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娟像著魔一般垂愛鄭乾坤,用她熾熱的情融化他,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而鄭乾坤並非聖人,慾望膨脹,也想發洩積壓在心中的愛和恨,當他品嚐著貴娟的細嫩的皮膚時,彷彿成茛的印記在刺他的嘴唇,刺痛他的心,熾烈的熱情便像潑了一盆冰水,澆醒他的神志。
鄭乾坤找到一個合理借口:「貴娟忍耐一下吧,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在這裡親近讓歌城服務員看到丟人現眼,現在還是以娛樂為主,換個地方、時間再做這些親密的事。」
貴娟以為自己給他愛的滋潤讓他真的動心了,停止了親吻的舉動,為了讓他徹底臣服自己,心裡揚起五彩紛呈的憧憬,再次描述自己設想的美好安排:「我們現在隨時可以成親,你成了我老公後,我要錢有錢,要車有車,要貌有貌,你坐享其成有什麼不好。為了讓你心悅誠服,吃飽喝足後,我們到體育場去找個算命的合八字,擇日期,我們再去拍結婚照,一定要風風光光的辦一台婚宴。」
鄭乾坤心灰意懶,想不到她心裡裝的全是虛無飄渺的假象,失去了真實生活的意義,生活在同樣一個世界,為什麼會有如此懸殊的差異,自己需求真實、溫馨、相濡以沫、敬老愛幼、無論貧寒與富裕,攜手與共,不離不棄,思想和行為上南轅北轍選擇的根源在何處?讓他產生迷惘。
為阻止她再次發動猛烈狂愛行為,只好拿起話筒南腔北調地唱著傳統歌曲,證實自己沒有音樂細胞。
貴娟聽過鄭乾坤唱的歌後,真的把他當成一個五音不全的白癡,放下話筒,津津有味地品嚐小吃,自慚形穢:「的確不好意思,不用狼嚎叫,我的歌聲用來哄孩子還相當管用。」
貴娟不知他是故意裝成此副模樣,接過話筒,娓娓而談地唱著抒情歌曲,傾吐心中對他的癡情。
服務員敲門送來紅酒和菜餚,他們吃盡苦頭心存異議,貴娟深情款款地表達心裡渴望鄭乾坤回到愛情的小家園,鄭乾坤歸心似箭的想脫離這讓他擾亂心志的低迷生活空間,他們各自都揣著一把小算盤,都不敢放肆的喝酒。
娛樂結束後,貴娟滿懷信心俘獲了鄭乾坤的心,穿過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車水馬龍群,驅車來到體育場,下車後,貴娟找到一個蹲在地上算命的瞎子:「師傅,我們給朋友算命合八字,如何收費?」
傍晚的廣蜀縣城,霓虹燈閃爍,人們茶餘飯後摩肩接踵地在濱河路體育場周邊漫步,上了年紀的瞎子不動聲色地自吹自擂:「算一個八字收二十,合八字如果八字好,收六十,八字孬不收錢。」
貴娟把生辰情況告訴他:「男的生於75年臘月23日中午12時,女方80年農曆10月25日下午2點,請你算算他們是相生還是相剋,命運相沖?有無夫妻緣分。」
瞎子便用右手大拇指在手指的關節上來回折騰後,滔滔不絕地敘述,按照男女出生年月日的甲庚,按照一個人的生長過程和八字先生常規方式進行演繹,幾歲定根,多少歲轉時運,以及婚姻、財運、生存年齡,從他嘴裡測出,貴娟要得到一筆意外財富,情運坎坷,時機未到,要她多做善事,預防病災,測算鄭乾坤的命運時,二十歲前與貴娟大同小異,在命運和感情方面時,大喜大憂,婚姻時運到達較晚,測算二人的婚姻是否相符時,瞎子潑他們的冷水:「請你死我活轉告你死我活的朋友,他們之間絕對不能結婚,如果結婚,十年之內,其中一人畢將喪命,我給你們說點通俗易懂的比配,男命屬於大溪水、海中金、山頭火、天上火,女方屬於石榴木、屋上土、大驛土、大驛土,只有出生年相生,月日時辰都是相剋,算了,我只收四十元算八字的錢,不收合八字的錢。」
