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惜是被一種詭異的感覺給驚醒的。
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的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只是當她看清這雙眼睛的主人時,驚得大叫了一聲。
「十六王爺……你……你在這裡做什麼?」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式之前恨她入骨的十六王爺劉政。
「你這奴才,母后讓你來照顧蘭花,你卻躲在這裡睡覺偷懶,你說,你該當何罪?」劉政看著被自己嚇一大跳的花若惜,雙手背在身後,昂著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問道。
「蘭花我已經照料過了,在這裡休息一下又怎麼拉?」花若惜看著眼前這個小屁孩,就覺得他是個欠抽的料,於是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準備離開,但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披風掉在了地上,瞬間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玩意,該不會是你給我披上的吧?」雖然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放眼望去,在她眼前的人只有他一個,除了他,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誰來。
「這不是太子哥哥的披風嗎?怎麼會在你這裡?啊……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太子哥哥的披風當被子蓋。」劉政看了眼花若惜手裡的袍子,大聲叫道。
花若惜見狀,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摀住他的嘴,低聲道:「你丫閉嘴,別亂吵吵,這披風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披在我身上了,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你個笨蛋。」
說完,她還用力敲了一下劉政的小腦袋瓜子。
不知道是不是劉政也覺得她的話有道理,突然就沒有掙扎叫囂了,整個人也安靜下來。
花若惜見他淡定了,於是鬆開捂著他嘴巴的手,抖了抖手裡那件披風,然後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太子殿下從這裡經過,看到我在這裡打瞌睡,所以偷偷給我披上的?」
「太子哥哥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劉政聞言,小臉上閃過一絲嫉妒,斜眼鄙視著花若惜道。
「切……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因為太子殿下覺得我貌美如花,天資聰慧,而且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所以才對我這麼好的。」花若惜輕哼一聲,在劉政面前得瑟道。
「太子哥哥眼睛又沒瞎。」劉政聞言,不屑道。
「死小孩,你找抽是不是?」花若惜聽他這麼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於是威脅道。
「你敢對本王不敬,難道你不怕本王殺你的頭嗎?」劉政很無法理解,為什麼花若惜一點都不怕自己。
「隨便你,姐不跟你玩了,姐回德懿宮去交差去咯。」很無語的拍了拍劉政的肩膀,花若惜彎腰抓起一旁的鋤頭和撒水壺,然後轉身準備閃人。
「我也去看母后,你等等我。」劉政聞言,立馬轉身跟上,一邊在後面叫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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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走在前往德懿宮的路上。
「你好像跟你母后感情很好似的,為什麼那個十皇子老是欺負你啊?難道他不怕你母后找他麻煩?」花若惜不忘八卦本色,一邊走一邊朝身旁的劉政問道。
「母后不是我母妃……」劉政本來輕鬆的臉上因為花若惜的這個問題而變得凝重,高高昂起的頭也隨之垂了下來,看著自己的腳背。
「呃……原來如此,那你母妃呢?」花若惜琢磨著,大概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得管皇后叫母后,雖然他們不一定是她親生的。
「母妃生下我便去世了。」劉政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情緒也低落到了極點,似乎這是他永遠不願提及的事情。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得到這個消息,花若惜內心升起一絲愧疚感,同時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劉政會這麼小就封王出宮,而且封地還在那麼遠的邊塞,果然是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啊。
「呃……」或許是沒有料到花若惜會跟自己道歉,劉政突然停下腳步,抬起頭有些怔怔的望著她。
花若惜一下子就走到了他的前面,發現他停下腳步,於是回頭看向他,陽光下,劉政的小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很耀眼。
「怎麼啦?怎麼停下來了?」花若惜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劉政看著花若惜,眼神裡有那麼一絲絲的祈求。
「呃……去哪裡啊?」花若惜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跟我來。」劉政說著,便上前牽住她的手,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花若惜只得將手中的水壺跟鋤頭放在一旁的路邊,跟上了他的步伐。
兩人幾乎繞著整個皇宮走了一圈,終於來到了一個破敗的院子前,這個地方花若惜曾經來過,所以當她在這院門口停下的時候,內心的好奇突然茂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