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天下之女帝師 朝歌情----安陽落夕 第一百六十四章
    剛剛的小雪變成鵝毛大雪,前處走來了打著油傘的夏顯沫,見到雪越來越大,便小跑上來,把油傘撐在上官千漠的頭頂,眉頭微微皺了皺:「怎麼不打傘?大人體寒不宜傷風。」

    無名說過上官千漠特別不喜歡一樣叫傘的東西,只要不是太大的雪雨,決不願意撐傘,曾有交待過自己,若遇上雪雨天氣,記得提醒雪燕和青曼兩人替她撐傘。

    真沒想到,她還真有這任性的毛病,居然像孩童一般不願打傘。

    方才自己在閣樓上同夙清一道下棋,轉頭便見到她獨自一人緩緩而來,天上的雪又越下越大,夙清的身子剛康復,不宜受凍,自己便拿著傘出來接她。

    「剛才只是小雪,有勞夏大夫打傘。」上官千漠輕輕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不以為然。

    「夏某領上官大人一路。」夏顯沫淡然一笑,清雅又嫵媚,他這人即便是一動不動,無任何臉色,也是媚的。

    「夏大夫住的還習慣?」上官千漠掏出手絹輕輕拭了拭自己的臉頰,問的很漫不經心。

    「上官大人還真是懂得享樂的人,哪裡都好,倒是夏某多有叨擾。」夏顯沫輕笑一聲,微微低了低頭,以示感謝。

    像上官千漠這般會過日子的人還真是少見,這山莊修的真如世外桃源一般。府上的女婢,小廝,特別是那位叫紫煙的姑娘,都是極其會做事的人,只需吩咐一聲便做的有模有樣。

    府上的飯菜也是極可口的,自己常年在外,還真是未曾吃到比這廚藝更可口的了。飯後的甜點,零嘴更是一樣不少,就連一杯清茶,也是沏的特別講究。

    若說想下盤棋,便有玉做的棋盤棋子。

    想說彈個琴,那便有一支歌舞隊在等候著陪你一道譜樂。

    哪天想喝上幾杯小酒,也是帝都最有名的花釀,再來一支小曲清雅伴奏,實在妙哉。這樣的人間仙境,生活品味,誰還願意走。

    這雪漠山莊就是一個小小天下啊!

    「這莊子裡的下人女婢們若是對夏大夫不夠周全的,只管說,上官自會清理門戶。」上官千漠淺笑著打望了夏顯沫一眼,說的煞有其事。

    心裡暗念,瞧他那模樣,估計除了雪燕和青曼會時不時的給他些臉色看之外,全無半點不滿意之處。

    「此話怎講?怎會有清理門戶這般嚴重?」夏顯沫顯然是被嚇了一跳,這莊子裡的姑娘們哪裡是照顧不周,根本就是太過體貼入微。

    只有雪燕和青曼二人,總是對自己冷言冷語,若說要清理門戶,那便只有此二人可清了。

    但這上官千漠說的定是反話,那兩個丫頭是她房裡的人,她定是認為自己太過招情,

    自己真真是冤枉的,就算自己真看上了什麼人,也定不會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挑人,何況自己也不是那麼隨意的人,更不是一般女子就能入的了自己的眼。

    「夏大夫是夙清的救命恩人,是無名的知己,更是上官的客人,理應要照顧周全的。」上官千漠淡然然的解釋了一番,見到夏顯沫也有這般臉紅氣粗的樣子,實在好笑。

    這人同自己想的無差,就是一個天生骨子裡透著媚氣的性子,其心氣還是清高的很。

    「若是上官大人覺得夏某有何地方不妥的,還望明說。真是有出錯的地方,不如夏某移到別處去……」還未等夏顯沫說完,便被上官千漠悠然打斷,「夏大夫在此地長住,理所應當。」

    夏顯沫見上官千漠這般說法,也不在多說,他可是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思量了一下,估計她是為了雪燕和青曼開脫,讓自己別同她們一般見識,才說的如此嚴重。

    「府上的飯菜還合胃口?」上官千漠忽然又轉移了話題,用手絹漫不經心的撣了撣右手臂上的雪花,那帕子立馬變的有些潮濕起來。

    夏顯沫見上官千漠這般動作,隨即把傘撐過去了些,微笑回應:「甚是可口。」

    「不覺得芍葯姑娘的容貌才是最最可惜的嘛?」上官千漠側臉凝視夏顯沫。

    眼眸裡透著靈動的閃爍,那一抹黑色悠深的令人傾陷,夏顯沫一時之間竟失了神,頓時自覺魂魄全無,小小緊張了一把,緩緩道明:「各人有各命,夏某從無此同情心。」

    上官千漠轉過臉,正視前方,悠悠開口:「雖說芍葯曾許諾,進了上官這山莊,便自此不在提恢復容貌之事,就算是神醫當前,也無念想。」

    「既曾有允諾,遵守便是。」夏顯沫輕笑,他有些不明白為何上官千漠會同自己提起這件事。

    芍葯確實是自己從前的一位故人,且關係還有些非同一般,但不代表這樣就要如何,在上官大人山莊裡相遇,是感到有些驚訝,卻再無其它。

    只歎命運無常,任誰都是它棋子,況且自己表面對任何女子都恭敬有愛,但心裡卻是淡漠的,何況還是一個多年都不曾相見的女子,雖然差點便成了親,但嚴格意義上講,真沒有半點情義在。

    「夏大夫大可不必顧及無名。事有特殊,上官自會處理,這誓言就算破了。」上官千漠淡然的一句,卻如大槌打在夏顯沫的心裡。

    芍葯進莊子是對天對地發過誓的,決不再提容貌之事。無名是一板一眼的人,他自不會同意違誓之事發生,恐怕自己同意,估計他也會毫不留情殺了芍葯,以免她將來背叛了自己。

    想想這夏顯沫就算願意替芍葯治臉,也未必有那個膽子治。

    夏顯沫先是一愣,隨即再也難掩心頭的驚駭,握著傘柄的手也跟著微顫起來,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使得上官千漠也不得不跟著他停下來,轉身望他。

    夏顯沫自歎真是小看了上官千漠,自己同無名一直以兄弟相稱,二人也是知己,但自己確實又是聽命於無名。

    說白了,就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她是從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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