貴娟打破沙鍋問到底:「何謂相生何謂相剋?」
瞎子滔滔不絕地敘述:「木生火,火要依靠柴薪來維持燃燒;火生土,土要依靠太陽來普照;土生金,金要依靠山巖來儲存;金生水,水要依靠鐵器來開導疏通;水生木,木依靠雨露來灌溉。如果五行相生,好比母生子,有相親相愛之情,意味著家庭裡人和事業都順暢、吉祥。否則與之相反,木克土,樹木可以入土;火克金,烈火可以熔金;土克水,土可以覆水;金克木,金可以伐木;水克火,水可以滅火。」
鄭乾坤忐忑不安的心踏實了,只要有了這番定論,避免自己多費口舌,如果八字先生測算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侍偶,不知如何面對未來的生活,那就是生不如死的婚姻家庭,雖然心裡得意,表面仍然不動聲色。
貴娟聽到瞎子的分析,心裡涼了半截,心裡的美夢頓時破滅,她從坤包取出一百元錢扔在地下:「不找了。」她堅決不相信,拖著鄭乾坤任意挑選了幾個八字先生,他們測算的結果是大同小異,收費標準也相差不多,氣得貴娟頓足捶胸質問鄭乾坤:「乾坤,難道我們真的有緣無分嗎?」
乾坤勸她:「貴娟,接受現實吧,我們之間當成好兄妹吧,別把個人感情看得如此認真,冷靜思考,選擇適合自己伴侶吧,我衷心祝你幸福!」
貴娟如夢初醒,如果真的強行與他結婚,發生十年內不是自己就是他喪身,有何意義呢,她垂頭喪氣地表情:「好吧,乾坤,你要到那裡去,我開車送你,既然我們無夫妻緣分,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稱心如意的姑娘,如果你在經濟上有困難,我會無條件竭盡全力幫你,我吃過缺錢之苦。」
鄭乾坤如釋重負:「貴娟,金錢不是萬能,有你這份心比什麼都強,我想回學校,自己打的回去算了,你累了大半天了,家裡還有小兒子,早點回去休息吧!」
貴娟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別囉嗦了,我把你送到學校門口就回來,放心吧,不會增加你的思想和精神壓力,再也不會強迫你取我,我會認真選擇伴侶,確定關係之前,先得算算是相生還是相剋。」
鄭乾坤輕鬆愉快地與她交流:「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我就卻之不恭。」
貴娟打開後排轎車門,鄭乾坤進車後,貴娟進入駕駛室,嫻熟地駕駛著轎車,沉默寡言地將鄭乾坤送到實驗學校。
鄭乾坤下車後,目睹貴娟駕駛著轎車無蹤影才回到寢室,洗漱後準備睡覺,突然想起看看網上新聞,網友有什麼交待的事,特別是賽芙有什麼新的動態。
當他把電腦開啟電源,登錄QQ後,果然看到「天上火」QQ號在閃爍,意味著她在網上說了事情。乾坤點擊後,果然賽芙十分關心田家的情況,以及她一直想解開的相生相剋的迷惘。
乾坤在QQ對許窗口回答了她的問題,告訴她田家正在選擇一條嶄新的生產、生活方式,要為給你臉上增添光彩而努力,並且安排父親當他家技術顧問。
當乾坤剛回答後,賽芙便上網了。
「天上火」:「鄭老師,謝謝你能分擔我的憂愁。」
「長流水」:「沒啥,力所能及的事我會全力以赴。」
「天上火」:「估計要做通他們的工作有一定的難度哈。」
「長流水」:「他們開始的確比較執拗,後來三擺兩擺他們就想通了,我請他們到我家參觀後,就決定把承包地搞成大棚蔬菜,我爸是老農業技術員,能義務指導他們,同時安排田成虎進駕校學習駕駛技術,他們家離新的生活目標越來越近了。」
