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眉心處緊緊的擰著,,他站了起來,拿出了火折子,這才是點燃了桌上的蠟燭,那是一張面無情的臉,長相或許不屬於俊美一類,但是,卻是格外的剛毅,尤其是眉心間的皺折,則是可以看的出來,這個男人經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妥協的人。
就著燭火的光,男子的臉映在火光中,顯的十分的沉重,而那一張臉,正是木蒼的。
他再一次的轉身,床上的女子只是痛苦的吸著氣,卻是連一句疼字都是不說不出來了,不知道是因為太多了,還是因為,她已經說的麻木了。
他走了過去,拉過了那一隻纖細無比的手腕,他的手指觸到了她的手心裡面,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心裡的繭子,這是做了太多的農活才有的,這不是一雙細嫩的手,也不是一個受別人疼愛的女人,這只是,一個包經的風霜,現在又是被人遺棄的可憐女人。
如果,她還不可憐,還有誰可憐……
木蒼的瞇了一下自己的雙眼……手指一用力……
「啊……」又是一陣痛苦的叫聲,就算是在昏睡中,她仍然是痛苦的痙攣著自己的身子,額間的冷汗再一次的冒出,可是,臉色卻是已經開始在慢慢的恢復了。她的手已經被接上了……
「相公……」木蒼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抓住,低下頭,他看到了安寧心微微睜開了雙眼,可是很快,她又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只是感覺很疼很疼……還有這裡的多出來一個人影子,隱約間,她卻是看到了……
「相公,……我知道,你一定不會不管寧心的,相公,我就知道,你不會那樣殘忍的……」
相公,我不怪你,真的不怪……是寧心犯了錯,一切錯都是寧心的,你不要生氣好嗎……不要生氣……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而她的另一隻手上仍然是緊緊的拉著那一片白布……
木蒼只是小心的拉開了她的手……卻是看了到她再一次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眼角下面也是滑落出了一顆淚珠,落在了枕頭之上,然後緩緩的滲入了進去。染上了幾分傷,幾許痛。
一陣掌風吹過,這裡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暗了下來,包括安寧心輕輕晃動的長睫, 還有她的那一句相公。桌上的蠟燭已經熄滅了,木蒼閃身走了出去,只有滿院的花仍然是在盛開著,隱約間,開始有了晨露……
這一夜,有多少人可以安心入眠,而有多少人卻也是無法入眠。
木蒼打開了門,一把白色的雪花骨扇向他打來,他只是伸出了自己手,打掉了那把扇子。
「大哥,不要弄破我的扇子,」燭光一閃,木炎正坐在木蒼的床塌間, 雙手環胸的看著他。
「大哥,你去哪裡?」木炎也沒有管自己的扇子,只是坐的直直的。
木蒼抬眸盯了他一眼,卻是坐到桌邊,將他的沉默發揮到底,他本如此,沉默對他而言是金,是鐵,是習慣,他拿起了一壺茶,給自己倒了一杯,人走茶涼,似乎就是如此的感覺。
「大哥,」木炎走過來撿起了自己的扇子別在腰間,「大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到底去了哪裡了?」木炎可沒有想過放過他,他一屁股坐在了木蒼的身邊,眼睛瞪的極大。
而木蒼只是喝了一口茶,神色靜靜的,卻是仍是沒有回答。
「大哥,這樣的事,最好不要再發生了,否則,我還真的怕你會……」
「會什麼?」木蒼打斷了木炎的話,黑眸裡有著一種淡如水煙的沉靜,絲毫未動。
「反正你以後不要再接近那個夫人就行了,不然被王爺知道了,你可能都要自身難保了,」木炎真的感覺自己都要苦口婆心了,。而木蒼再一次的沉默,沒有再說話,只有那一張臉,仍在是定的平平。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木炎只是接過了他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兩中弟相對無言,而傾然居中的女子只是動了一下自己的長睫,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隱約間可以看到她的額間不時的落下一滴又一滴汗水,不知道是在做惡夢,還是因為她在疼……
第二日,不知睡了多久,安寧心顫抖了幾下長長的眼睫,如同無力的蝶一樣,半天,她才是是睜開了自己雙眼,偶然間,看到仍然是這個房間,淺白色的紗縵落了下來,在她的眼內落下了一些說淡淡的色彩,她就這樣的盯著這些紗縵看著,直到手臂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許久後,她才是坐了起來,而外在面的天已經大亮了,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只是知道,紅香還沒有回來,那麼也非中午了。
不 「恩……」她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手臂處仍然的疼著的,只要輕動一下,就是鑽心的痛楚。
可是,她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卻是發現已經可以動了,或許還疼,這是這隻手臂終於是又是她的了。
她抱緊了自己,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冷意,而外面,她聽到那些她早已熟悉的聲音……
「姐姐,陪我們說說話啊。」
「姐姐,你在哪裡。」
她抬頭,任外面的光線落在自己的眼睛裡,唇邊卻明瞭一抹淺淺的笑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她不怨了,真的,她昨天晚上看到相公了,他雖然生她的氣了,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不管她啊,他扭斷的她的手臂,最後還不是幫她接好了,甚至還在這裡陪過她,真的,她不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