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微微揚了下手腕。
一道蜿蜒而過的蛇影掠過空中,某些個監視屏裡便只剩下雪花一片。
……哎呀呀,莫先生可不要把小姑娘給撕了……
相比某些人的幸災樂禍,穆永嘉的狀況可是一點都不妙。
只不過被吊了一會兒,穆永嘉就覺得手腕好疼,身體好累了。
莫先生怎麼還不動手?早死早超生。
穆永嘉破罐子破摔。
莫先生果然不愧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立馬,他的處罰就來了……
華麗的鞭子,沒有毫無章法地落在身上。
能撕裂大象的鞭子,卻只是如小刀一般,在她的皮膚上,割出一道道的血痕。
然而,即便如此,也是撕心裂肺的疼。
穆永嘉管不住自己的嗓子。
哪怕她再想表現自己的堅強,哪怕她想倔強,她的喉嚨也背叛意志地發出聲嘶力竭的尖叫。
永不知道下一鞭子會打在哪裡。
事實上,莫先生掌控著力道,不拘什麼地方就是一下一下地看似輕描淡寫地揮過來。
胳膊、胸口、腋下、背脊、腰臀、大腿、小腿,甚至,脆弱的脖頸,敏感的雙腿內側……除了一張臉之外,能打以及不能打的地方,全都挨了鞭子。
衣服早就如碎屑紛飛,穆永嘉的身上只能看到血痕疊著血痕……
「你以為混進那批貨裡,順利上了船,你就能跑出去嗎?天真!你該慶幸,來接貨的不是那位爵爺,否則,你戴著項圈,那就是他的貨!看在眼裡吃到嘴裡,你以為他還會吐出來?雲家雖然也做些其他生意,可是,軍火才是主流。那位爵爺每年要從雲家這裡拿走近三成的軍火。雲爺就算再對你另眼相看,如果你真被那位爵爺帶走了,你以為雲爺會為了你而得罪一個大主顧大勢力?」
莫先生握著手裡的鞭子,鞭身在穆永嘉身體上巡視般地拂過。
排山倒海的疼,無休無止的痛,灰燼般的焚燒。
「……饒了我……饒了我……先生,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穆永嘉涕泗橫流地懇求。
這一通鞭刑讓她銘心刻骨。
莫先生彷彿是黑色的火焰在燃燒的眼睛,更讓她畢生難忘。
——那一次,她以為,她甚至會被他活活打死。
然而,奇特的是,她非但對他沒有絲毫的憎恨怨懟,反而心底莫名地有了一絲動容。
從莫先生幾乎失控的暴怒裡,她察覺了他對她的一抹關懷。
最重要的不是她偷跑了,甚至不是她自作聰明混進「交易品」的舉動會給雲家帶來多大的麻煩,莫先生真正生氣的,居然是——她把自己陷入了一種他可能無法庇護的危險之中!
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無色液體通過細長的一次性針管注入血管中,穆永嘉悲哀的發現,在那幾乎把她撕裂的鞭打中,她連昏過去的資格都沒有了。
咻咻咻的鞭子呼嘯聲足足持續了四個多小時,穆永嘉哭喊到嗓子啞了再也出不了聲,莫先生這才停手,同時吩咐工作人員將那被血染的通透的鞭子好好去清理消毒保養。
「給她先輸上一袋血,再吊上一瓶營養液。」莫先生微微有些力乏地揉了揉太陽穴。
「兩天以後,再放她下來。」莫先生轉身離去了。
因為那奇特藥液作祟,神智依然無比清明的穆永嘉艱難地撇了撇嘴。
就知道,她最初認識的那個莫先生,純粹是個惡魔,大惡魔啊……
然而,莫先生憤怒的時候,那雙眸子好漂亮啊,漂亮的讓人飛蛾撲火般地被焚燒殆盡也甘之如飴。
(*@ο@*)∼
血人一樣的穆永嘉挑著眉毛彎著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