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臨時的陣雨,本就只能做到望梅止渴,這炎炎夏日,金黃的太陽極盡職守的燒烤著地面,奢華宮殿外的花草了無生趣,樹梢停坐的蟬有一搭沒一搭的叫著。
裹著厚重的白狐裘衣,雪白的毛質感柔軟,額頭的冷汗密佈,幽靈狠毒,可這解藥也夠霸道,身子忽冷忽熱的,著實令人心生厭煩。
於是,我的脾氣便也生硬起來。
叩門聲響時,「姑娘,煙雨閣的煙夫人遣人送了些湯羹來。」
「進來。」雲碟和小芸此刻都不在,門外職守的是府裡的守衛,因著是女眷,便也不方便入內。
很快輕盈的的腳步聲後,一名髮鬢白,老態橫生的老嫗,彎著腰站至身後,沙啞的聲音顯示她的不經風,「姑娘,這是我們家煙夫人聽聞姑娘受了傷,特意為你調養身子煲的燕窩粥。」
「放著便是,替我謝過煙夫人好意了。」
老嫗放下羹後,矗立一邊,並不急著離去,正待我想直接送客時,才發覺一絲異樣。這老嫗眼睛生亮,跟皺揪在一塊的皮膚完全不相符。
「蘇兒,欲速則不達。你這般以身犯險讓我如何不擔心?」
我大驚,「銀子你怎麼不打聲招呼才入來?不知道有多危險嗎?很可能打草驚蛇的。」
他一直歎氣,易容後的皺紋縫合的嘴巴,一張一合,口氣也升到冷硬:「化繁,你隻身一人我已經夠不放心,如今還中毒險些喪命,你讓我怎麼跟王爺和爹爹交代?暴露了也好,頂多我直接殺了他,省的你再冒險。」
「銀執!」
我們都互相不語,氣氛沉悶。
「從小到大你都不聽我的話,如今我多說無益,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麼折騰,你必須把命給我留著。」銀執難得的對我凶道。
「另外,我已經派了青衣潛伏在煙夫人房裡,便是我今天扮作的桂媽子,以後需要什麼找她便是。」
心裡面牽引的感動,我軟下口氣,「銀子……」
「聆王此人心思慎密,你我都難琢磨透,你自己小心。我呆的時間過長了。」
我看著他漸行漸去,彎腰駝背的身子僵硬。心裡便一股酸澀。
「銀子,你幫我徹底調查有關催花門的一切。」,聲音若不可聞,「還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頓了下,「我會把結果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