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葯是誰?」安陽易真半寐眼眸,斜視上官千漠,又開始重複第一個問題,他己經沒有半點耐性,更加不想在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瞬間馬車裡的氣氛變的緊張又急催,原本只是素雅的春風拂過簾紗,此刻也變得有些擾人。
上官千漠神色不慌,淡然回應:「上官山莊裡的廚娘。」
「雪燕是誰?」安陽易真在上官千漠剛剛落音回復之後,便立即又拋出下一個問題。
上官千漠隨即應答:「上官的貼身丫鬟。」
「她可知芍葯是誰?」
「卻不知。」
你來我往,急問速答,上官千漠表現的淡定自如,但手掌心裡卻也滲出絲絲的輕汗。
馬車裡又恢復了片刻平靜,四目相接,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下也有她不知的人,也有上官大人不細察的人?」安陽易真突然怒了!自己句句逼近,只想聽到一句真話,可她卻淡定如斯,依舊不肯鬆口。
確實有些自歎不如,這種時候,她居然還可以這般面不改色,也不驚慌失措,句句回答的有條有理,連眼眸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果真不是一般人。
上官千漠不發一言,靜等下文。
終於,安陽易真決定由自己首先開始正題:「她是罪臣之女,上官大人會不知?」
「哪位罪臣之女?」上官千漠微微側臉,轉向安陽易真,眼神篤定。
「上官大人還要在演戲嘛?」安陽易真終於忍不住,一隻手伸過去緊緊握住上官千漠的手腕,眼眸裡全是燥怒。
「王爺何出此言?」上官千漠低眸看向安陽易真抓住自己的手,似是非常不滿,一個用力,掙脫掉後依舊放在膝蓋處。
安陽易真輕嗤:「芍葯原先是衛御廚的女兒,衛琳兒。」
上官千漠終於有了些印象。
衛峰群原本是民間廚藝精湛的大廚,因名聲大躁,故被引薦到宮中當御廚。
此人不僅廚藝佳,為人也平和,安陽落夕很依賴衛御廚的手藝,安陽易真也甚是覺得滿意,常常邀請他來府上做菜。
他也算是皇宮裡的半個紅人。
但衛峰群到底是民間來的大廚,早己在外娶妻生女,與妻女分開,難免有些鬱鬱寡歡。因他特殊,安陽落夕格外開恩,准奏他與他妻女團圓,一併接進宮里長住。
衛御廚生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兒,喚琳兒,嘴甜心細,做的小點心更是美胃可口,甚得太皇太后及太后的歡喜,便命她可以在後宮裡自由走動。
女兒家,都有一個夢想,就是成為皇上的女人,原本這個念想也不算如何,因這天下的女人都以這個為終極目標。
但,壞就壞在,這後宮之中唯一的妃子是安陽明月,而她的父親又是攝政王爺。
如此一來,這琳兒便被按上了獻媚勾引聖上的罪名!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安陽明月自是排除異己,殺之後快。
一場意外的大火把衛峰群一家人住的那座院子燒的灰飛煙滅。費了一天一夜才把大火撲滅,何其慘痛!沒人知道衛琳兒還活著,但她的容貌便是自那一次大火之中給毀傷的。
「上官大人是不是記起了些什麼?」安陽易真見上官千漠久久沒有反應,便又問了一句,語氣甚是不屑,夾帶著嘲弄。終於看到她臉上有些動容的表情,甚是滿意。
「王爺說的此人,從來與上官不熟,王爺到底何意?」上官千漠冷淡一撇,疑惑極濃。
「她便是你上官大人派來潛伏在攝政王府的探子,上官大人承認否?」安陽易真最終還是開門見山,打開天窗說起了亮話。眼眸緊盯上官千漠,片刻都不鬆開。
上官千漠依舊是表情淡然的望向安陽易真這張陰沉的臉,許久才故意反問道:「她只是一個小小廚娘,何來探子一說。」
「她行刺本王,是上官大人指使的?」既己開了一頭,安陽易真便說的越發直白起來。
上官千漠隨即接口:「上官為何要這樣做?」
「你恨本王四年前拋棄你,所以懷恨在心!」安陽落夕直言不悔,這一句話似藏在自己心裡頭有千百年之久,也是一直困擾自己的一個未知疑團,她到底是不是在恨自己!
自己也很詫異,居然最在意此事,最在意上官千漠對自己的真實看法。
「那為何還要與王爺站在一邊。」上官千漠的聲音也開始陰沉起來。
「你便是潛伏在本王的身邊,時機到時便動作。」安陽易真有些怒不可遏。
「那又為何要讓一個小小廚娘至王爺死地?未免太過冒險!」
「她都己招供,上官大人還不承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上官千漠終於有些惱意,眼眸犀利的令人壓抑。
「你上官千漠到底是誰的人?從來都不是本王的人!」安陽易真在說這一句時,帶了一點悲愴。她不是自己的人,便是安陽落夕的人,他們早就苟合在了一起!
一個郎有情,一個妹有意,早就暗渡陳艙,你濃我濃了!
上官千漠冷言冷語,甚是不屑,一語擊中安陽易真心中所想:「那是誰的人?皇上的人?」
「本王一向待你不薄,為何要做安陽落夕的人?」安陽易真星眸裡射出的冷劍似是要把上官千漠碎屍萬段。
忍不住挪上一步,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上官千漠的下巴,微微抬起,令她只能正視自己。
上官千漠微微皺眉,別過臉頰,正色道:「王爺此話可笑至極!皇上的人全在後宮之中,上官身處宮外,到底是誰的人,王爺還需上官來講?」
「巧言令色!」安陽易真雖然輕嗤不屑,卻不知為何,聽到上官千漠這樣一句,竟少了些怒氣。
竊喜,居然似情竇初開般的歡喜湧上心尖,轉瞬之間又覺得是否又只是一場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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