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珈無力的放下剪刀,她趴在桌上,罵著自己,其實難過,為什麼不讓他知道,只是想成全他和聶惜若嗎?她不應該捲入他們之間。
明明在乎昨晚的事,不可能無動於衷,只是,他也這樣對惜若了,那那個夜晚就不能代表什麼,只是他的酒後亂-性。
她還能厚著臉皮要他負責?然後介入他和惜若之間?不可能的,她不會那麼做。
隔日,欒墨亦等人親自送單沐卿。
皇家馬車前,單沐卿單獨拉過聶瑤珈,不顧在場人的眼光,湊近她耳畔說:「等我會回來娶你。」他發誓,欒傾痕娶惜若的那天,他會回來迎娶聶瑤珈,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聶瑤珈想到昨晚,本想婉拒,可是單沐卿不容她說半個不字的機會,他說:「我會很快再來卉國的。」說完,對她暖暖一笑,上了馬車。
欒墨亦與欒傾痕互看一眼,這下,單沐卿連客套的話也不說了,看來他心中定是改了主意吧。
欒墨亦心中暗歎: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
成韻軒內,聶惜若彈著曲子,臉上從未失去過笑容。
欒傾痕推門進來,看著她的手指出神。
聶惜若堅持彈完,起身摟住他,「你是不是想我啦。」現在的她無疑是最幸福的。
欒傾痕只是想坦承與聶瑤珈發生了關係的事,可是又不忍傷害聶惜若,她是那麼的期盼,等待著自己。當他還是小巖的時候,她對他的心令他真的很感動。
「我是想來跟你說一件事,這件事是我與聶瑤珈的過去。」欒傾痕認為她有必要知道這些的。
「怎麼了?你們過去不認識不是嗎?」聶惜若不明白,但覺得欒傾痕很認真,她也認真起來。
欒傾痕坐下來,說:「我與聶瑤珈曾經就是夫妻,她是卉國的前皇后,我與她應該很相愛,但也有什麼誤會存著吧,總之,如果我想起過去,可能對你會不公平,其實我也說不清,因為我不知道假如我恢復記憶是怎樣對待聶瑤珈,她是不是在我心中佔有足夠的份量,如果我想起過去,很愛很愛她,那麼,就會對不起你。」
聶惜若怔在當場,她不敢相信,欒傾痕的前皇后是聶瑤珈,她記起來了,四年前爹送自己進宮入選皇后,那時的她還小不願進宮,便在第一場自已敗下來,後來聽說是一位姓聶的女子成為皇后,原來就是聶瑤珈!
「小巖,那你……你的意思是說,你恢復記憶,我們有可能就不能在一起是嗎?你是要我做個選擇嗎?」聶惜若明白欒傾痕用意了。
「嗯。」
聶惜若仔細思考著,她已經失去了一切了,不能沒有欒傾痕,也許聶瑤珈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只是後宮的女人而已,她斬釘截鐵的說:「我願賭一次。」
欒傾痕有些意外,輕輕擁住她:「真的決定了嗎?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大婚了。」
「嗯,我決定了,因為我不能沒有你,失去你,我也就失去一切了。」聶惜若閉上眼睛,緊緊的抱著他。
欒傾痕的眉頭反而緊鎖著,久久不能舒展。
景心殿
司徒冷跪在地上,看著欒墨亦與欒傾痕,他特意找了這個機會,兩人都在場的情況下說:「請皇上,還有晚煙的主子把晚煙賜給我為妻。」
欒傾痕抿唇一笑,「早看出你們兩個不對勁。」
司徒冷倒傻笑起來,欒墨亦故意說:「好大膽!居然敢在宮中生情,你們!」
薜晚煙馬上跑進來跪下:「請皇上不要怪罪司徒統領,是晚煙的錯。」她怕皇上真的定司徒冷的罪名。
「好啦,你們起來吧,誰會阻止這等好事啊。」欒墨亦笑著說話,才讓薜晚煙和司徒冷鬆了口氣。
欒傾痕走到薜晚煙面前:「雖然,你一直叫我主上,可我還是想不起什麼,但我真心祝賀你們,喜酒我吃定了。」
薜晚煙馬上流下了眼淚,眼前的欒傾痕曾是自己深愛過的男人,她一生最敬重的主上,她哽咽的說:「主上,謝謝你。晚煙只求你,快點恢復記憶,你和聶瑤珈能夠在一起快樂生活。」
欒傾痕聽到聶瑤珈的名字,心底竟有了不一樣感覺了,只是還不是很清晰。
欒墨亦從桌前走下來,「要給你們舉辦一場婚禮,在宮中舉行吧!」他一想,可能未來的日子裡不止這一次婚禮,卉國皇宮內,可要有戲看了。
司徒冷感激的說:「謝謝二位……」他不知道怎麼稱呼欒傾痕了。
