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院?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花若惜停下腳步,看向身邊的劉政問道。
劉政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鬆開牽著她的手,抬腳往前走去,推開陳舊的院門,一陣腐敗的氣味撲面而來。
花若惜不知道這小屁孩是想要搞什麼灰機,於是只得趕緊抬腳跟上。
眼前是一條遍佈青苔的石板路,道路兩旁雜草叢生,讓人不敢探足。
劉政走在前面,似乎對這裡已經非常熟悉,輕盈的步子碾在厚厚的青苔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腳印。
花若惜一步步的緊跟,眼神東張西望。
兩人走過那條石板路,來到了緊閉的門前,門上佈滿了蜘蛛網,厚厚的灰塵被微風吹起,迷亂了花若惜的眼。
用力將門推開,只聽到「吱呀」一聲,伴隨著迷離的塵埃,花若惜看見眼前的這個小廳內,擺放著一個蒙塵的黑色牌位,上面依稀有幾個燙金大字,她看不真切。
牌位前有一個蒲團,跟整個屋子給人的感覺不一樣,蒲團上顯得格外乾淨,好像時常有人來此祭拜一樣,與屋外的青苔塵埃形成鮮明的對比。
劉政來到牌位前,很自覺的跪下,雙手合十,叩拜了三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牌位,喃喃道:「聽說我母妃是在這裡生下了我,然後去世的。」
「啊?原……原來……這竟然是你母妃的牌位……」這倒讓花若惜吃驚不小。
能在這思過院內生產,可想而知得是犯了多大的罪錯啊。
難怪劉政如此不受寵了,原來竟是罪妃之子。
「他們說我母妃是禍國妖妃。」劉政說著,眼裡開始湧起一陣倔強而不屈的水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禍國妖妃?」提起禍國妖妃,花若惜腦海中只浮現出「妲己」那華麗麗的狐狸精形象,但是看著劉政長得這副眉清目秀的模樣,他的母妃能妖艷到哪裡去呢?
「母妃被父皇下令關在了思過院,沒多久,便生下了我,最後,我生下來,她就去世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母妃的模樣,但是我相信,我的母妃不會是妖妃的,一定是他們污蔑她的……」劉政說著,情緒有些激動起來,飽含著的淚水終於忍受不住決堤了,他用力的擦著臉上滾燙的淚珠,聲音哽咽著道。
花若惜看到這副情景,終於受不了,上前一步,將哭泣中的劉政攬在了懷裡,拍著他的背安慰他道:「當然拉,你的母妃怎麼可能是妖妃呢,那些人一定是嫉妒你母妃的美貌,所以才污蔑她的,你就不要為那些爛人的胡言亂語傷心了,要永遠相信,你母妃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妃。」
是啊,天下哪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即便是她真的有罪,但在孩子們的心中,永遠也是最偉大的母親。花若惜對於劉政此刻的心情,那是在明白不過的了。
「你也相信是那些人污蔑母妃的嗎?」劉政大概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聽過哪個人跟自己的想法一樣,所以當花若惜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他有些詫異。
「那是當然的拉,你看你長得這麼可愛,心地善良,你的母妃怎麼可能是妖妃呢,對不對啊?」花若惜此時絞盡腦汁的想著一些奉承話,當她說到「心地善良」的時候,自己都被自己給狠狠噁心了一下。
「你覺得我可愛嗎?」不知道是不是從來沒有聽過別人誇獎過自己可愛,劉政此時眼睛瞪得更大了,滿臉不可置信。
「當然,非常可愛。」重重的點頭,花若惜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你喜歡我嗎?」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劉政繼續追問道。
「喜歡……當然喜歡拉……」丫的,她開始後悔跟這小屁孩來這破地方了,說這麼多違心的話,真是讓她鬱悶。
「那你嫁給我吧。」劉政說著,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非常嚴肅的說道。
嘎嘎嘎……
這是哪兒跟哪兒?
這貨的思維跳躍性也太強了吧?怎麼突然一下子就變成求婚了呢?、
她不過是想安慰他一下罷了。
「那……那個……王爺啊,你也知道的……我呢,現在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是皇上親自賜婚的,不能再嫁給你了。」有些尷尬的開口,花若惜的臉上露出一個非常難看的微笑。
「當初父皇還賜婚讓你嫁給我呢,你不也抗旨呢,現在我去求父皇重新把你賜給我。趙逸霖他是個太監,你嫁給他有什麼意義?」劉政說著,一臉的堅定,好像這一次,他非得娶到她不可。
花若惜聞言,腦門華麗麗的一汗,難不成這小屁孩也知道,太監娶老婆沒意義?
可是,可問題是,她相公壓根就不是太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