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夢的迷霧 第1卷 第二十六章 別說LOVE
    如果你是朦朧的月光

    為何卻不能撫慰我的視線

    其實

    不是我感情冷漠

    是我的心難以承受美麗。

    如果你是雨

    為何卻洗不去我滿心的憂傷與疲憊

    其實

    不在於我的心沾染了多少污垢

    而在於我的心到底明淨了幾許。

    如果你是我的童話

    為何我心卻泛不起一絲漣漪

    其實

    不是我不愛你

    是我已經沒有了愛的能力。

    只是現在才明白:人生猶如一杯酒,飲了三分,醉了七分。

    別說「LOVE」!

    李沁沁揮筆寫下了如此心情,很奇怪,眼裡竟然沒有淚水。人打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等待著被襲擊,這句話是誰說的?李沁沁怎麼都想不起來。哎,算了吧。她已經被襲擊了,確切地說,是她戲弄了人生,同時也被人生戲弄了。人生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呢?是難得糊塗。可是,她李沁沁就是自信太聰明。沒想到聰明竟然也是惱人的秋風。人們常說,死亡是可怕的。或許是還沒有做好準備的緣故吧,她李沁沁已經做好準備了,所以她心中無恐懼。倘若人真的有靈魂,她李沁沁雖不能算是壞人,但也不是好人,因為她犯了淫褻罪,那靈魂應該朝哪個方向飄呢?頭腦已是越來越混沌了,眼皮也越來越重了。怎麼耳邊有人在叫沁沁,是誰在叫自己呢?好像是媽媽的聲音,哎,我死了,我爸爸媽媽該是如何難過,實在不孝,不孝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李沁沁嘴裡喃喃道。怎麼有亮光?是天使來迎接我了嗎?李沁沁裂著嘴笑了,她閉上了眼睛。「沁沁,沁沁,你怎麼啦?你怎麼啦?」有人在搖著自己,她想說「別動我」卻說不出口,想抵抗這討厭的聲音,卻使不出一絲力氣。「媽,媽,快來,快來,快來啊。」有人在哭著大叫,聲音怎麼這麼難聽?李沁沁沒辦法理會了。

    天堂的路很遠嗎?怎麼走了這麼久?這是在哪裡啊?到處白茫茫一片,李沁沁眼睛微睜,是天堂嗎?我這樣的人怎麼能進天堂呢?怎麼頭這麼暈呢?死去的人也有感覺?真是奇怪。「沁沁,沁沁,你醒啦!你終於醒啦!我以為你肯定就OVER了,真是嚇死我了。」這是種叢的聲音,李沁沁即使閉著眼睛都知道。「你,你,你怎麼啦?你,你,你怎麼也在?」李沁沁沒想到在非人間的地方竟然也能遇故知。「你還好意思說,你怎麼能幹這種蠢事呢?你看看這一屋子的人,個個都為你擔驚受怕,你婆婆都病了。」「啊?怎麼兜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人間?」李沁沁歎了口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你還想死啊?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啊?」種叢嗓門很大,她很生氣。「沁沁,你感覺好些沒有?」這是蘭西姐姐的聲音。李沁沁點了點頭。「沁沁,你想吃什麼?媽給你做。」蘭西媽媽這時也湊過來說。李沁沁搖了搖頭。「阿姨,不能吃其他的,只能吃點流質食物。」種叢說。「好,老頭子,我們先回去,熬好粥再送來。倩倩,跟外婆外公一起走。」蘭西媽媽和蘭西爸爸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病房,身後跟著倩倩。「我已經給西打了電話,他正在趕回來。」蘭西姐姐說,神情很是不自然,其實,她還沒打通蘭西的電話。「姐,他關機了吧?你不用打了,我不想見他。」李沁沁的聲音有氣無力,她的身子很虛弱,渾身在發抖。「我去找他,你放心,姐姐和姐夫一定找到他。種叢,這裡就麻煩你了。」蘭西姐姐咬著牙恨恨地說,雖然她並不知道李沁沁的輕生是為何故,但她知道這事一定跟蘭西的夜不歸宿有關。她不能袒護自己的弟弟。

    天已經濛濛亮了,蘭西終於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竟然半身赤裸躺在撼東酒店的房間裡,不禁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朝被子裡看了看,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下半身有短褲護著。他依稀還記得自己在酒吧裡喝酒,到底是誰將自己送到這裡的呢?正想著,門突然吱嘎一聲開了,穿著水紅色連衣裙的蕭容手裡拎著兩個塑料袋走了進來,「你醒啦?趁熱把早點吃了,還要上班。」她微笑著說。「你怎麼在這裡?」蘭西板著臉孔問。「我怎麼不可以在這裡?你昨晚喝醉了,我又怕送你回家沁沁會誤會,所以只好將你送到這裡了。哎,我一個晚上都沒睡覺。」蕭容哈欠連連。「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蘭西大聲說,不知怎的,這一刻他很恨蕭容,「你恨我是嗎?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你好,期望你不要受李沁沁的欺騙,我哪裡錯了?」蕭容的眼睛紅了,感到很是委屈。「不,你沒有錯,是我錯了,你走吧,我真不想看到你。」蘭西放低了聲音,臉色還是很難看。「好,我走,我走,我費力不討好,我活該。」蕭容淚如滂沱,她衝出了房間,門砰的一聲在她身後被關上。蘭西氣呼呼地一頭躺倒在枕頭上,就這樣好一會兒,頭腦漸漸清醒,「昨夜不歸,家裡人該是如何著急?」,他想。果然,剛一開手機,電話就來了,「西,你是怎麼回事?現在才開機?」電話那頭蘭西姐姐甚是著急,「姐,什麼事這麼著急?」「你昨晚在哪裡?家裡出大事了。」「出什麼大,大,大事了?」蘭西心裡一驚,說話也結巴了。「沁沁吃了安眠藥,差點死了,現在還躺在醫院。昨晚我發現她不對勁,敲門叫她怎麼叫都叫不應,只好叫你姐夫撞開了門。」蘭西姐姐的話還沒說完,蘭西就跳下床,三下兩下套上衣褲直奔醫院而去。

