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Davie的呼吸促得不像話,她一向清冷,還常常心事重重,即使笑意盈盈,眼眸仍舊包著一汪似淚的憂愁,從來不像如今這般熱情,一點一點的燃燒埋汰他的理智。
他捧起她的臉,緊閉了的雙眼讓他讀不到她的真心,長睫毛在輕輕撲動著,一閃一閃,像展翅欲飛的彩蝶,輕盈纖薄。他親了下去,在她的長睫間深深的流連著。在他腰間的指尖更加靈巧而狡猾,緩緩的細細的從腰間向上滑上去,一路遷延……
只是這種忽輕忽重的觸摸,他便被挑逗起全部的敏感。壓抑良久的慾望像火山一樣爆發。他溫柔的把她壓在旁邊的短椅上,唇舌沉湎在她頸間的粉嫩,他咬著她的耳垂,細細的小心的問:「影兒,你準備好了嗎?」
「嗯……」她的聲音甜膩,顫抖的指尖停了一下,卻又重重的環上他的肩,回應他的吻。
Davie,有些債,我們總得去還。
「影兒,你……為什麼?」他啞著嗓子,拉開皮帶,低低的問:「你可是真的願意?」
「我喜歡你,我覺得……這樣最好。」她張開一直緊閉的雙眼,望著眼前意亂情迷卻還在禮貌壓抑的男人,微笑道:「我記得,我們在酒店相遇的那一晚,你沒這般斯文。」
是的,從前,我沒這般斯文,只是遇見你後,一天比一天更小心翼翼。
明知她並不純白如紙,卻總是想幫她保有那一點頑固的清高。
今晚,在她的嫵媚挑逗下,他如何還可以抗拒這一份瘋狂?
他把皮帶一扯而開,大手環上她的腰,把她的長裙撩起,絲襪太礙事,他拉了幾下,才可真切的見到她嫩滑的大腿,那讓他血脈賁張的粉白膚色,那讓他沉迷癡戀的熱度,這一刻,即使用生命去換,似乎也值得。
「辟啪」的聲響,旖旎情思被打散,那瘋狂燃燒的慾望被另一雙冰雪蓋天的眼,凍得結成了冰。
「哼,想不到,私家茶座居然有此香艷功能。Davie,你……們是不是有點饑不擇地了?」
俞秋影反射性的從Davie的懷裡跳下來,把長裙拉起,蓋住了絲襪被扯掉的光裸的大腿,微抽著氣:「敖天鈞,你,你……回來幹什麼?」
「我不回來的話,你和他是不是準備在這裡把孩子都生了?」他笑得陰冷,那一張紅得像熟櫻桃的臉在他的面前晃啊晃。他用力的推開Davie,在Davie的身後紅木椅子上扯起一條圍巾。
圍巾搭上頸邊,他單手向前一扯,卻抓住了俞秋影的右手,從鼻子裡哼出來的聲音:「你給我走。」
「不……」她拚命的往回拉,Davie情急之下,把俞秋影的左手圈在懷裡,他的西裝剛剛還沒扣好,衣衫不整的略顯狼狽。
敖天鈞的眼已經染上一絲恨意,他盯著眼前這個死命往後扯,想要離開自己的控制,撲進Davie的懷裡的女人,心底升起熟悉的彷彿被燉烤的痛。
「俞秋影,你這個賤人。」
她咬著牙,被相反的力度牽拉的雙臂,泛起離體一般的痛,她的汗珠子從額角滴下,忍不住慌張的叫:「痛,痛……」
對面的力度越來越大,敖天鈞的臉色越發深沉:「俞秋影,你相不相信,我能把Davie和敖天揚都……」
「啊,好痛,放手……斷了。」她聽不清他的威脅,因為牽扯的疼痛和心靈的掙扎實實在在的讓她慌亂。
「影兒……」Davie望著俞秋影痛得要哭的臉,心中一緊,手不由自主的放鬆。這一放鬆,俞秋影便整個丟到敖天鈞的懷裡。
甚至沒有一刻的遲疑,敖天鈞便拖著俞秋影轉出了茶座,轉過長長的迴廊,拽緊她的右臂,一直拖,絲毫沒察覺被他拖扯著的女人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虛浮。
「你,告訴我,那個Davie……」他轉過身子,捧起她的臉喝問她,這才發現她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張臉慘白得徹底,她咬著牙,一言不發,那雙眼眸已經呆滯。
他的手鬆開,一直被緊握著的右手無力的垂下,她甚至不看他那張少許心酸的臉,左手抬著右手臂,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只見他的掌心竟有粘粘的血水,一灘新鮮的血漬從俞秋影的右手腕部,透過厚厚的毛衣竟滲出駭人的血紅。
「這,你為什麼不早說?」他趕緊鬆開了她的手,又再想要執起那隻手臂,卻被她冷而冰寒的眸子刺過,遍體生寒。
「我說我痛,我痛死了,人渣……」
他很想上前問問她,痛不痛?有多痛?很想說對不起,然而,她始終如一的冷漠,到了醫院急診室,又被轉送上燒傷病房。
他在換藥室外靜靜的等待,那個曾經只是打一支針都在他的面前叫嚷撒嬌的女子,卻一個人在換藥室靜靜的,咬著牙,哼都沒有哼過一聲。
醫生解開手套,對著俞秋影安慰道:「準時來換藥,下次要小心,新生的皮膚會一次比一次更嬌嫩。不許曬太陽,不能提重物,還不要沾水。」
「我知道。謝謝你,林醫生。」她從高高的病床上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敖天鈞本能的伸手去扶,她卻像被蜘蛛咬過一樣,嚇得全身都縮到那名醫生的後背。
林醫生似乎很不滿,嚴肅的望了一眼俞秋影說:「你的男朋友呢?他為什麼沒陪你來?」
「他,他回美國,辦理一點私事。」
「改天,你讓他陪你過來,我有些事情要交待他一下。」
俞秋影略顯嬌羞,打算把右手伸進毛衣裡去,卻被醫生阻止:「這件衫太緊了,你回去換過一件。」
「可是,我只有這一件……」
一件黑色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長而寬鬆的衣服把她捲得更加單薄。敖天鈞對林醫生禮貌的說道:「我的女朋友,冷到了就不好。」
他把女朋友這個詞故意咬得很重,惹來俞秋影恨極的怒意。他卻不為所動,輕輕的攏了攏罩在俞秋影身上的衣領,曖昧的拍著她的肩:「林醫生,我想知道,我女朋友,她的傷口不是已經好了嗎?為什麼還要上來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