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氏緩緩站起身,端著自己手上的那杯茶,走到穆淺蓮的身後,突然拉開她的衣領,把那杯茶全倒進了她的衣服裡,
穆淺蓮微微皺著眉,卻不敢有任何動作,這茶水現在還是溫燙的,但一會就會變的冰冷無比,陣陣刺骨,粘在衣服裡甚是難受。
赫拉氏盯緊上官千漠沒有任何浮動的眼眸,臉色得意又透著不屑,動作優雅的坐回原位,驕傲不羈的把茶杯放到穆淺蓮的面前,吩咐:「替本妃倒杯茶來。」
穆淺蓮緩緩站起身子,福著身子,應了一聲「是」。
「哈哈……哈哈……」赫拉氏放聲大笑,笑穆淺蓮也不過是個廢物,笑上官千漠太過自以為是!
「上官大人,本宮還是勸你小心些的好,何人到了我母妃手裡,不過一個慘字。上官大人若真是知趣,何必同我們過不去。」安陽明月邊飲著茶,邊抬眼望向上官千漠,那暗爽的輕佻樣真是令人汗顏。
上官千漠在心裡冷笑,這赫拉氏真是在自尋死路!安陽明月不足為懼,就是一個輕佻浮燥的小丫頭。
眼見著穆淺蓮福著身子,把茶杯恭恭敬敬的端到赫拉氏的面前,赫拉氏卻無動於衷,似見非見,一臉的金尊玉貴樣,彷彿自己便是那瑤池的西王母。
上官千漠見赫拉氏這般姿態,又看了一眼彎著腰,皺著眉,手漸漸開始顫抖的穆淺蓮,輕歎:「王妃果真不是簡單的人物,偏生一個處子,也能被污蔑成了一個苟合男子的蕩婦。」
「這有如何?當初你不也就這一條罪名,便成了棄婦!」安陽明月得意一笑。
「那落紅的絲絹呢?該不會是王妃還收著,要當紀念吧。」上官千漠顯然比她們想像中的要淡定多了。
「哼!與本妃作對的人,就只有一個死字!若不是她有夙清撐腰,本妃早就結果了她!豈能容她到現在!」赫拉氏也不是傻子,又豈會自覺承認,對於上官千漠的問題她全當沒聽仔細。
「那是自然,也怪側王妃沒福份,好端端一個孩子也沒了,說不定王爺看在她懷有身孕的份上,還能多些體貼。」上官千漠句句逼人,但語氣又溫婉低沉。讓人聽著,沒由來的覺得她是棉裡藏針,明明沒有見血,卻刺的人生疼。
「那可不是王爺的孩子,那是外面野男人的孩子!」赫拉氏幾乎是咆哮出聲的,一臉鄙夷的看向穆淺蓮,心裡又罵了個痛快,這個賤人居然一次就懷上了孩子,個子小小居然還這般好生養,實在是可氣可惱!
穆淺蓮福著身子,端著茶杯,背上又冰冷的難受,陣陣寒意襲來,實在有些撐不住,手腳都開始不自覺的抖動。
「給本妃拿穩了!灑出一滴來,便把你扔到窗外去!」赫拉氏一想起那個孩子就怒從心上起。
幸好沒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也幸好王爺並不知有這個孩子,也幸好自己把手腳做在了前頭,否則今日就是這個賤人騎在自己的頭上!
「孩子是無辜的,王妃未免太不近人情。」上官千漠悠悠道來,嘴角揚起一絲好看的弧底,但眼底卻依舊是冰冷寒徹的。
「本妃替王爺打掉一個野種,有什麼不對?輪得到你來教訓!上官大人未免管的也太寬了!」赫拉氏明顯己經開始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
她似一團火球,不止要把穆淺蓮燒成灰燼,也要把上官千漠給融化掉,更想把安陽易真給毀掉!女人總是如此,連男人錯了,也只會替他找原因,全把責任推給了女人。
男人都是三歲孩童,喜新厭舊,三妻四妾,心猿意馬,朝三暮四,全是女人給逼的,全是女人勾引的,這不是女人的悲哀,是什麼!
不然哪有這句,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硬生生的抬舉了男人。
「既是王爺的孩子,又何時成了野種?」上官千漠的語氣開始變的嚴俊又有威懾力。
「本妃說她是野種就是野種!」赫拉氏也毫不示弱。
「新婚之夜,你敢在王爺的酒裡下迷藥,還偷換掉那方落紅的絲帕,王妃真是用心良苦!」上官千漠步步緊逼,絕無一點退讓之步,緩緩起身,走近穆淺蓮身邊,一隻手抬起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
「上官大人是從何得知的?難道是這個小賤人讓你來替她討回公道的嘛!」赫拉氏起身往上官千漠面前踱了一步,眼神似是要吃了她一般。
「你污蔑她不是處子在先,又害她掉了王爺的親生骨肉,王妃真是好狠的心!」上官千漠也往前踱了一步,根本無所畏懼!
「啪!……」赫拉氏氣的打落掉穆淺蓮手裡端著的茶杯,身子似是搖搖欲墜的要滑倒,安陽明月立馬上來扶往她,怒斥上官千漠:「你好大的膽子,敢來指責我母妃!上官千漠你也太自以為是了!」
在樓底下聽到茶杯摔碎聲音的雪燕和青曼二人,相視一眼,聳了聳肩,不以為然。
「明妃娘娘何必這樣心急,側王妃小產一事,是拜你明妃娘娘所賜,硬生生的踢落的吧!娘娘真是狠心,自己的親生兄妹都敢如此對待!」上官千漠陰冷的眼眸著實讓安陽明月為之一怔,她似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正在數落安陽明月與赫拉氏不可告人的罪狀。
安陽明月緩了口氣,漲紅著臉,所幸一做二不休,與上官千漠硬拚到底:「是又如何?攝政王府根本無須再要子嗣,她生的就是野種!況且父王老早就拋棄了她,她是死是活,還不是因為一個夙清在!」
「所以你就命人下毒害夙清!」上官千漠眉峰一挑,眼眸裡兩道劍光似要劃破安陽明月的喉嚨。
「他也是個該死的東西!原本以為他本本分分的,沒想到也是個攀龍附鳳的,居然把自己的妹妹送進王府來跟本宮的母妃爭寵!我安陽明月就不能容他!」安陽明月也不甘落後,似是覺得自己這般做法很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