,說是指證,不過就是說出些端倪來,早些打發掉這場麻煩事。
「賢妃娘娘好記性,臣妾只是去太醫院配些消火氣的良藥,倒是明貴人,這幾日總是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吃什麼東西。」知昭媛輕嗤,立即道出自以為更可疑之人。
明貴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即刻辯白:「真是冤枉,臣妾這幾日身子不妥,一直都受風寒之累,天天服的也是一些平常的傷寒藥,哪裡敢用其它什麼藥。倒是德妃娘娘前幾日一直在埋怨皇上總是不對自己寵幸、憐憫。」
「本宮有說過此話嘛?從哪裡聽來的,狗奴才!」德妃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掃上明貴人的臉頰,明貴人目露凶光,卻也不敢還手。
平時相親相愛的似是親姐妹一般,旦凡出了一點點的事,便都成了狗咬狗的仇人,這便是後宮的可悲之處。
上官千漠看著他們咬來咬去,也不言語,直盯著夏貴妃,輕抬腳步,往她面前走去。
目光太過寒冷,夏貴妃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卻又努力控制自己畏懼的心情,迎視上官千漠的眼神。
「夏貴妃為何不動聲色?」上官千漠淺笑,對上夏貴妃處變不驚的深眸,但她嘴角的那抹微搐卻是洩漏了她的緊張焦慮。
「無憑無據,就算我們指證,誰能信?」夏貴妃不慌不忙,坦然應對。
上官千漠淺笑,繼續逼近:「那夏貴妃心中的疑犯到底是誰?」
「毒藥這種東西,不是太醫院制的,便是宮外人帶進來的。但在我朝,皇上從來都是禁止製作毒藥,那這藥便是從宮外帶進來的。」夏貴妃語氣平緩,說的頭頭是道。
上官千漠不言語,只是又靠近夏貴妃幾步,突嗅到她身上有一股特別的香氣,帶了少許讚歎,輕問:「夏貴妃身上是什麼香氣?這般的好聞?」
「蘭花香。」夏貴妃回答的泰然自若。
「皇上還說夏貴妃身上的桂花香好聞的緊,原來皇上說的不是夏貴妃,那是誰?」知昭媛口直心快,脫口而問。
上官千漠眼眸輕佻,微微掃了一眼夏貴妃,剛想發問,卻被人出言搶先。
「我們家娘娘今日才用的蘭花香,平時是用的桂花香。」夏貴妃身邊的女婢聽到知昭媛這樣一說,連忙出來辯解。
夏貴妃一個橫眉豎目,冷冷刮了她一眼,她才收聲,垂下頭去。
「上官大人要找疑犯,便拿出證據來審,何必浪費我們的時間!」夏貴妃冷嗤一聲,目光不屑。
「到底是誰下的媚藥?」上官千漠又問了一句,向前踱了兩步,側過身,緊盯夏貴妃,帶著威脅,緩緩開口:「還不肯說?」
安陽明月及宮裡頭其它的妃子們心頭一震,方才不是說中了毒藥,怎麼會又說是中了媚藥?她上官千漠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夏貴妃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臉色一下變的蒼白,她從何得知是媚藥,不是毒藥?她方才明明就說皇上中了毒藥,怎會又變了口,說是媚藥!
而就在此時,雪燕手裡端著二樣東西,大步向前,對著上官千漠作了一個揖:「上官大人。」
「查得如何?證據可帶來了?」上官千漠眼眸掃了掃雪燕手上的二樣東西,問的漫不經心。
「一種是奇特的媚藥,製成胭脂,且不是一般的人覺察不出,另一種便是解這媚藥的媚香,蘭花香。」雪燕回復的字字清晰。
「東西是從何而來的?」上官千漠輕輕拂了拂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