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傳大夫來!」
隨著一聲大吼落定,我知道是該暈過去了,便暈了。
醒來時,身邊只有雲碟一個人守候,她的眼圈通紅,顯然是哭了好一會了。
「雲碟,你告訴我,小芸怎麼樣了?」,說著,便要起來。
「嗚嗚,姑娘,小芸姐她,她,她死了。」
「什麼?是真的嗎?」
我的情緒一激動,便和她兩個人抱在一塊痛哭,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時,蕭聆飛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
白衣勝雪,衣訣翩飛,離得尚有幾尺之遙,幽暗的藍眸散發的異光,我看的分明,高大欣長的身影投放燭光下搖曳,竟讓我顫抖了須臾,
「你先出去。」他淡淡的說,雲碟會意,便不再與我糾纏,自覺的走了出去。
他輕輕走了近來,揮去我此刻殘餘的淚珠,將我拉入懷裡。
不語,靜謐編織的富麗堂皇屋子只剩下兩抹若有似無的呼吸。
「王爺……我知道你想問,今天的事,只有我和小芸兩人在這裡,你要問什麼便問吧。」
「只是一個丫頭而已,你不必介意。」他說
原來只是一個丫頭而已,他說的如此清淡。
「是我害了她,原本該死的是我,我硬是將藥給了她喝,不然……」
蕭聆飛捧起我的臉,細細的打量我,依然是不語,當今聆王果然是晦暗難明,這一招不知是險是宜,或許已經打草驚蛇了吧。
然而,我是無悔的,除卻對小芸一點愧疚外,我斷不容許他安插人手潛伏在我身邊,即使是名為保護,亦或是監視。
原以為小芸是李靜微或者是依書那邊的人,卻不想他心思如此的細密,如此的嚴防。
「王爺,你覺得我是不是那個監守自盜的人?我殺了小芸也是很有可能的。」
蕭聆飛看著眼前的女子,唇齒若星,梨花帶雨雪白的面容,神情倔強的咬唇看著他,就是這種沒來由的倔強打消了他的疑慮。
他笑了笑,「怎麼會是化繁你呢,憑白無故去要個丫頭的命做什麼,好好的睡一覺吧。」
「王爺,化繁有件事知是不好提,但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這個禍水也該回到自己該回去的地方了。」
那該回去的地方,自然是紅樓無疑。
他一頓,突然明白了,鐵臂環繞著我,另一支手從腰間探索了一下,白紙黑字的一卷紙鋪開了。
是我當年的賣身契。
「你把聆王講的話當耳邊風了?」蕭聆飛狡黠的一笑。
「王爺,像我這樣的女子紅樓本該是我的最好去處的,紅顏禍水,我不該……唔唔……」
他突然覺得此時的聲音很燥舌,趁著我不注意,強行用吻封住了我的唇。
如此夜晚的他是溫柔的,後來時常回憶那晚,相識並不久,醒來後第一次有了被他捧在心裡的感覺。
而我,那時忘卻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