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元熙十一年，五月。
慕凝此時已懷孕七個多月，肚子高高隆起，胎動也越發厲害了。
據太醫說這是個男孩，但是慕凝對古代的診斷方法持懷疑態度，葉雲天卻很高興。
葉嘉小朋友則堅定表示，必須是妹妹，如果是弟弟他就離家出走。
慕凝很無語。
還有一件讓她更無語的是，慾求不滿的某個人。
現在這個時候他若還與她親熱，連他自己也會很不齒的，而距離兩人上一次親熱已經快兩個月了。
每次看到他可憐巴巴的模樣，慕凝就心軟了，心軟了就妥協了，妥協了就會被迫用手為他解決。
她曾經提議分開睡，不然每天早上醒來，都被他滾燙的那啥抵著腰，她也覺得很難受，但是遭到了葉雲天的堅決拒絕。
也許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現在很嗜睡，晚上睡的早不說，早上醒來的時候，某人已經下了早朝了。
慕凝迷迷糊糊的被他吻醒，有些鬱悶，含糊道：「不要鬧。」
「凝兒……」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一會要去見某個大臣，只有這點時間了，乖乖……寶貝……小天天想你了……」
她被這一句「小天天」給雷醒了，眨了眨眼睛：「陛下，你就這麼點自制力？才三天。」
「都三天了！」他含著她的耳垂一陣舔舐。
「你真的禁慾五年？」她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真的。」他含糊道，「誰讓你就在我身邊呢！這麼香，這麼美……」
「停！」她無語的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裝可憐也沒用！」
「凝兒……」他拉著她的手，帶向某個地方，「你看，小天天好熱……」
她被迫觸摸到他的分身，心跳也不覺加快，葉雲天低哼一聲：「凝兒，你的小手真舒服……」
她眼睛一轉，忽然玩心大起，往旁邊讓了讓：「乖乖躺下。」
他躺好，瞇起眼睛看著她，聲音低啞：「凝兒，快……」
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她有些猶豫，雖然她不排斥，但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慢吞吞的脫掉他的衣服，葉雲天一直在哼哼，她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腰，凶道：「安靜點！」
他果然閉嘴，熱切又羞怯的望著她，好像既期待又害怕，她甚無語。
她終於發現，這貨喜歡玩角色扮演來著，而且忒能裝了，雖然她也很享受這樣掌控他的感覺，但是事實上，在床上起主導作用的一直是他，只是他願意偶爾讓她玩玩。
今天麼……她瞇起眼睛看著他昂揚的那處，伸出手試探性的輕觸，惹的他一陣輕哼。
「凝兒……乖乖……快點……」他低啞著聲音，熾熱的眼神牢牢的盯著她。
慕凝忽然低下頭，慢慢的靠近，柔軟的髮絲垂落，輕觸他的皮膚。
葉雲天瞇起眼睛，小女人今天是要做什麼？還是……在打什麼主意麼？
然而下一瞬，他忽然低吼出聲。
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想要出聲阻止，然而那種從頭到腳的酥麻已經讓他的理智全線崩潰。
從未有過的溫暖濕柔，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腕，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凝兒……你……」
慕凝努力吞嚥，嘗試著用舌頭舔舐，葉雲天低吼著，甚至顫抖起來。
忽然腦子一片空白，身體泛過死亡般的快|感，他大口喘息，低啞著喚道：「凝兒……」
慕凝驚呆了。
這是第一次，才這麼一會的時間他就射了，難道刺激這麼大嗎？
她的臉上身上都是白色的濁液，配合著茫然的表情，看起來妖媚無比，葉雲天眼神幽深，坐起來，隨手拿過一條毛巾，給她擦拭著身體。
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不太好，難道……生氣了？
呃……心虛的撇開視線，她小聲說：「我只是試試，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就不做了。」
他忽然苦笑：「凝兒，不用為我這樣做，我只是想逗你玩玩，並不是難受到不能忍受。」
傷到他男性自尊了？畢竟這一次他只持續了這麼點時間，是在懊惱？她盯著他的表情，皺著眉想。
「是不是很噁心？」他輕吻著她的嘴角，那裡還沾著他自己的味道。
「哦，還好，就是有點腥。」她認真的回憶著。
葉雲天手一抖，聲音低啞：「以後別這樣了，好不好？」
「不爽嗎？」她挫敗了，雖然她是第一次這麼做，但是也不至於那麼失敗吧？
葉雲天愕然，良久才說：「爽……」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她不解。
「不是……凝兒，這樣的事情，都是下等的女奴才會做的，你……」他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
