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停的飄著小雪花,從洛王府通往皇宮的路上佈滿了皇家的衛隊,奉旨來洛王府迎親的使者,率領著八名命婦,攜帶著禮品,在浩浩蕩蕩的皇家儀仗隊的簇擁下來到了洛王府的門前。
暮吟風站在門外看著四兒一步步的走向那頂喜轎,目送著迎親的隊伍一點點的遠去。
通往皇宮的路兩側擠滿了圍觀的百姓,大家都伸長了脖子,都想目睹皇上娶親是怎麼樣的情形。
四兒坐在轎子裡,心潮澎湃,趁現在還不到宮裡,她偷偷的把頭上的拽了下來,扔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把轎簾撩開一條小縫隙,向外張望著,就在轎子快入到皇宮腳下的時候,她才把簾子放下,就在那落簾的一瞬間,她眼睛的餘光瞥見一個石頭子大小的東西,沖簾中飛了過來,她一驚,慌忙伸手一接。
等她攤開手掌時,發現那竟然是一個小小的紙團。她慌忙打開一看,是清羽寫來的,看完後,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飛快的把紙條撕的粉碎,拋出了簾外。
轎子入了宮,一路上都是紅毯鋪路。一直走在轎外的喜娘又囑咐了四兒幾句待會兒的規矩。四兒在轎內都一一應下了。
入了宮上了殿,她和暮月堯三拜禮成後,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賀,隨後又去見了太后,宮中的禮儀繁瑣而複雜,經過了一天的折騰之後,四兒快累的直不起腰來了。
此刻,她真想大吃一頓,撲倒在床上,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再說。
夜幕降臨,宮中到了掌燈的時候,暮月堯應該忙完了吧?四兒暗暗的掐算著時間,估計快差不多了,她才站起來,把頭上的喜帕一扯,隨意的丟在了一邊。
「哎呦,皇后娘娘,你可不能這樣啊?這喜帕是要等皇上來揭開的,您這樣做不吉利啊!」一直陪伴在四兒身旁的命婦,見她這般模樣,嚇的急忙上前勸道。
「口乾死了,先給我倒水來」四兒才不理會她那一套。
「誒,好好!快給皇后娘娘倒水!」命婦吩咐了宮女倒了水來。
四兒伸手去接,就在丫頭鬆手的一瞬間,她鬆開了手,杯子啪的一聲跌落,碎了一地…
命婦一看,杯子碎了,登時被嚇了一大跳,皇上大婚之日,竟然宮婢竟然把杯子打碎了,這是多麼不吉利的事情。
她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宮女一個重重的耳光:「該死的賤人!真該把你拉出去活活打死!」
「奴婢該死,奴婢錯了,請娘娘饒命!」宮女見狀,忙跪在四兒的身邊求饒。
「給她十個耳光吧!念她也不是故意的!」四兒眼皮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命婦把宮女揪到一邊,甩開巴掌左右開弓的打起了宮女。
趁她們沒有注意之時,四兒來到桌前,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從袖中拿出那包藥粉,急匆匆的倒入水中,一口灌了下去…隨後,她又回到了床邊,就等著藥性的發作。
一邊等待,她心中不斷的默念著,清羽啊,請羽,我已經服下你給我找的藥粉了,不出半個時辰,我就會氣息全無了,只等幾日後,我下葬之時,你偷偷的把我偷出來了,如果你要是忘了,我四兒可就是被活埋了呀!
保佑啊!老天保佑啊!
「娘娘,打完了!」命婦甩著被震麻的手掌,來四兒面前覆命。
四兒點點頭,復又把喜帕蓋在了臉上,不一會兒功夫,她就覺得一股困意向她襲來,就漸漸失去了知覺…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命婦,發現四兒的身體開始微微的晃動,她以為四兒是餓的頭昏眼花了,正要上前問問四兒有什麼需要,忽然門外閃進來了幾個黑色的人影。
命婦一回頭,是幾個蒙面黑衣人,還不等她開口喊叫,黑衣人迅速的出手,幾道寒光閃過,利刃早已經割破她的喉嚨,在屋內伺候的宮女,發出一聲尖叫後,也不能倖免,都被利刃穿破了喉嚨。
黑衣人見四兒安靜的坐在床上,迅速的扛起她,飛也似的消失在皇宮的屋脊之上,等宮中的禁軍侍衛趕到之時,四兒早已經被人劫走了…
「快!快去報告皇上合太后娘娘!」禁軍頭領發出了指令。
隊伍中出來了兩名侍衛,分別向兩個方向跑去,去報告情況。
此刻,甘泉宮中的薛冰瑩正在大發脾氣,宮內的瓷瓶玉器被她砸的到處都是,明明告訴了四王爺一定不能讓四兒入宮,他可倒是好,遲遲不肯動手,一直大婚完了,他還沒有行動。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眾宮女見太后又亂發脾氣,誰都不知道原因為何,更沒有趕上來勸慰,只有盼著她的氣趕快消了,省的誰一個不小心礙了她的眼,又成為一個冤死鬼。
「稟告太后,出事兒,鳳鸞宮中皇后娘娘被刺客劫走了!」前來稟報的侍衛,一語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什麼?」薛冰瑩噌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被劫走了?什麼人幹的?」
「屬下還不清楚!」
「皇上知道了嗎?」
「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帶哀家去看看!」說完,就匆匆的隨著侍衛走了離開甘泉宮,一路上,她細細的琢磨了一番,嘴角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
薛冰瑩趕到之時,暮月堯早已經在鳳鸞宮了,他一臉的震怒,指著跪了一地的宮中侍衛正在怒斥:「朕要你們這幫飯桶做什麼?朕的皇后竟然能在大婚之夜被人劫走,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天下人笑死了?」
「屬下罪該萬死!」一幫侍衛跪在地板上不敢抬頭。
「那就去死吧!每個人出去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吧!」暮月堯雙目赤紅,額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他暴跳如雷的怒吼了一番。
正當侍衛們領旨謝罪要自殺之時,薛冰瑩的聲音傳了進來:「皇上息怒啊,你殺了他們,又有誰替皇上來抓住那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