「天上火」:「我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除了家人之外,特別相信你,甚至把你當成精神支柱。」
「長流水」:「我們是彼此互相瞭解,這是一種心靈感應,也許是蒼天給的這個機會讓我幫助你實現自己的理想。」
「天上火」:「你有時間查查相生相剋之事哈。」
「長流水」:「已經有些眉目了,在過些時間,我需要買些資料進一步印證,也許有一定的道理,就拿我和貴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就能說明問題,我處處事事讓她幫她,五年這後她離我而去,為了錢而跟一個大四十多歲的人過日子,他們分手之手,她要挽留這份情誼,我再三勸阻都無效,幸好她想瞎子合八字,原來我們的八字相剋,她才取消這個念頭。」
「天上火」興味盎然:「你查一查我們之間是一種什麼緣分,行不?」
「長流水」:「你安心學習,這件事下次我給你一個明確答案。」
「天上火」:「最近,我們同學得到四川廣安詩詞協會副秘書長高愫楣的確一首歌詩,相當流行,我發給你,抽時間細心研究一下,讓我再陪你坐一會兒,不需要張揚的個性,不需要纏綿的話語,不需要相依的舉措,不需要言別的癡迷,一個鍵盤, 一個顯示屏,就可以進行一輪心靈的對白 , 就可以進行一次無隙的偎依,這對白、清新、自然、美麗 ,這偎依、纏綿、甜蜜 、溫馨,無需做作, 不必掩飾,可以凌亂,可以放縱,瀟灑浪漫 ,卻潛藏著動魄驚心的暗湧,風起雲湧 ,山雨欲來,卻在依依繾綣中地流出 ,不願示人的懊悔,沒有銘心的痛苦,在靜靜的對坐間,慢慢化為煙霧,滿溢惆悵,傷懷的眼淚。讓我再陪你坐一會兒,尋找歸期,坐一會,讓我再依偎著你;坐一會,貪戀你的溫情;坐一會,呢喃的話語永留耳際; 坐一會,坐成美景成為永恆;坐一會,釋懷舒緩心中的壓抑; 坐一會,心情暢樂再牽手紫亭,坐一會,忘卻可以忘卻的。 銘記可以銘記的 , 創造可以創造的 ,毀滅可以毀滅的,幻想可以幻想的,拋棄可以拋棄的,逝去可以逝去的,留住可以留住的。
讓我再陪你坐一會,帶給你甜蜜與溫馨,為悲情的美麗營造一份回憶,讓我再陪你坐一會……」
「長流水」:「我也得到一份高愫楣編創的歌詞:真誠相愛我們無怨無悔,愛海把我們包圍,微風被癡戀陶醉,細雨也溫柔飄飛,啊——倦伏在你懷裡,呢喃細語述說心曲,旅途荊棘多苦雨,啊——也會愛你到底。雖然我們相隔千萬里,隔屏相望笑語歡欣,有緣才能長相聚,惜緣才能成知己,啊——擦肩過是過客,靈犀相融兩心眷戀,縱然有萬千險阻,啊——破繭成蝶相隨。」
「天上火」:「這位女詩人不簡單啊,我們有時間一定得認真研究,如果有機會還想拜會她。」
「長流水」:「明天你還要上課,早點休息了,我通過文學藝術界的朋友聯繫一下,這些事只有等到你耍假或者畢業後再花時間拜訪她,現在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上,不能分散精力哈。」
「天上火」哈哈大笑:「你是把我當你的學生啊?」
「長流水」呵呵笑道:「我們既是師生又是好朋友,才提醒你。」
「天上火」:「好吧,你也要早點休息,別為一些不開心慪氣,慪氣傷肝,注意勞逸結合。」
寧靜的校園,賽芙細品著破繭成蝶詩歌的深刻含意入眠。
靜謐的夜晚,他便細讀「讓我陪你坐一會兒」,揣測賽芙送這首歌詞的含意,清洗了貴娟離開的陰霾,無拘無束地在床上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