    在推開病房的門之前,蘭西有些猶豫,蕭容的話還猶在耳邊,他心裡很痛苦,這個尋死覓活的女人是不是因為自己與別人的姦情敗露而經受不住打擊才尋短見來個先發制人?倘若是這樣,她就太小看他蘭西了。好吧,且看她怎樣?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剛露個頭,蘭西就被李沁沁撕心裂肺地哭叫給嚇住了,「你走,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敗類,不想看到你這個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臭男人。你滾。」「我怎麼啦?我不就昨天晚上喝醉了嗎?你就要死要活的,我跟你說,李沁沁,至於嗎?」李沁沁不說還好,一說到『男盜女娼』這幾個字,蘭西的怒火按捺不住噌噌噌地就飆上來了,「蘭西,你是怎麼的?沁沁都這樣了,你還衝她發火,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種叢厲聲說。蘭西看了看她,沒吭聲,鐵青著臉走出了病房。種叢跟了出來。「蘭西,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沁沁她現在身子還很虛弱,我希望你能多遷就她一些,有什麼話好好說,行嗎?」種叢說,一臉認真嚴肅。「我知道。」蘭西聲音低沉。「你在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女人了?」種叢望著蘭西問。蘭西眼睛看著窗外,沒說話。「那你還愛沁沁嗎?」種叢又問。一聽到這句話,蘭西的眼睛就紅了,他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她為什麼要尋死?你知道嗎?」「她說你昨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沒有,昨晚我喝得人事不省。」蘭西說。「那你自己去給她解釋。好好說,好嗎?」種叢說。蘭西點了點頭,在衛生間裡洗了一把冷水臉鎮定了一下自己,調整好了狀態,才慢慢地推開李沁沁病房的門走了進去。「我不是叫你滾嗎?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李沁沁的情緒還是很激動。「沁沁,一切都是我的錯,行嗎?你別這樣,你要好好休息。」蘭西懇求著李沁沁,「你昨晚不是在風流快活嗎?那個女人真是太得勁了!哈哈哈。」一想到那個女人的聲音,李沁沁就恨不得殺了他。「我昨晚怎麼啦?我喝醉了,醉得人事不省。我發誓,真的,我真的醉得什麼都不知道了。」蘭西誠實地說。「哼,要不要我學給你聽,我跟你說,真的是不忍入耳,西,西,你真棒!」李沁沁竟然當真學起了昨晚那個女人銷魂入骨的聲音,她已經快瘋了,什麼臉面都他媽見鬼去吧,反正她不想活了。「你瘋啦?李沁沁,哪裡來的女人?」蘭西也快瘋了,臉漲成了紫紅。「你還不承認?蘭西,我告訴你,有種做,就有種認。」「我沒做,我認什麼?」蘭西的牛脾氣上來了。「你,你,你」李沁沁由於太激動加之身體虛弱突然暈厥過去了。蘭西嚇得幾乎語不成句,他大聲叫著醫生。「醫生,醫生,醫生,快,快快,病人暈過去了。」,醫生和護士帶著器械進了病房,蘭西和種叢站在病房過道裡,「蘭西,怎麼回事啊?」種叢也嚇得夠嗆,聲音都變了調。「她非說我昨晚和一個女人風流快活。可是,我真的沒有。」蘭西捶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說。「沁沁不可能無中生有,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她一定是有什麼證據才這樣說。」種叢若有所思地說。蘭西心裡突然咯登一下,「會不會是自己昨晚喝醉了又胡作非為了?不可能啊,我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蘭西仔細的調動了有關昨晚的全部記憶,從由薏然咖啡屋出來開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卻始終想不起自己與蕭容曾有再次出格的行為,再說,他心裡既懊惱又恨她的殘酷,怎麼還會與她再做苟且之事?「會不會是蕭容搞的鬼?」他想。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他找了個僻靜處給蕭容打了電話,開口便問:昨晚我們有過嗎?蕭容反問:你說呢?這是什麼意思?蘭西愈發蒙了,他嘟噥了一句:我怎麼沒有任何記憶。蕭容撒嬌似地嗔怪道:「你賴帳!」「那李沁沁怎麼知道?」蘭西又問,「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蕭容說。蘭西沒再說什麼,看來李沁沁昨晚真在電話裡聽到了。可是,自己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呢?醫生走了出來,將蘭西和種叢叫到一旁說:病人很虛弱,經受不住任何刺激。蘭西點了點頭,「還有,病人長期抑鬱,你們要多開解她。以免走進死胡同出不來。」醫生又說。「蘭西,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得靠你。」種叢語重心長的說。蘭西恩了一聲,與人命相比,所有的怨恨都顯得不重要了。一切都待李沁沁恢復了再說。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