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王府,正屋
李靜微著了一襲鵝黃繡邊琵琶裙,秀的鸝鶯躍枝,自有一股明艷卻不失沉靜,只是一雙柳葉眉微蹙,杏眸深鎖,端坐於正廳之上。
依書照例火紅明艷動人,神情頗為不耐,身邊端下的位子,是聆王府裡的兩位夫人,眾人皆是沉思。
底下跪著一個婦人,年紀約有四十來歲,深藍粗布的衣袖已經被揉搓成皺褶,便是那負責廚房的尹娘。
「尹娘,事已至此,你自己把知道的說出來。」李靜微道。
尹娘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依然緘口不語。
李靜微惱怒了,「你們在座的都聽著,今日我既然坐於這廳堂之上,便由不得府裡發生這種暗地裡居心叵測,害人性命的卑鄙之事,不論是誰,只要查出來,就嚴懲不貸。小芸那丫頭衷心護了主,好在化繁妹妹人無大礙。」
她停頓了須臾,「尹娘你來府裡也有三載,並不是不懂主僕之分,這謀害主子的事你是有天大的膽子嗎?還不快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底下的尹娘俱是一驚,原本就駭極了的心,又是被嚇的一直哆嗦。
「姐姐懷疑什麼直接說就行了,用不著指桑罵槐兜著彎子的說我。依書行的正,不怕人查。」依書眼見李靜微逼的緊,句句都指向她,終於也火了。
畢竟這尹娘可是她的陪嫁家奴,聆王府大小事都是李靜微在管,只除了廚房,依書喜好吃食,求著蕭聆飛將廚房給了她打理。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依書的嫌疑是避不開的。
「依書你說的什麼話呢?姐姐哪裡是懷疑你,府裡出了這事,背後定有人主使的,尹娘現在可是唯一的線索,藥是她熬,自然得從她身上查下去。」
「姐姐一口一個姐姐,說的比唱的親,誰知道是不是真心的,為什麼你懷疑別人就沒人懷疑你呢?」依書咄咄逼人。
「依書你這是公然給我叫板嗎?」
「我哪裡敢跟正妃娘娘叫板。畢竟這屋裡可是你最大。」她道。
李靜微家世、樣貌、位子她都比不過,但出了這聆王府,她也是千金大小姐,自幼被人吹著捧著長大,如今愛慕蕭聆飛嫁過來,處處都低人一等,以她自視甚高的心性早已不滿多時。
只是聆王府之前一直處於平衡狀態,兩人表面交好,蕭聆飛並不偏愛某一個人。不過現在平衡打破了,前段時間府裡多出了煙夫人和韻夫人,而現在更是多出了一名叫化繁的煙花女子,聆王對她偏愛有加。
這聆王府女子善妒的心性也挖掘出來。
「你竟然是如此看我?」李靜微明淨的眼眸,受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