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這麼認為?」桑卓插嘴道。
「嗯哈!」四兒自信的點點頭,斜睨著桑卓說道:「只要我留在南疆,就能每天出現在他的面前,干擾他的心緒,我有這個能耐讓他重新愛上我。」
「你很自信!」
「那當然,到時候我再甩掉他,讓他嘗嘗什麼叫做真正痛苦的滋味!」四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著四兒一臉淡漠殘酷的樣子,桑卓一時間怔住了,她感覺這時的四兒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在人群中初次見她時的情形,她向他投來的目光也是如此般的。
「喂,你的胳膊還疼不疼?」四兒指著桑卓受傷的手臂,隨意的問道。
「疼,當然疼了,這是肉,又不是樹皮!」
「那反正現在也是閒來無事,我幫你換藥好了!」說著,四兒便起身,翻出藥箱,又折回桑卓的面前,動手開始解桑卓的胳膊上包著的紗布。
眼看著,紗布一層層被揭開,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桑卓忽然把胳膊撤了回去,瞪著四兒,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卿兒,你不會出什麼鬼點子坑我吧?」
四兒翻了桑卓一眼,顯得有些不開心,她把藥粉和紗布往桑卓手中一塞:「要不你來?」
「不,不,還是你來吧!嘿嘿!」桑卓咧嘴傻傻一樂。
四兒低下頭,認真的觀察著他的傷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眨巴幾下,如蝶翼般的睫毛也跟著輕輕顫動,桑卓呆呆的看著,一陣陣的心猿意馬。
「好了!」包紮完畢,四兒抬頭沖傻愣著的桑卓,甜甜一笑。
桑卓頓覺得,心頭一陣狂跳,她何曾從衝自己笑過?而且是如此甜美的笑過。
外面的戰鬥進行的殘酷,一連激戰了半月之久,正當暮吟風這邊的軍隊糧草告急之時,南疆的頭人宣佈投降。
他派人來議和,當看到桑卓、桑瑤兄妹時,他才恍然想起幾十年前的一個預言,若是她們二人不死,南疆定會早血洗之災。
此時,南疆頭人知道大勢已去,只得答應了兄妹二人的全部條件,讓出南疆頭人之位。
桑卓如願以償坐上了頭人之位,暮吟風和四兒被迫留在了南疆。
在桑卓繼位後的第三天,桑瑤便迫不及待的宣佈了她的婚訊,半月後,她要和暮吟風成親。
得到這個消息,四兒氣的差點暈過去,這個無恥的女人竟然真的要和她搶丈夫。
她氣呼呼的找上門去,桑瑤派人攔下了她,更不允許暮吟風私自見她。
南疆都城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氛,公主大婚,家家戶戶的門外披紅掛綵。
婚禮在忙碌的舉行中,四兒想要出去,卻被桑卓派人禁足在了自己的宮殿內,生怕她的出現會攪亂了妹妹的婚禮。
婚禮舉行的前夜,四兒裹著厚厚的裘皮,站在宮殿門口,望著飄雪的夜空發呆,她等著暮吟風的出現,卻遲遲等不來他。難道他真的不打算出現了嗎?
此刻,公主的宮殿中正是一片歡聲笑語,桑卓在此舉行一場宴會,請了南疆地位顯赫的一些頭領來此歡聚。
想起第二天的大婚,桑瑤就一陣的開心,再看看身邊玉樹臨風,俊朗挺拔的暮吟風,蜜汁從心底都漾出來了。
在場的各個頭領都紛紛的勸酒,桑瑤喝的是醉眼朦朧,東倒西歪。
暮吟風見時候差不多了,便開口道:「桑瑤你醉了,我扶你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是我們的婚禮,不能耽擱了!」
「好,好,那你抱我!」桑瑤含糊不清的說道,伸開雙臂,嬌嗔的要暮吟風抱她。
暮吟風彎下腰,輕輕的抱起她,跟在座的各位到了個別,便在眾人的目光中離去了。
回到桑瑤的房內,暮吟風一直守候在她的身邊,看她睡著了之後,自己才悄悄的起身,趁夜色摸出了宮殿之外。
寒風中,一個黑影屹立在風雪中,見暮吟風出來了,忙向這邊移動了過來。
「屬下參見王爺!」黑影跪下行禮。
「免禮!要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暮吟風沉聲的問道。
「王爺,屬下拿著王爺給的藥,悄悄的潛回京城尋找宮中的那位御醫,卻尋不到他的下落,無奈,在京中尋找了幾位醫術高明的郎中,都說不認識此藥,更不知道如何解此藥的毒性。」
暮吟風瞭然的微微頜首,便緊接又問道:「我讓你尋的另一樣東西,你可是尋到了?」
「這個屬下尋到了!」黑影把東西從懷中掏出,恭敬的遞了過去。
「好,這件事辦的不錯!回頭重重的賞你,今夜你隨便找個地方住一夜,明日偷偷的潛回軍中,別讓人其他人察覺到了!」
「是,屬下遵命!」
黑影趁風雪匆忙的離去了,暮吟風雙指拈起那包東西看了幾眼,放入懷中,淡笑著潛回宮殿…
宴席散時,桑卓已經有幾分微醺了,在下人的攙扶下,他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之中,剛剛進了殿門,就看到四兒披著雪狐裘站在風雪中,仰頭望著漫天的風雪,黑色的頭髮在空中肆意的飛舞著,乍看上去就像欲乘風雪飛去的仙子。
桑卓停下腳步,揮揮手示意身邊的人退下,他就站在雪地中癡癡的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若是這樣的嬌美的女子能扮他左右一生該有多好?
「宴會散了?」四兒收回目光,轉而幽幽的望向桑卓。
「嗯,在這裡站著做什麼?快回屋,當心著涼!」桑卓快步的走盡四兒,伸手想攬住這個美麗的精靈。
「進來吧,我有事兒要和你說!」四兒不動聲色的避開桑卓,獨自一人,先行進入了屋內。
桑卓邪笑了一聲,收回被晾在空中的手,他疾步的在身後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