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快!哈哈哈哈——」
洪武、賀喜、鐵牛、陳道等數十人看著凌南天如此折磨甘如龍,又齊聲喝彩起來,大呼痛快,心情更是甘暢淋漓。
「哎呀——娘——」
伏地等候處理的三百官兵個個嚇得顫聲呼喊,又有人雙眼一翻白,嚇暈過去了。
也有人嚇得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了。
「呼呼呼呼——」
還有人嚇得喘著粗氣,竟然一口氣緩不過來,活活給嚇死了。
「薛大嬸,麻煩你給甘如龍止止血,保住他的命,反正他已生不如死。呆會送他回城!哦,你還得在他臉上刻上他的名字『奸賊甘如龍』,從今往後,我要讓天下人都認識這個奸賊,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作為奸賊的下場,也讓甘如龍這輩子生不如死。而我們也要借此揚名立萬,揚威江湖,震撼那些想謀害咱們的人。」凌南天痛快復仇一番,這才將刺刀一扔,對奔跑過來的薛大妹道了一聲,然後奔向凌霸天,張開了雙臂。
「哦哦哦,——可我沒文化,不會寫字!我怎麼刻字呀?三少爺,你這不是作弄大嬸嗎?哎呀,我羞死了。」薛大妹對凌南天佩服得五體投地,唯唯諾諾地應了幾聲,附身拿起刺刀,卻又茫然地喃喃自語。
「哈哈哈哈——」
洪武等人望著薛大妹滿臉窘態,又是一陣大笑。
「薛大姐,你先給他止血,然後,我幫你給甘如龍的臉上刻字。」路洋走近薛大妹身旁,低聲道。
「哦哦哦,好!」薛大妹連忙掏出金創藥,先往甘如龍的各自傷口處敷藥止血,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一些紗布,給甘如龍包紮,似乎早有這樣的準備了。
忽然間,她又抬起頭來問路洋一句:「咦,你咋叫我大姐呢?路賢侄,你得叫我大嬸啊!」
「哈哈,這個——我與大姐年紀相差不遠,我還是稱你大姐吧。」路洋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辯解。
他心想:我叫你大嬸,那以後我和依依成親了呢?她稱呼你為大姐,我稱呼你為大嬸,那豈不是亂套了嗎?
「不對!你少我二十歲。二十年為一代,你比我少一代人,那你就得稱呼我為大嬸。」豈料,薛大妹很質樸,也很較真,又反駁路洋一句。
「這個——你先給甘如龍止血吧,我和常明兩人先給何來水行行刑,得讓他的樣子也像甘如龍一樣。這是我家三少爺的決定,我得先執行。」路洋很是尷尬,好在大笑聲中,他與薛大妹的對話沒被其他人聽到。
「常明,過來,學著我家三少爺的樣子,給何來水行刑,不過,別弄死他。」路洋急急轉移話題,回身招呼常明過來給何來水行刑。
「嗯!」常明含淚地點了點頭,取下腰間的匕首,蹲下了身子,便朝何來水的眼睛剜去。
「我也來,這何來水可是凌向天的幫兇,害得我家大少爺一家十口慘死。我得替我家大少爺報仇。」盧強見狀,也蹲下身來,取下刺刀,朝何來水的手掌切去。
「啊——」何來水慘叫一聲,一疼而醒,旋即又疼暈過去。不一會,在常明與盧強的傑作下,何來水也被弄成甘如龍那不成人形的模樣了。
「大哥——」且說凌南天泣聲喊了一句,便擁抱住凌霸天,情真意切。
他似乎沒當之前凌霸天置他於死地的事發生過。
「三弟——嗚嗚嗚——大哥對不起你啊!大哥給你磕頭謝罪!嗚嗚嗚——」凌霸天驀然落淚,失聲而泣,心頭感動之極,也難過之極。
他倏然分開凌南天雙臂,跪倒於他跟前,且是當著數百敵我雙方官兵的顏面。
「大哥,別別別,折殺小弟也!快起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是兄弟,兄弟倆不客氣。」凌南天的心頭也很感動,很激動,很興奮,熱淚盈眶,顫聲勸說,扶起凌霸天。
「三弟——」凌霸天一聲泣喊,心頭暖暖的,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凌南天,便再也哽咽難言了。
他伏頭於凌南天的肩膀上,嗚呼啜泣,落淚如雨。
「好——兄弟同心了,咱們的大好日子也到來了。」
「啪啪啪啪——」
洪武、陳道、路洋、鐵牛、賀喜等人泣聲呼喊,興奮異常,紛紛放下武器,拍手叫好。
他們幾十人,每人的臉上都掛著淚簾,都是激動萬分。
他們的腦際間,都掠過了之前林依依在山洞裡對薛大妹所說的那番話,都對凌霸天的懺悔與轉變而感到高興與激動。
那伏地等候處理的國軍三百士兵都愕然地望著他們,甚是不理解,但是,又驟然感覺輕鬆,不再像剛才那麼怕了。
「大少爺,四夫人來了。」路洋此時含淚過來,輕拍凌霸天的手臂,提醒他:林依依來了。
凌霸天心頭大震,驀然分開凌南天,轉身一看。
林依依已經含笑又含淚地站在巨石上,正怔怔地望著凌霸天與凌南天兩兄弟緊緊相擁。
這是她期盼已久的結果。
雖然,林依依知道凌南天與凌霸天不是親兄弟,可也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凌南天與凌霸天曾在同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了二十年,兄弟相稱了二十年。
這二十年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感情,縱然冷漠,也是兄弟之情。
而且,在林依依看來,凌南天與凌霸天之間,根本不存在利益之爭,只是當中凌霸天有誤會。只要把誤會消除了,凌南天與凌霸天之間,就能擰成一股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