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堯怒視著地上跪倒的侍衛們,又是一聲怒吼:「還不滾去給朕尋找!七天之內沒有結果,你們就等著腦袋搬家吧!」
夜黑如墨,凜冽的北風肆意的呼號在天空中,像是人怒意十足的咆哮,又似痛徹心扉的呼喊。
暮吟風默默的坐在一片黑暗中,等待著時間一點點的從指縫中流逝,往日的情形不斷浮現在他的眼前,他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著,歎息著品味著四兒以往帶給他的快樂。
門,忽然被撞開了,一道光亮透入屋內,暮吟風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才看清楚站在門口的人。
「三哥,四兒回來了嗎?」暮塵淵一跨進門,隨手就將門重新的掩上了。
「沒有啊!我派去的人還沒有回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暮吟風站起來,燃上了一支蠟燭,透過昏黃的燈光,他發現暮塵淵的臉色,顯得格外的難堪。
「宮裡已經大亂了,皇上已經派了人到處搜查,我一路上趕來,也沒有人發現黑衣人的蹤影,是不是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什麼?」暮吟風頓時緊張了起來,只怕四兒出點什麼意外,「淵,走,跟我去探探情況!」
「好!」
二人匆匆的換上了夜行衣,剛剛準備要出去,門外響起了急促的呼喊聲:「王爺!王爺!不好了!」
「怎麼了?」暮吟風拉開門,幾條黑影竄了進來,其中有幾人的胳膊上受了傷,鮮血還在不斷的往下淌。
暮吟風見此情況,心中頓時湧起了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由的收緊了:「快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中一個黑人回話道:「屬下等人去的時候,小郡主已經被人劫走了,他們也身穿黑衣,蒙著臉面看不清模樣,功夫都是極高的人。屬下幾人拼盡全力想把小郡主搶回來,結果…」
「那黑人的來路,你們可都知道?」暮塵淵著急的問道。
「屬下不清楚!」
「怎麼辦,三哥?」暮塵淵轉向暮吟風,眼眸中掩飾不住的擔心,他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子的事情。
「小郡主的情況如何?她有沒有受傷?」暮吟風緊蹙的眉頭,繼續追問著。
「小郡主像是被點了穴,被黑衣人扛在肩上一動不動的!」
「點了穴?」暮吟風頓時覺得疑惑萬分,以卿兒的功夫來看,她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人近了身的,怎麼會被人點了穴呢。
來不及做太多的考慮,他摒退了暗衛,和暮塵淵匆匆的出了洛王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兒就覺得自己的臉上生疼,像是被人胖揍了一頓似的,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疼絲絲的臉頰,她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咦?」四兒奇怪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一間燈光昏暗的的屋子內,一群黑衣人圍著她,不遠處的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雙手倒剪在身後,背對著她站著。
「這是哪裡?難道是墳墓?」四兒自言自語著,想要站起來,才發現此刻她渾身軟弱無力。
「哈哈哈!墳墓?!也可以這麼說吧!」陰森的聲音彷彿從地底下傳來一般,四兒頓時打了個冷戰,不過,這個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你是誰?這是哪裡?清羽在哪裡?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四兒一口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她實在是太費解了。
臨她出嫁前,失蹤了好幾天的清羽匆匆趕來,給了她一包藥粉,告訴她服下這種東西,能讓她氣息全無,只要在七天之內讓她服下解藥,她就能醒過來。
本來已經計劃好了,她假裝服藥自殺,騙過了暮月堯之後,就讓清羽偷偷的把自己從墳墓中挖出來,然後再回去找暮吟風,兩個人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的。
怎麼清羽沒有來嗎?還是,出了什麼狀況?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你的問題還真是多,你所說的清羽是誰我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但是我是誰,你慢慢的自然就會知道的!」
聽了這樣的回答四兒有些生氣,她開口喊道:「喂!你是誰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你把我弄到這裡幹什麼啊?快把我送回去!」
「把你請來自有請你來到道理,送你回去不可能,你安心在這裡住著吧!相信,不久你就會幫我一個大忙的!」
又是這樣的回答,一點她想知道的信息都沒有透露出來,可惡的傢伙,真是夠狡猾!
「喂,你這個傢伙也太沒有禮貌了,你這樣也叫請我來嗎?也太沒有禮貌了,最起碼讓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這個,你也不需要知道!還有問題嗎?沒有問題,我就要走了!」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始終不肯轉過臉來,也始終不肯回答她的問題。
「丫丫的!氣死我了,你這叫什麼答案?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好,那我問題,我怎麼醒過來的?我的臉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疼?」這個問題你總該能回答了吧?」 四兒很想知道自己是如何醒來的,因為清羽曾告訴她,這種藥粉只有自己的組織中有,解藥也自己只有自己的組織內的人會配,別人自然不知道。
如果,有人用解藥救醒了她,那麼就證明,這個人與清羽的組織一定有著某種關聯。
「喂,不會這個問題你都不回答我吧!」四兒氣憤的盯著那個黑衣人的背影,恨不得此刻把他的後背看出個窟窿來!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這個問題可以回答你!來人哪,把鏡子拿給她看吧!」
「是,主上!」圍著他的一群黑衣人中的一個,遞過來了一面小的銅鏡。
四兒疑惑的接過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頰:「啊!!!!」,一聲尖銳的叫聲破口而出,「該死的!姑奶奶今天跟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