慕凝終於恍然。
「你覺得這樣做很沒有尊嚴？」她笑了起來，「我並不介意，只要你高興，我願意這麼做。」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拽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凝兒，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簡直禽獸不如。」他懊惱，小心的抱著她，「真的不難受？」
她搖頭，忽然笑了：「要我說實話嗎？看到你那麼快就射了，其實，我很有成就感，真的……」
葉雲天咬牙：「你這個小妖精！成就感是不是？再過幾個月，看我怎麼收拾你！」
慕凝忽然冷下臉：「陛下，你剛才說，這樣的事都是下等女奴才做的？」
「對……」他不解的看著突然變色的她。
「那，你是不是曾經招過女奴這般服侍你呢？嗯？」她陰森森道。
他正色道：「我發誓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如果我有經驗，能這麼容易就在你這裡繳械麼？嗯？」
「那你怎麼知道的？」
「很多達官貴人家裡都有這樣的性|奴，作為床上的玩物，但是我從來沒碰過，真的。」他一臉誠懇。
慕凝滿意一笑：「陛下乖。」
「小東西……」他失笑，報復般的捏著她的胸，「下次別這麼鬧了，嗯？」
她乖順點頭，嗔道：「還不是你一直慾求不滿……用手肯定感覺不夠，我才想讓你舒服一次。」
他低笑：「你的小手已經夠了，真的。」
二、
這一次生孩子，可比當年生嘉兒的時候好多了，至少，葉雲天一直陪著她。
儘管產婆和太醫都苦口婆心的勸他說產房不吉利，他也絲毫不放在心上，始終陪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
也許是第二胎的緣故，這一次很順利，她在力竭之前，恍惚間似乎聽到了產婆喊：「是個小公主！」
是女孩子？那太好了，嘉兒不用離家出走了，這是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反應。
等她悠悠轉醒，一眼就看到守在床邊的他。
「嗯……寶寶呢？讓我看看……」
葉雲天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凝兒，辛苦你了。」
「是很辛苦。」她輕歎一聲，「我不想生了。」
「好，我們不生了。」他心疼的拂過她的頭髮，「反正現在我們有兒有女，很圓滿了。」
「女兒在哪裡？」
「嘉兒霸佔著呢！」
「咦？這小子……」
「你不知道他有多興奮，現在正在和咱閨女吐口水玩。」
慕凝笑出聲，又皺眉。
「痛？」
「嗯…抱抱…」她伸出雙手。
「好，抱抱。」難得看到她這麼孩子氣的時候，他笑著抱緊她。
「凝兒，給我們的小公主娶個名字吧！」
「嗯……叫葉芷怎麼樣？」
「葉芷，很好的字，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
「嗯，女孩子叫葉芷，男孩子就叫葉慕。」
「葉慕……」他輕歎一聲，「凝兒，是為了紀念慕青瑋嗎？」
「嗯……」她沒有否認。
「假如真有下輩子，我也不會放手。」他摟緊她，「如果下輩子，我先找到你，我絕不會放手。」
她知道，他想起了當時慕青瑋臨死前說的話。
「不管有沒有下輩子，我只知道，這輩子，我是你的，我也只愛你一個人。」她柔聲說。
「凝兒……」他微微動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現在，我們在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對，我們在一起。」他執起她的雙手，與她緊緊相扣。
「娘！」葉嘉小朋友忽然進來，破壞了兩人之間旖旎的氣氛。
慕凝笑著看向他：「妹妹呢？」
他趴在她腿上，晃著小短腿：「妹妹好可愛，像只小猴子！」
「像小猴子怎麼會可愛？」慕凝無語。
「就是好可愛，手小小的，腿短短的，全身都小小的！」他興奮不已，「娘，我把她抱過來給你看看！」
葉雲天歎氣：「嘉兒，你抱的動她嗎？」
「當然！」他得意，「剛才我還抱著她到外面散步曬太陽了呢！」
剛出生的孩子去外面曬太陽……慕凝凌亂了！
葉雲天立刻站起來往外走，面色很難看。
慕凝與兒子大眼瞪小眼。
「兒子，妹妹的奶娘去哪裡了？」
「她們也去曬太陽了啊！」他想了想，又說，「我還是再出去看看吧！妹妹沒我不行的！」說完就跑了出去。
慕凝淚流滿面，兒子！你不能有了妹妹就忘了娘啊！
***
閨女的名字最終就定為葉芷。
作為大胤第一個小公主，葉芷自然受到所有人的寵愛，葉雲天自不必說，嘉兒也是個妹控，她這個親娘反而顯得冷淡了。
反正女兒有人疼，她乾脆就放手讓別人去照顧了，自己樂得清閒，等她徹底恢復了以後，突然發現自己胖了不少。
這個身體原本就瘦，圓潤了一圈其實也算正常，但是，這臉頰上嘟嘟的肉是怎麼回事啊？她不要嬰兒肥啊！
她坐在鏡子前，鬱悶的捏著臉上的肉。
