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奇特的媚藥,製成胭脂,且不是一般的人覺察不出,另一種便是解這媚藥的媚香,蘭花香。」雪燕回復的字字清晰。
「東西是從何而來的?」上官千漠輕輕拂了拂衣袖。
夏貴妃屏息凝神,不敢做任何動作,證據在場,不容自己詆毀。
自己不過看在安陽落夕受了風寒,便想端個燙藥上前伺候,或許他便會以此而感動。
但見到有些昏昏沉沉的安陽落夕,便轉念使了一個小性子。
這媚藥不同其它的催情藥,聽聞己是失傳己久的,專門用來勾引男人,迷惑男人神志的東西。
自家父親大人是太醫,況且府上便有這失傳己久的方子,進宮之時,便偷偷藏了下來,不想今日卻派上了用處。
本想生米煮成熟飯,自己也懷一個子嗣,便母憑子貴,登上皇后寶座,卻不曾想,這媚藥居然同傷寒藥起了相斥的反應,才剛剛想開始動作,安陽落夕便開始呼吸微弱,昏迷不醒。
連忙收拾一番,偷偷溜回寢宮,不想事情越鬧越大,卻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是從夏貴妃的寢宮裡搜出來的。」雪燕回應的無任何情緒。
「上官千漠!我同你有仇嘛!你要如此陷害我?」夏貴妃捏緊拳頭,身子微微發顫,怒瞪上官千漠。決不能認罪,認了罪,便是死路一條!
「若是上官方才不說皇上是中了毒藥,你夏貴妃會如此坦白的回應身上塗了蘭花香?」上官千漠冷笑。
「不過就是一種香氣,任憑喜歡,有何不妥?」夏貴妃依舊死不認帳。
「那就試試,娘娘身上的蘭花香是否可以解這胭脂裡的催情藥。」上官千漠微微提眉,「來人,替夏貴妃塗上這胭脂,看看有無反應。若是無反應,娘娘就要認罪!」
「這根本就是有人要陷害!故意栽髒嫁禍,本宮根本不知這兩樣東西如何到了本宮的寢宮裡!」夏貴妃極力狡辯。
「不動刑,你就是不肯認,對不對?」上官千漠淡然的問,語氣低沉溫婉。
「你敢!」夏貴妃連忙撲到安陽明月的跟前,跪下抽泣,「娘娘救命啊!臣妾是被冤枉的!」
「你被冤枉?你的父親可是太醫,什麼藥不會制?區區媚藥而己。你可真是費心思,妹妹!」安陽明月一臉溫柔的輕拍夏貴妃的手,眼裡全是輕佻不屑。
夏貴妃楚楚可憐,雙目含淚:「娘娘寧可信上官千漠的話,也不信妹妹的話?」
安陽明月一個耳光狠狠扇過去,嘴裡怒罵:「你個奴才,差點害皇上沒了性命,證據也從你宮裡搜出來,還要狡辯說有人陷害你!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宮現在就扒光你的衣服,去遊街!」
「娘娘?」夏貴妃顯然不敢相信安陽明月會如此對自己。
想自己在她的身邊為奴為婢,也從不曾有半點逾越。
她果真同她的父親一般,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這一場鬧劇,實在令人唏噓,結局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夏貴妃自是被處死,連同他的父親也不能被倖免,但好在太后仁慈,未滅族,只是把其它人等一併發配到邊疆,終身都不可再入帝都。
上官千漠倚在大廳的太師椅上淺睡,就等安陽落夕醒過來。
夏顯沫的醫術自然無差,經過二個時辰的施針,又是湯藥伺候,又有上官千漠命無名取來屋子裡的那顆珍貴的半紅悠綠冰清服下,總算是無恙了。
天微微亮起,月又與日交替。
上官千漠在不知不覺中己沉睡過去。
安陽落夕掀被起身,高雄一邊伺候他穿衣,一邊稟報上官千漠在大廳等了一夜。
安陽落夕連忙自束腰帶,大步出去見她,卻見她單手撐頭側倚在太師椅上淺睡,莫名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且有種情愫一直在撓自己的心尖。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灑到她的臉頰,她就像是沉靜的白合花,清新又嬌艷。
輕輕走上前,細看了一番她有些微白的臉色,替她披上一件衣袍,上官千漠感覺有人輕動,便半寐著雙目,卻見安陽落夕站在自己面前,連忙起身。
「皇上。」上官千漠微微低了低眸,順勢用手微微理了理自己散落的青絲。
安陽落夕雙目溫情,寵溺似的替上官千漠理了理青絲:「辛苦上官大人了。」
「皇上無需擔憂,龍體重要,上官無礙。」上官千漠淺笑,微微搖了搖頭。
安陽落夕微歎:「朕都聽說了,上官大人費心。」
突兀的,門口的小太監尖聲尖氣的通傳:「攝政王爺駕到。」
上官千漠拂了拂衣裙,往前踱了幾步,見到安陽易真大步往前,微微福了下身子:「王爺。」
「皇上龍體如何?聽說昨夜上演一場鬧劇。」安陽易真嘴上關懷安陽落夕,眼眸卻一直瞄向上官千漠一處,隨即故作驚訝,「上官大人的消息比本王更要靈通,來的這般早。」
「不及王爺來的早,上官是還未來的及走。」上官千漠淡然,說的輕描淡寫。
安陽易真淺笑,若是她說假話,便真要懷疑她同安陽落夕有一腿,但她這般氣定神閒的說真話,想來也是被逼無奈,游春賞玩才不到半日,又被這般喚回,真是苦了她。
「皇上,王爺,上官先行告退。」上官千漠說的直截了當,她從來都不願意當誰的陪客,現在只想回山莊裡好好補一覺。
安陽落夕微微點頭,命高雄送上官千漠出宮。
一天的旅途奔波,外加上一夜未睡,上官千漠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外加一個上午,才緩緩起身。
天氣漸漸慍熱起來,由其是下午的陽光越發有些燙人,海棠裝點了整個山莊,在陽光之下越發艷麗。
上官千漠身穿一件粉紅色與白色相間的衣裙,露出潔白光滑、迷人的鎖骨,脖間依舊不願意戴一件裝飾品。
頭髮被全部挽起,只在頭頂梳了一個髮髻,上插一隻鑲粉色玉珠的金步搖。
紫煙在院子裡,向夏顯沫請教藥材的名稱。
雪燕和青曼只站在一邊,低眉望向他們對著一些早己無生命的草草枝枝指來指去。
上官千漠提著裙擺悠悠走出院子,夙清見上官千漠出來,便立馬拱手作揖:「上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