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一番,便又多交待了一句:「上官大人在此多多照料,夏神醫所說之香,有勞上官大人徹查。此事不可外揚,哀家便不在宣刑部尚書進宮。」
「太后娘娘放寬心,上官自有道理。」上官千漠微微點了點頭。
「傳哀家意旨,此事交由上官大人權權處理。任何人不得以下犯上。」太后威盛吩咐,目光掃向各位太醫一眼,便被人攙扶著大步離開了飛霞宮。
上官千漠輕掃各位還在瑟瑟發抖的太醫,淡然的吩咐:「各位太醫在大廳處等候,高公公去宣各宮娘娘到這飛霞宮的大廳裡一聚。上官自有說法。」
太醫們紛紛作揖,便退出寢宮,高公公也應上官千漠的要求,去各宮請各位妃子娘娘。
上官千漠見無閒人在場,便走近安陽落夕的床榻細看他,卻見他臉色蒼白,嘴唇乾裂,靜躺在那裡,似是沒了生命一般。
夏顯沫低聲細語:「需要準備一個大浴池,必須去那裡施針。」
「為何?」上官千漠眼眸裡閃爍起點點詫異。
「皇上中了催情藥,與傷寒藥一塊服用,便相互牴觸,故暈迷不醒。」夏顯沫面露尷尬之色。
「催情藥?」上官千漠眼眸緊盯安陽落夕,伸手輕輕掀起被角,只見他的上衣被扯開,鎖骨處露出白皙的皮膚,上面居然還有淡淡的唇印。
微微傾身靠近,上官千漠的鼻尖只與安陽落夕的鎖骨處只差了幾毫米,突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催情藥藏在了胭脂裡?
夏顯沫又上前仔細觀詳,悠然解釋:「這胭脂便是催情藥,且還是一種最猛的藥,會讓人產生幻覺。夏某先下去太醫院走一趟,拿針灸的用具,片刻就回來,這裡還忘上官大人照料些。」
「藥物反效,居然傷了性命。」上官千漠似有些喃喃自語。
輕輕幫安陽落夕把被子蓋好,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他緊緊握住。剛想喚夏顯沫,卻見諾大的寢宮裡只有自己和安陽落夕二人。
手心灼燙,安陽落夕微微睜眼,臉色也變得潮紅起來,迷迷糊糊之中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便一個起身,緊緊擁上官千漠在懷裡。
「千漠,今日的這一個夢,我願這一生都永遠不要醒來。這樣甚好。」安陽落夕宛然一笑,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他似是緊緊束縛住了上官千漠,她再也飛不去任何地方。
上官千漠感覺安陽落夕整個身子都在發燙,還有些微微發顫,想推開他,卻發現此時的他力大如牛。好在他除了擁抱,卻無其它的動作。
這是一場純粹的春夢,安陽落夕只想緊緊禁錮她。
隨著安陽落夕的喘氣越來越重,上官千漠感覺他的手臂如蛇一般的越纏越緊,他那熱烈的紅唇輕點了自己的後頸,隨後便要一發不可收拾。
上官千漠微微皺眉,剛打算先點住他的穴位,卻見安陽落夕己被人拎起。
轉過身子一看,卻見無名正扶住安陽落夕,己點住了他的穴位,他暈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夏顯沫也大步進來,立馬使了一個眼色給無名,無名便把安陽落夕扔進了屏風後邊的水池中。
上官千漠自知男女授受不親,便沒有跨步前往。
夏顯沫繞過屏風,走到後面的水池邊,開始對安陽落夕進行施針。
「用藥之人,如何解自己的媚香?」上官千漠目光掃向屏風那一頭的夏顯沫,淡然發問。
「塗沫蘭花之香既可。」夏顯沫的聲音清脆明朗。
無名站在上官千漠的面前,眼眸直盯著上官千漠的後脖頸看,頓時覺得一股怒火要衝出自己的頭頂,一個躍身,緊緊的把上官千漠摟在自己的懷裡,對著她的後頸便是重重的一吻。本想咬她,卻又捨不得弄疼她。
「無名大膽。」上官千漠眼眸冰冷,微斥,用力推開他。
「你愛上了安陽落夕?是不是?」無名問的有氣無力。
本不該懷疑她的,卻不知為何,總有患得患失的感覺。
「這不是你該問的!」上官千漠怒斥,她不願去做任何解釋,何況他現在的舉動,異常的沒道理。
「回答我?」無名目光炯炯的盯住上官千漠,身上的霸者之氣開始四溢,蔓延到整個飛霞宮。
上官千漠突然感覺這種氣場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的很,無名終究不是平凡人,那他到底是誰!這裡不是談情說愛地方,更不是倒翻醋罐子,興師問罪的時候。
可無名依舊不依不饒,她接受了自己的那枝鳳釵,她也願意擁抱自己,她也同樣不討厭自己的吻,不是嘛?但為何她對自己中上的提問不做任何反駁。
他只想聽她說,她不愛安陽落夕!僅僅如此罷了!
突然寢宮外一頭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無名一個躍身,消失不見,上官千漠才覺得鬆了一口氣。
「上官大人,宮裡的娘娘們都到了。」高雄進來拱手作揖,輕言稟報。
「你且助夏大夫治療皇上。」上官千漠低沉吩咐一句,便大步走向大廳。
上官千漠悠雅淡然的踩著步子走出長廊,止步在大廳處落定,凝眸四掃。
人都到齊了,個個臉上盡顯驚慌之色,因是深夜忽然傳喚,故又有些匆忙疲倦之意,只有淑妃和明月二人臉色自若,淡然如斯。
女人一旦懷了孕,特別是懷了龍種,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語,難免會有幾分傲氣。
上官千漠輕笑,微微往前踱了兩步。
「給淑妃娘娘和明月娘娘各搬張太師椅來,懷有子嗣,站久了會累。」上官千漠清淡的吩咐,聽不出半分關懷之意。
但明顯淑妃和明月二人很受用,還故意把肚子挺了挺,被女婢小心翼翼的扶著,緩緩坐下去。
「上官大人可知現在是深夜?」安陽明月眼眸輕斜,面露慍色。
居然沒讓她死成,還真是命大福大,綁上自己的父王,便是不同了。就算是皇上要她的命,她也能死裡逃生!
平日裡看安陽落夕對她如何恭敬有佳,卻原來只是一場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