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兒心裡納悶,面上卻極力的保持著不動聲色。
字條明明是自己寫給澹台冉皓的,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寫與阮蘿的!而且那裡面的用詞造句也全然不是自己的風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小六在幫自己?可是他們之間並無交情,更何況量他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在澹台玨的跟前說這種一戳即破的謊話!難道,這又是澹台玨的一計?她心下疑惑,腦子卻轉得飛快,多說多錯,不說則不錯。以不變應萬變或許才是此刻最明智的選擇!
澹台玨也是一愣,狐疑的看著眼前泰然自若的潔兒,可眼中的欣喜卻明顯得遮也遮不住。回手拿過小六手中的字條,他仔細的看了看,終於釋然。
「潔兒……」他極為不自然的欲言又止。揮揮手示意小六下去,他有些不安,又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輕的攬住她的雙肩,低聲道歉:「是本王錯怪你了,對不起,都是本王的錯。」
潔兒淡漠的轉過身,瞟了瞟他手中的字條,那上面的字跡極為清秀,確是女子的手筆,但絕不是她能寫得出來的。心裡既然已經有了底,不管是誰幫了她,至少這一關算是過了。
見潔兒不理他,澹台玨真的有些慌了,「潔兒,別生本王的氣了,本王這廂與你賠不是了!」他居然真的向她彎下腰拱了拱手。
潔兒偏過頭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王爺快別如此,奴婢可承受不起。到今天奴婢才知道,在王爺的心中奴婢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聽著她一口一個奴婢的稱呼著自己,極力的與他拉開著距離,他還是生平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從身後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歎息著說:「都怪本王太多心。可你知道嗎?本王真的很怕失去你,很怕……本王錯了,潔兒,本王真的錯了!冬元節過後咱們就成親,本王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今日犯的錯,用本王所有的愛來求得你的原諒。」
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語氣真摯,言辭動聽,可卻讓她的汗毛禁不住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她深知適可而止的道理,更何況再裝下去難保自己不會露出馬腳。「真的嗎?」她放柔了聲音,嘟著唇斜睨他。
看她嬌嗔可愛的表情,他終於放下了一顆心,湊到她的耳邊情意綿綿地輕喃:「本王發誓!」
「不過,」澹台玨話鋒一轉,扳過潔兒的身子讓她與自己相對,小心翼翼的問,「明日進了宮你便能與阮蘿見面了,又何必急於一時?」
他還是不信她!潔兒心裡暗暗冷笑。
「我只是心裡煩躁,想到明日比試若是輸了,豈不辜負了王爺這些日子在潔兒身上花費的心思。可是我又不知該與誰說說才好,我在這裡認識的人不多,想來想去也只有阮蘿郡主還能稱得上是朋友。」
她說得合情合理,更何況他原本就曉得她對獻舞一事一直擔心不已。抬手虛捏了捏她的鼻尖,他笑得極為舒心,「小傻瓜,無須擔心,輸贏都不重要,本王只是很想看你跳舞而已。有什麼話不能和本王說呢,記著,無論你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告訴本王,無論你有什麼心願本王都會滿足你。」
仿若十分感動的凝望著他,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
到底是誰換了她的信鴿?也不知道澹台冉皓能不能收到消息!潔兒一夜輾轉難眠。如果這不是澹台玨故意所為,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詠絮身邊的那個侍女。只是她為什麼要幫自己?會是詠絮授意的嗎?還是……
想著她的背影,潔兒的腦海忽然閃過一個名字,難道是她?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