「二位皇上?哈哈哈。」欒墨亦大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將皇位還給皇兄了。」
欒傾痕看了他一眼,只笑不語。
卉國皇宮的某天,進行了一場如民間的婚禮。
欒傾痕,欒墨亦,青悅,聶瑤珈和聶惜若都到場,還有司徒冷家的親人朋友,大家熱鬧著,見證了司徒冷和薜晚煙的交拜。
大家在房中鬧騰著,把司徒冷和薜晚煙折騰的不行,但歡聲笑語是那麼的真實。
聶瑤珈微笑著在門外看他們鬧,沒有想到司徒冷和薜晚煙在一起,他們以前應該就很好了吧。
「其實,他們能成親,要歸功於你。」欒墨亦來到她身邊,嘴角還是掛著那溫和的笑。
「為什麼是我?」聶瑤珈睜著大眼睛,不解的望著他。
「因為司徒冷差點永遠關在牢中,是你讓皇兄放了他,他才有今天,薜晚煙嘛,以前心裡裝著皇兄,可是皇兄的心裡只有你,久而久之,她現在也想通了。」
聶瑤珈聽完,欒傾痕以前真的這麼愛自己……她感覺好不真實啊,像在聽別人的事情。
聶瑤珈輕咳兩下,欒墨亦馬上斂了笑,「你怎麼了,舊傷還沒好嗎?」
「沒關係的。」
欒墨亦扶她往屋裡走,坐下,「千萬不要再病倒,知道嗎?」
聶瑤珈點點頭,很感動的笑了笑,只是青悅在人群中看著他們,眼神黯淡下來。
青悅一直沒有笑,欒墨亦對聶瑤珈的關心,讓她無所是從,什麼時候她也會得到欒墨亦發自內的關懷?
聶瑤珈看到青悅,她笑著對墨亦說,「青悅好像不舒服,你快陪陪她吧。」說完,她獨自走出了屋子。
欒墨亦才看到青悅,拉她到一旁:「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啊。」
青悅怎麼會不知道聶瑤珈在給自己機會?只是,這樣的機會,她真的需要嗎?她對欒墨亦很淡很淡的笑一下,她要考慮一下將來了,欒墨亦的心裡有別人,她以為守在他身邊就會滿足,可是她要的不止這些,或許怪自己貪婪,但她真的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
可是司徒冷成親沒幾天,宮裡就出事了。
欒墨亦在景心殿正與一位大臣商議政事,卻從桌布下冒出一把劍朝他刺來,幸好他躲得快,司徒冷最先趕到,與那個藍衣蒙面人打了幾個回合,從屋裡打到外面,藍衣刺客見侍衛跑來,馬上從假山的洞穴逃跑。
司徒冷帶人去找,路中遇見了欒傾痕。
欒傾痕與司徒冷分兩路人在宮中搜尋。
浮尾宮
聶瑤珈起來,頭有些暈,看到銅鏡中的藍衣人影,她鎮定的問:「是宇文辰霄嗎?」
藍衣人影猶豫過後出現在她身後,扯下面巾:「你怎麼知道是我。」
「看身形就像,雖然你與我相交不深,不過,每個人都有他的特徵,你為什麼進宮,要羊入虎口嗎?」聶瑤珈說的平靜,心裡也為他擔憂,他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
宇文辰霄低下頭,神色悲傷,「我全家都死了,不可能放下仇恨,我刺殺欒墨亦了。」
「什麼!那他有沒有事!」
「我沒有成功。」
聶瑤珈鬆口氣,勸他:「出宮吧,再也不要回來,你可以去皎國生活不是嗎?」
「單沐卿哪裡會管我的死活?我和爹也只是沁國的舊臣,對他而言,我們不算什麼。」蒼涼的聲音裡是無奈的語氣。
欒傾痕帶人進入浮尾宮,聶瑤珈讓宇文辰霄躲好,她在銅鏡前梳著發,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有沒有人進來?」欒傾痕問著話,眼睛掃射過屋裡的一切。
「沒有,怎麼,有刺客?那你們還不快去找?」聶瑤珈啪的放下梳子,表現出淡淡的不悅。
欒傾痕來到她身後,挑眉:「不急。」
聶瑤珈在銅鏡中與他視線交融,她說:「你們不走,我走就是了。」她要起身,被欒傾痕拉住,「好了,我們走。」
見了帶人離開後,聶瑤珈從櫃子裡找出以前和單沐卿出去扮男裝的衣服送給宇文辰霄,「換上它,怎麼進宮的就怎麼逃出去吧,我只能幫你這些了。」
宇文辰霄收下衣服,「謝謝你,我今生認識你,真是太幸運了。」他帶著衣服,跑出了浮尾宮。
欒傾痕藏身在樹後,看著宇文辰霄逃出去,他跟上,宇文辰霄跑上宮中御用船舫,他輕功躍起到船頭:「你還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