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個該死的東西!原本以為他本本分分的,沒想到也是個攀龍附鳳的,居然把自己的妹妹送進王府來跟本宮的母妃爭寵!我安陽明月就不能容他!」安陽明月也不甘落後,似是覺得自己這般做法很是替天行道。
「明妃娘娘是不是該好好的關心一下自己,若是別宮娘娘先有了子嗣,你如何爭得皇后之位?那麼有閒心踢掉人家的孩子,就該好好的反醒一下自己為何一直都不能懷上!」上官千漠語速輕快,冷笑一聲,迎上安陽明月由慍怒轉向詫異的眼眸,赫拉氏也在一邊聽的臉色發白。
還未等她們回話,上官千漠便又繼續威盛出言:「原以為王妃惠質蘭心,賢良淑德。卻不知盡幹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污蔑起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與男子苟合,卻是如此的得心應手!看不中意的人便以下毒害之。一個未出生的小生命,也可硬生生的給他踢落!何為品德操行!王妃出自書香門弟,權貴之家,也該知道禮儀廉恥四個字才是!為何成了人人都唾之的妒婦!此事若傳出,讓那些不知情的外人聽了去,王爺的顏面何存,只當是王爺管妻不嚴,落了令人訕笑的話柄!」
赫拉氏同安陽明月齊齊一臉慘白,穆淺蓮此時也是冷眼望著這母女二人,真是天理不容的二個惡婦。
安陽明月隨即又反應過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即便你知道,又能如何。你救得了夙清一次,難道還能救他們下一次?!」
而赫拉氏擔憂更多的卻是若是安陽易真知道,該如何對付自己,以他的為人,定不可能饒了自己。但幸好,他不會知道,縱然上官千漠去同他說,他未親耳聽到,也只能作罷。
上官千漠一針見血,說的極輕極慢,似是威脅:「王妃也不怕讓王爺知道了實情?」
赫拉氏為之一怔,又鬆下口氣,冷笑:「你與王爺說又能如何?不是王爺親耳聽到,他決不會如何。」
「那便最好,就請王爺出來評評理,王妃如此行徑,該如何處置!」上官千漠輕輕擊了二下掌。
突兀的,右邊的牆面被緩緩打開,它其實就是一處屏風,只是遮的嚴實些,故才覺得像一道牆。
漸漸映入眼瞼的是攝政王爺安陽易真一臉的潮紅,此刻正怒目橫眉的盯著赫拉氏。
這個女人真是膽大胞天,剛才聽到上官說,就是因為她,才立誓終身不嫁,就己想衝上去扁人,又聽聞陷害穆淺蓮之事,便覺得此婦真是太過猖狂!
總共兩次,這個女人讓自己與上官千漠失之交臂,真當該死!
上官千漠微微一個眼眸輕抬,穆淺蓮會意了一般,便慢慢靠向那窗口:「王爺,如今淺蓮也無臉面在活在這世上,不如就賜淺蓮一死吧!」
說完便一躍而下。
赫拉氏和安陽明月兩人瑟瑟發抖,驚恐的合不攏嘴,她們相互依偎,輕嗤這女人死不足惜,但關鍵是,這會讓安陽易真更對自己發難!莫名其妙便中了上官千漠的圈套!
安陽易真顯然被這一舉動給怔住了!捏緊拳頭,大步跨到赫拉氏的面前,淺望上官千漠一眼,又想起那個終身不嫁的誓言,狠狠就刮了赫拉氏一巴掌。
赫拉氏單手捂著臉,雙目擒淚,若不是安陽明月扶住,估計就如那無骨的爛泥,攤倒在地。安陽明月自知理虧,想反駁,卻也無能為力,只能惡狠狠的瞪向上官千漠。
上官千漠想圖個清靜,何況目的己成,也無須多留,便淡然看了一眼安陽易真:「上官下去看看側王妃受傷了沒有,王爺先處理家務事。」隨即便轉身離開了屋子,輕手帶上房門。
赫拉氏撇了一眼離去的上官千漠,再打望一下安陽易真,痛徹心扉!
幾十年的夫妻,他從未打過自己,到底是為了上官千漠,還是穆淺蓮,赫拉氏己經不想在深究,但他居然真的敢下這個手,便是要同自己恩斷義絕了!
清淚劃過,握住安陽明月的玉手顫抖的不能自制。
安陽明月凝望赫拉氏的臉龐,自覺母親在這一秒鐘竟老了幾十歲,人老珠黃,終究是敵不過人家的剎那芳華,便是等到那抹煞那芳華變得黯然失色,自己也成了落地枯葉,終是追趕不上的。
安陽明月剛想替自己母妃說兩句,卻被安陽易真喝住:「從今日起,你不得在出宮,也不得在回府上!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宮裡頭!懷不上子嗣,坐不坐得上皇后的寶座,就看你安陽明月有沒有這個造化!至於夙清以後再有個萬一,就便算到你的頭上!」
安陽明月一下子感到窒息般的壓抑,不過就是一個夙清,為何要這般嚴利!以往自己做再過份的事,也不過訓斥一番,怎會嚴重到如此地步!自己的父親居然要同自己劃清界線!
再瞧一眼自己父王那噬血的眼眸,便不敢在多言半句,若是父王不在自己身後撐腰,自己必定成不了氣候!真是該死的上官千漠!該死的女人!該死的情種!
最後一句不知是罵安陽落夕,亦或是在罵安陽易真。總之這兩個男人都不會再愛自己與自己的母親,她與她的母親成了同一類人,——棄婦。
「你。攝政王府的王妃,從今日起每日呆在佛堂,誦經念佛,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准踏出半步!若是還想著耍心機,格殺無論!」安陽易真說完這一句後便重重的一揮掌,整張桌子都在掌下瓦解!桌上的茶具,碟子,「霹靂啪啦」的碎了一地,久久才恢復平靜。
安陽明月與赫拉氏驚的似是心臟都要停止跳動,臉色青白的像是丟了半條命!
赫拉氏該慶幸,安陽易真還留著她的王妃之位,她依舊是人前光鮮的攝政王妃,只不過就是少了情,少了愛,少了些許夫妻之念。
而女人恰恰正需要這些,她又是不幸的,安陽易真太懂得如何讓一個女人萬念俱灰。
上官千漠自二樓緩緩下樓,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摔碎東西的聲音,驚天動力,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未曾收住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