葉雲天走進來，目光與平時頗有些不同，但是正在糾結自己胖了這個事實的慕凝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直到被他從後面抱住。
「怎麼了？悶悶不樂的？」他低聲問。
「我長胖了好多……」
他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忽然一暗：「哪裡胖了，就這樣，正正好，至少比從前好。」
「好什麼？」她怒。
「胸大了好多……」他瞇起眼睛，「皮膚也更細膩了，好想咬一口……」
「喂！」
「凝兒，我可以開葷了吧？你生完孩子都三個月了，已經徹底恢復了對不對？」
「身材還沒恢復呢？」
「身材不用恢復……」話音未落，他就咬住她的唇。
「嗯……」
積壓了許久的熱情終於不用再克制，葉雲天毫不客氣的在她身上強取豪奪，直到她身上遍佈青青紫紫的痕跡，但是，還是不夠，似乎怎麼也要不夠，只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永遠不要分開。
罌粟一般，讓他沉迷。
就算是毒，他也甘之如飴，食髓知味，寧願永遠沉溺其中。
三、
「嘉兒！讓他們安靜點！」慕凝看著眼前鬧騰的幾個孩子，頭痛不已。
已然成長為一個翩翩小少年的葉嘉同學露齒一笑：「娘，只有芷兒聽我的話，另外兩個我可架不住。」
慕凝無奈，忽然摀住胸口，彷彿痛苦不已的樣子。葉嘉眉心一動，忽然慌亂道：「娘！你怎麼了？」
那幾個鬧騰的小朋友終於過來了，一個個都擔心不已：「娘！你怎麼了？」
「娘一定是心疾犯了！」
「都怪你，都是葉欒！」
「死葉覃！你敢直呼我名字？」
「都給我閉嘴閉嘴！」
慕凝只覺得自己頭疼的更厲害了。
當初生了葉芷的時候她就發誓再也不生了，可惜半年後又懷上了，這一次一下得了兩個，葉欒和葉覃是雙胞胎，兩個小子皮的不得了，而芷兒因為被寵壞了，脾氣也不好，看來看去，還是她的嘉兒最貼心。
為了制住這些個小魔王，她不得不聲稱自己得了心疾，一旦他們鬧騰，她就只能裝病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葉芷眨巴著大眼睛，乖巧道：「娘，我們錯了，我們不吵你了，我這就把弟弟帶走。」
慕凝眼淚汪汪的看了她一眼，點頭。
芷兒長的像她，模樣也很惹人疼，脾氣可比她厲害多了，表面工作做的極好，永遠是堅決認錯，死不悔改，常常讓她內傷不已。
葉芷非常有女王風範的一揮手：「快！和我走！不要吵到娘！不然等父皇知道了，一定會罵死你們的！」
兩個小傢伙最怕的就是葉雲天，當下乖乖閉嘴，可憐巴巴的對慕凝揮手，跟姐姐走出了。
慕凝這才鬆了一口氣。
葉嘉咳了一聲：「要不要告訴爹，你今天又犯病了？」
「呃……算了吧……」慕凝歎了一口氣。
嘉兒懂事，加上葉雲天一直對他心懷愧疚，因此對他很溫和，從不苛責，芷兒是女孩子，自然是寵著的，只有覃兒和欒兒這兩個小鬼，他收拾起來毫不手軟，這兩小子雖然調皮，畢竟是自己心頭肉，看到葉雲天那麼嚴苛的懲罰他們，她到底心疼。
葉嘉放下手中的書：「看樣子爹就要來了，我出去看看那幾個小鬼。」
慕凝點了點頭，眉頭再一次蹙起。
想起葉雲天昨晚和她說的話，她就覺得煩躁。
如今嘉兒已經十二歲了，聰明冷靜，有決斷，他的老師們都對他讚不絕口，而且基本上是在以太子的標準來要求他。
葉雲天自然也屬意他，只是她心裡還有疑慮。
嘉兒善良而且重感情，未必真的適合這個位子。
正想著，葉雲天遠遠的走了過來，已過而立之年的他更顯成熟，魅力有增無減。
她站起來去迎他，他微笑著將她抱個滿懷。
「那幾個小傢伙呢？」
「出去玩去了，真能鬧騰，嘉兒看著他們呢。」她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抱著她坐在椅子上，葉雲天輕撫她的頭髮：「你在擔心什麼？還是我昨晚和你說的嗎？」
「嗯。」她把玩著他的手指，「你和嘉兒說過了嗎？」
「還沒，但是翰林院的人都已經默認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我看他的意思，至少並不排斥。」
「嗯，假如他不同意怎麼辦？」
「那就想辦法讓他同意。」
「你真的覺得嘉兒適合嗎？」
「合適。」他輕笑一聲，「這孩子看起來純良，其實也是個……用你的話來說，也是個腹黑的主，對自己在乎的人掏心掏肺的好，對不相關的人，該狠的時候毫不手軟。」
慕凝一呆：「真的？」
「你呀，孩子們在你面前都很乖的，就是我，在你面前也從不設防，那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是個純良的人，嗯？」
「大尾巴狼！」她嗔道。
「這就是對了。」他低笑一聲，「嘉兒很優秀，畢竟是我的兒子，他能夠勝任，我相信，至於欒兒和覃兒，雖然聰明，但是未必有嘉兒那種掌控全局的能力。」
她點了點頭：「或許你是對的。」
「你就別操心了，嗯？這個位子沒那麼可怕，只要他喜歡，他會很享受這種感覺。」
「那，有時間你去問問嘉兒的意思。」
他應了一聲，微笑著低頭封住她的唇。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除了微風，沒有人會來打擾依偎在一起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