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惜見狀,立刻接道:「難道她也懷疑你不是真的太監,所以才用這種辦法引你露出馬腳?可是不對啊,你如果不想讓她知道你的秘密,你完全可以不救我啊,她怎麼能篤定你會救我呢?」
「她不懷疑我的身份,也確實不能篤定我會救你,所以,她也只是在賭,拿你的命在賭。不過,我終究是沒有讓你死掉,不是麼?」他說著,眼底突然閃現出一絲寒光,將他臉上原本掛著的淡淡微笑給斂去。
「謝謝你救我。」花若惜由衷的說道,並同時對皇后心生恨意。
「知道見到皇后該怎麼回答了麼?」他抓住她暗暗緊握的拳頭,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嗯,我明白了,皇后一定會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死,我一定會給她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的。」點了點頭,花若惜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她本來只想在夾縫中尋求一絲生存之道,沒想到皇后卻如此利用她,視她的生命如兒戲,那麼,也就不要怪她陰險狡猾了。
在這古代,她雖然無權無勢,但是作為一個現代人,腦子裡多少會有幾千年來老祖宗留下的智慧,所以她倒是要試試看,跟古人比,到底誰更厲害。
………………
皇后起床之際,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花若惜,臉上的表情稍稍有些錯愕,但又好像一切是她的預料之中一般,她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邊任由身邊的宮女為她梳頭,一邊道:「昨日趙公公差人來為你告假,說你身體不適,如今可是好了?」
「謝娘娘關心,若惜已無大礙。」見皇后直接忽略那晚玉佛殿發生的事情,她亦不提,只應聲答道。
「如此便好。本宮聽太子說,你中了化魂粉的毒,是趙公公將你從玉佛殿帶走的,如今看你站在這裡,想必一定是太子看錯了,若你真的中毒了,現在又怎會出現在這裡呢,怕是早就去了閻羅殿,你說,對麼?」皇后見花若惜如此沉靜,不由得心中多了一絲猜想,慢條斯理的說道。
「不,若惜那日,確實是中了化魂粉的毒。」花若惜說著,突然眼眶一紅,眼淚就要掉出來了的委屈模樣。
「哦?是麼?可是據本宮所知,這化魂粉的毒,只有一種解法,而趙公公他又……難不成……」皇后說著,臉上故作驚訝。
花若惜聞言,眼淚「嘩」的一下就洶湧而出,大聲哭道:「還請娘娘為若惜做主,查出那下毒謀害若惜之人,如今若惜已乃殘花敗柳之身,相公雖是為救若惜而不得不讓別人與若惜苟合,但若惜心中有愧,實在沒有什麼臉面繼續留在相公身邊了……」
「你這是什麼話?千萬不要這麼想,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你如此大好年華,嫁給趙公公,本就是可惜了,如今發生這種事,亦非你之過,況且是趙公公自己決定要找人幫你解毒,這說明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超然,他決計不會嫌棄於你,你且放寬心態,將這一切忘了吧。本宮自會為你做主,找出那下毒之人。」皇后一聽花若惜不肯呆在趙逸霖身邊了,立刻開口安撫道,眼裡的謀算卻更加深沉。
花若惜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便不再多說其他,只一個勁的哭泣起來。
皇后則說了一堆寬慰她的話,見她心情似乎並無好轉,便讓她不用在跟前伺候,去御花園裡為她去照顧一株番邦進貢過來給她的蘭花。
花若惜樂得不在她面前晃悠,她真擔心自己會一個忍不住,衝上去撕了她這張惡毒的老臉。
一路晃蕩到御花園,此時雖已快到冬季,但御花園內一切生機盎然,鮮花看得格外嬌艷。
花了好長時間,她終於找到了那顆傳說中的蘭花,她於是給蘭花鬆了鬆土,然後又施了點肥,澆了點水,象徵性的整了整,就一屁股坐在花壇便的迴廊石凳上偷懶。
此時日頭已經高高昇起,從天上普照著大地,寒冷的感覺已經被驅散,剩下的是一片讓人昏昏欲睡的暖洋洋感覺。
花若惜一直在御花園裡坐著,沒多久,便感覺有些昏昏欲睡,於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打起盹來。
劉沁不知什麼時候從御花園經過,不經意見看到正在打盹的花若惜,他悄悄走到她身邊,身後跟著的太監剛想出聲叫醒花若惜,卻被劉沁給阻止。
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劉沁一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很慶幸花若惜還活著,還能出現在他面前,但同時他又有些懊惱,他甚至有些嫉妒那個為她解毒之人。
一陣微風吹過,將她額前的碎發揚起,睡夢中的花若惜感覺有一絲涼意,便瑟縮了一下身子,又沉沉睡去。
劉沁見狀,立刻抬手解下自己御寒的披風,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身後的小太監見狀,急道:「太子殿下,這似乎於理不合啊……」
「噓……別出聲,我們走吧。」將手指輕輕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劉沁轉身,往德懿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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