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把話說的圓滑諷刺,管文笑著點了一下頭認同:「這兩個人純粹是用來增加遊戲的樂趣的。」
蘇小鹿一愣,「什麼?」
管文神秘一笑,像抹了硃砂般的紅唇勾魂的翹起,白皙的如同透明的肌膚在蘇小鹿眼中泛起詭異的白,蘇小鹿突然想起了黑夜中以吸血為主的吸血鬼,那樣的眼神,其實他們在某種本質上有著驚人的相似。
「我很不喜歡他的眼神。他的聲音飄渺沒有重量,但是卻不寒而慄。
蘇小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佐鳴,眉毛細微的擰了一下,下一秒還是笑了起來:「所以呢?「」所以?「他淡淡的出聲,撇過頭的一剎那身形如電般出擊,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佐鳴身手本不凡但是現在身負重傷,根本就沒料到那男人會以如此詭異的速度向自己襲來。
可是——
他抬眸震驚的看著站在他面前那個不算高大的身影,一襲大紅色的霓裳猶如火焰般燃燒著,像極了夏日裡荷塘裡盛開的大朵大朵蓮花,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一個背影足以讓他的心震撼不已。
何以,會如此?
何以,她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何以,她,會救他?」哦?「那個邪魅的聲音再次響起,沁著一股冰冷的寒意,」身手不錯。「
蘇小鹿一把按下那人的手,鼻子裡發出濃重的鼻音,」不敢,若是你要我的命,我相信現在以我們三個人的力量也沒法與你反抗。「——排除她發病的情況。
管文收了手,勾起唇一抹猩紅從他的嘴角滲出,如此更是平添了一份無與倫比的攝魂美,蘇小鹿心下一驚,不敢怠慢,腳下微錯,不動聲色的擋在了佐鳴和蘇清的前面,遮擋了兩人的視線。
楚南也是一驚,管文的現在這個樣子他最清楚不過了,那是他對血的渴望到達極限的時候,往往這個時候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那是——最可怕的存在。
——是管羽國最恐怖的存在。
該死的,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他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要是被他提前殺了他們,那不是前功盡棄了?想到此,楚南第一次抗拒了懼意上前擋在管文的跟前試圖和他交涉,」公子,地圖還沒到手千萬不可誤了主公的……「
楚南驚恐的望著那妖孽般的男人伸出的舌頭,上面沾滿了黏膩膩的稠液,滿目的鮮紅,讓人渾身戰慄不止,胃裡一陣噁心,可是身體像是被點了穴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魔爪伸向了自己。
在這個空隙,蘇小鹿可沒有同情心氾濫的去救人,只能俯身解開了地上兩個人身上的繩子,邊道:「聽著,王爺在左邊那個石室裡,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問,帶著他出去,然後去漠城找斛律堂佑。」
佐鳴和蘇清手忙腳亂的解了麻繩,聽的蘇小鹿的吩咐雖是猶豫,但在這節骨眼上也沒空辯駁什麼,只能按照蘇小鹿的指示快速的進了左邊那個黑暗的石室。
蘇小鹿轉身的時候正好跌進了管文那雙像是灌滿了冥界之河的血瞳,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心卡了喉間,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終於在另一個人身上看見了自己。
原來,那樣的自己是如此的恐怖!怪不得那些人厭惡自己的同時並恐懼著,他們是怕自己會吸乾他們的血把他們變成木乃伊吧?
可是在這個異世界裡她居然遇上一個與自己如此相似的自己,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蘇小鹿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可憐,可憐著他的同時也厭惡著自己。」你怕我嗎?「他猩紅的舌尖舔過紅潤的薄唇,說不出的魅惑與性感,蘇小鹿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怖著並性感著。
呼吸間,他已經近身與她相聚幾毫米的距離,鼻尖彼此輕觸,距離近到蘇小鹿可以看見他臉上細微的毛孔,他的皮膚很細膩如綢緞般柔滑,她不得不去想是不是跟他經常嗜血有關。
穩定心神後,她輕輕推開他,唇畔初開一朵白蓮花,笑容乾淨的不含一絲雜質,」怕?為什麼要怕?就因為你會殺了我?「
誰知,他淡淡的笑了起來,頓時一種暈眩感侵襲上來,蘇小鹿撫了撫額頭,誰說好看的男人不會一笑百媚生的?怔愣間他已經再一次的欺身上前,薄涼的嘴唇輕觸脖頸那溫熱的肌膚,蘇小鹿一驚,但是在看到佐鳴和蘇清兩人已經從樓梯口出去,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身後像是長了眼睛,佐鳴他們才踏出甬道,他的聲音才耳畔鬼魅的響起:「他們出去了?」
蘇小鹿笑:「是啊!現在要不要追?」
他用牙齒輕輕啃噬著她細白的脖子,輾轉反側,沒有半點曖昧可尋,蘇小鹿知道他是在找最容易下手的地方,一口咬下去能讓他喝到更多血的穴位。
「你的血一定很美味,比那個王爺更讓我渴望。」他的話總是說的風馬牛不相及。
蘇小鹿剛想說些什麼話先穩住他的心神,可是左手又開始以緩慢的速度把疼痛運輸到了各個部位,神魂巨震,心口像是被人猛捶了一下,低聲輕輕的呼了一聲不字。
汗水隨著額角淌下,一滴一滴低落在他的臉上,管文終於把頭從她的脖頸間抬了起來,見她沉沉的低了頭,細碎的額發遮掩了她的眼,以為她是怕了,心中被一股莫名的刺激感衝撞著,渴望鮮血的感覺越來越強。
他再也忍不住,扳過她的身子朝脖頸處就要咬下去。
——他清晰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臟被貫穿的聲音,那是一種美妙到賽過大自然天籟的魂曲,那是身體深處因為劇痛扭曲到極致的精粹,咚咚的震動,極有節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