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聽說雪靈的師傅居然跟她很像,當即楞住了,是長得像還是處事像?她很想知道。
「你自己去見見就知道了。」雪靈在山腳下卸下馬車,指揮著紅杏與冷晚晴拿著包袱,五人兩馬開始向山頂進發。
紅杏與冷晚晴都沒有見過如此鬱鬱蔥蔥的山林,有些好奇,但見到不時躥出的各種或大或小的動物,又覺得害怕。
經過幾天的艱難跋涉,他們終於見到了皚皚白雪,此時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很是唯美。
忽然,米拉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們不都是高來高去的嗎?幹嘛不把我們直接帶上山啊?這麼爬,要爬到什麼時候?」
無痕忽然俏皮的笑著,問:「小拉想飛上去嗎?」
說完,還沒等米拉回答,一把攬住米拉的纖腰,「呼」的一下,飛出丈把遠,米拉有些興奮,開心的向不遠處的紅杏們揮著手,對無痕說:「再遠點,我們去前面等他們吧!」
「好!」無痕寵溺的一笑,他對米拉的要求i,總是無條件答應。
忽然間,無痕停下了腳步,待他仔細望下雪地時,登時目瞪口呆的驚在了當場。一股森冷的寒意從心底猛然升起,無痕霎時間好像浸身在寒冰之中一樣,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一雙鳳目微微瞇起,有凌厲的鋒芒,在暗湧裡奔騰翻湧。
驚訝只持續了不到兩秒鐘,無痕眉梢一挑,轉身凌厲果斷的向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本應平整光潔的雪地上,凌亂的散佈著數十人的腳印,這腳印出現的突然,彷彿留下這些腳印的人是憑空出來的。
作為殺手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些人絕對不懷好意。
他們是什麼人?
無痕緊鎖的眉頭,卻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雪山上僅逍遙派獨居,而師傅與世無爭,不應該會有人來尋仇;暗門手下從無活口,也無人見識過逍遙派的武功,根本不會有人能將暗門與逍遙派聯繫起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要對米拉不利,但她又得罪了什麼人,什麼人要對她不利?難道是戚炎?
他必須趕緊回到雪靈身邊,他需要雪靈保護米拉,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然而,還沒到一半,他們就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
「你們想幹什麼?」趴在無痕背上的米拉再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景,那日的場景在她眼前晃過,鼻中彷彿聞到了血腥味,聲音帶著顫意。
「無痕,你只要交出景洛汐的命,我們不與你為難。」打頭的黑衣人厲聲喝道,聽口音,不似中原人士。
無痕冷哼一聲,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沒有景洛汐!」
「哼!」打頭的黑衣人也冷哼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整齊的刀鋒霎時間同時出鞘,耀眼的陽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冷冽的風掠過,發出低沉的呼鳴聲,好像是行走猛獸一般,給這死寂的時段更增添了一抹沉重的壓抑。
一隻寒鴉突然撲朔著翅膀尖鳴一聲,掠過人群之中,向著遙遠的古道飛掠而去,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你們是南疆之人!」忽然,極度害怕的米拉脫口而出。
看到那領頭的黑衣人渾身一震,無痕知道,米拉猜對了。
「小丫頭片子,若不取你之命,如何覆命!」領頭黑衣人咆哮一聲,衝了上來。
無痕奇怪,按照他的反應,雪靈與紅杏等人應該就在不遠處,依照雪靈的耳力,這邊的不對勁她應該早就發現,早就趕了過來。
可是為什麼她至今還沒有出現?
是走岔了,還是她那裡也出了問題?
來不及細想,那些黑衣人已經衝了上來,那些彎彎的刀倒反似金人的武器。
背著一個不會絲毫武藝的米拉,無痕的動作明顯遲緩了些,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動作,伴隨著無痕的快速移動,哀號聲不絕於耳,鮮血噴射而出,人影一個一個的倒下去,可是新的人卻馬上從後面補上,加入新的戰圈。
正當米拉覺得他們快要成功之時,一聲隆隆聲登時響起,米拉一呆,猛然回頭看去,只見茫茫雪地上,無數黑影正朝這裡快速移動。
敵人竟然還有援兵?
沉悶的隆隆聲不斷在頭頂響起,米拉抬起頭,只見大片的雪花從山巔紛紛滾落,一個大膽的念頭霎時間升上心頭。來不及細想,米拉從脖子上拽下一個小小的金屬掛件,深深吸入一口氣,放在嘴邊,吹響了她一時覺得好玩才買的哨子。
尖銳的哨音響起,遠方也傳來同樣的聲音,又傳了回來。
米拉不停的吹著,山谷中瞬間滿是這尖銳的聲音。
喊殺聲乍停,所有人都摀住了耳朵,就連受到極為苛刻訓練的無痕也忍不住齜牙咧嘴起來。
而就在這時,眾人的頭頂之上,驟然傳來一陣震天巨響,隆隆之聲轟然響起,恰似天邊悶雷,滾滾而近,剎那間只覺大地都在震動,巨大的怒吼聲自地底鑽上人的脊樑,在從頭皮上咆哮而出,所有人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四下驚恐的望去,卻在同伴的臉上看到同樣的驚恐和不可思議。
「你們竟然敢行刺聖女,天神震怒,你們還不快跑?」無痕乘機大喊。
隨著他的手勢,眾人驚恐地抬起頭來,只見巍峨的雪山上,一道雪白的浪頭飛馳而來,由一線成一面,排雲滔天,勢如萬馬千軍!
骨牌一般的連鎖反應,所有人都被這大自然的凶煞之氣嚇的面皮發白,剎那間,紛紛潰逃。
「傻站著幹什麼?快走!」米拉在無痕耳邊大喊,再不逃命,他們也會被這雪崩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