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人低語:「不可能!」蠟燭重新升上半空,煥發更明亮的光輝,開始圍繞椅上的女孩旋轉。
吟唱並沒有比剛才更久,與蠟燭一起跌落的彷彿還有其他東西。
「不可能,不可能!」低語中充滿了絕望。
一陣風聲響過,在地上殘喘的蠟燭未能倖免,將一切都帶入黑暗裡。
好冷……歂瑞想把被子裹緊,手動了動,被束縛的感覺將她帶回到現實中。
面前沒有蠟燭,耳邊也沒有催人入眠的「嗡嗡」聲,只有極不舒服的座椅和不能動的雙手提醒她並沒有自由。
周圍依然很黑暗,因為沒有耀眼的燭光在面前,使她反倒能對環境看得更清楚。這是一間屋子,有著很古樸的傢俱,從半開的門後透進來的微光也足以令人看出它們的名貴,只是現在都很古怪得一順兒靠在 牆邊,只有她坐的這把椅子孤伶伶地擺放在正中間。顯然,是有人為了剛剛那個蠟燭陣專門騰出的空地。
歂瑞東張西望了一下,確認沒人在屋裡,而那扇半開的門多半是有人匆匆離去而忘記關上的。大好的機會!她這麼想著,很鬱悶地打量那些傢俱,光潔圓潤的邊角是沒可能幫助她揭掉那兩張紙條的。電視上總是瞎吹,哪裡遇到綁架就會有破玻璃、突出的釘子尖或是一點什麼小火苗之類的讓人逃脫?剛才倒是有眾多的小火苗,可現在要用時連個小火星都沒了!
是哪個破編劇寫的我這故事?什麼都不安排一下,要我上哪裡想辦法?歂瑞惡狠狠地腹誹著,腦子卻轉得飛快,並且毫不遲疑地嘗試著:她試圖用自帶的最鋒利武器——牙齒將紙條撕開,可腰彎得再低也無法夠著自己的手;又試圖攜椅子一同出逃,試了幾回得出一個結論:那椅子絕對是古董,明明一木頭,卻死沉死沉,除非椅子樂意帶她走,她是休想拐帶它的……
天氣並不寒冷,只是夜裡有些涼意,折騰了一陣子之後,歂瑞已經滿身是汗。她喘著氣停下來,咬牙切齒地瞪著那看起來輕飄飄卻比鋼鐵更牢固的紙條,無奈地選擇很有創意卻沒有效率的辦法。
有人如風一般闖進了屋子,屋子裡靜悄悄的,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屋子正中那把椅子倒在地上,而屋裡空無一人。
來人又如風一般刮了出去。
風聲淡去,輕微的呼氣聲在空蕩蕩的屋裡出現。
果然看到倒下的椅子就會以為人逃掉了。成功騙人的小丫頭笑意盈盈,她依然被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一丁點也沒移動過。哦,錯了,她已經由坐在椅子上變為躺在地上了。
高興了一會兒,她的嘴就嘟了起來:什麼嗎!就算綁架她的人一輩子都不再回來她也不能自由,只有凍餓而死,最好的情況也會得風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