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石上,攙扶著林依依的,左側是珠圓玉潤的韓丹,右則是肥胖可愛的梁麗娟及吳志剛。
韓丹、吳志剛與梁麗娟三人,也都是含著激動的淚花。
關於凌南天與凌霸天的恩恩怨怨,她們三人在山洞裡的時候都聽說了,她們也想看到凌氏兄弟倆人的和解與團結。
因為今天支援凌霸天,收編國軍隊伍的策略是凌南天提出來的。只要凌氏兄弟和解了,那麼,接下來,按照韓丹的設想及她與吳志剛商定的方案,就可以成立嶗山游擊隊了。
而眼前的俘虜兵達三百多人槍,再加上凌南天原有的路洋等人精兵強將,這支嶗山游擊隊將會是非常強大的。
韓丹作為一個支部的書記,本來只負責學生運動及辦工人夜校的工作,對於首次組建革命武裝隊伍的韓丹及吳志剛來說,那可是非常了不起的政績。
因為經過一個下午、半個夜晚的革命道理宣傳,凌南天及其一幫得力干將,全部同意加入革命隊伍。
把韓丹及吳志剛樂壞了。
所以,韓丹格外期盼凌氏兄弟的團結與合作,不用由此事老是困擾凌南天。現在,凌南天在軍事上的預測、行動方案及結果,基本上百分之百都能實現,所以,韓丹非常器重凌南天,也籍此與之結為革命伴侶。
此時的吳志剛也是春風得意,滿眼綻放著異彩,望著巨石下伏著的三百名國軍官兵,不由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對凌南天太佩服了。
「四娘,對不起!孩兒給你磕頭賠罪了。咚咚咚——」凌霸天望著林依依質樸的打扮,望著她眼神裡的期盼,不由心頭一熱,再次稱呼林依依為「四娘」,驀然下跪。
他真的給她磕頭認罪,而且是當著數百敵我官兵。
他賠罪的態度很誠懇,很真切。
三個響頭下來,凌霸天的額頭都磕破了,即時流血。
「孩子,快起來。人生誰無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最重要的是,今後,你們兄弟倆人要精誠團結,共同發展,壯大隊伍,那就不愁不報凌向天殺害令堂及你妻妾兒女一家十口之仇了!倘若你們兄弟倆相互殘殺,那就是在做令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我想,最痛快的肯定是凌向天,他肯定在看你們兩個弱者的笑話。還有,咱們原來的凌家軍,還有八千梁山子弟在凌向天的手中,那可得向他要回來。八千子弟,不是小數目,想當年,項羽起家,靠的也是他的江東八千子弟啊!」林依依躍下巨石,附身扶起凌霸天,用衣袖抹去凌霸天額頭上血水,輕聲細語地勸慰凌霸天,也語重心長地勸說凌霸天。
她有理有據,引古道今,但也說得很實在。
她俊美如花的俏臉上那雙明亮靚麗的大眼睛,閃爍著柔情,也透著期盼,還露出慈愛。
「四娘,孩兒往後一定聽你的話,一定——」歷經此劫的凌霸天聞言之後,又是心頭大震,含淚點了點頭,想誓言一番,可卻哽咽難言,激動得淚流滿面。
「孩子,啥也別說了,心照就行。我們來此支援你之前,已經商定,在這位韓書記的領導下,決定在救下你之後,成立一支革命武裝,走工農革命之路,南天力排眾議,決定請你擔任這支隊伍的臨時隊長,韓書記兼任臨時的指導員。因為得向上級請示,所以,只能是讓你當臨時負責人。」林依依輕輕拍拍凌霸天的手,勸慰一番,又把即將成立嶗山游擊隊及凌南天主動讓賢、請凌霸天當臨時負責人的事情道出來。
「工農武裝?游擊隊?這可是赤匪的名稱?這——你們可是站在了國民政府的對立面上去了?」凌霸天一聲驚駭,愕然反問,雖然對凌南天讓賢之舉很感動,卻對忽然出現這個革命組織很驚詫,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
「嗯!人生總要有個出路嘛。反正事情鬧到這個份上,你和南天兩個陸軍少將的職務都沒了,可能,你們兄弟倆還會成為國民政府的通緝犯。南天殺了馬彪,現在又把何來水與甘如龍剁成這樣,凌向天肯定不會放過咱們的。所以啊,我們也只能走革命道路了。有這麼一個大的組織撐著咱們,有你們兄弟倆的精誠團結,有一幫弟兄們——哦,同志們的支持,我想,我們會有活路的,也會走出一條光明大道來的。聽韓書記說,井岡山那邊的革命武裝現在很雄壯了,老蔣也頭疼,估計會有一天改天換日的。哎呀,這個革命之路呀,我也說不好,我聽韓書記講了一個下午,又聽吳委員講了幾個小時,聽得腦袋都大了,不過,感覺他們說得都有理。這樣吧 ,呆會轉移宿營之時,再請韓書記幫你解說解說。」林依依連忙給凌霸天解說道理,可也說不太明白,便又提起了韓丹。
「韓書記?吳委員?」凌霸天仍是茫茫然的反問。
「哦,你好!凌霸天同志,歡迎你參加我們的革命隊伍。我叫韓丹,這位是吳志剛,我倆是一個支部的書記和委員,還有一個委員叫鄭子捷,還在青島城內,南天同志派猴子去接他了。這樣吧,咱們後面再聊,現在,押著俘虜,趕緊撤到北九水去吧。」韓丹從巨石上一躍而下,向凌霸天伸出手,要與他握手。
然後,他又指指巨石上的吳志剛,給凌霸天介紹。
「同志?哦,韓同志,你好!吳同志,你好!」凌霸天愕然反問,對「同志」兩個字很不習慣,說得很生硬,但是,也趕緊與韓丹握手,又抬頭望了吳志剛一眼。
「霸天同志,你好!有你們兄弟倆加入咱們的膠東的革命隊伍,咱們這支隊伍可是有兩個將軍哪!」吳志剛一躍而下,也伸出與凌霸天相握,還打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