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鈞冷冷的道:「假的,都是假的。我一心想娶紀韻晴過門,才不擇手段的刺激你,這才是真相。你別聽小民胡說八道。」
「我不問你這些?」楊果咬著牙,一步一步的走近:「我只問你,肝癌是真的嗎?」
敖天鈞原本就蠟黃的臉,突然就黯淡,就連那一雙深遂迷人的黑眸,都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面對著生死之事,即使冷酷堅強如他,似乎也無法真的看破。
「是真的,對嗎?」
他低下了頭:「是真的。很好,對嗎?你不是盼我死,盼了很久了嗎?」
她的淚珠兒在眼裡閃了閃:「是的,太好了。這,是你的報應。」
她冷靜的轉過身子,沉穩的踏了出門。門後,敖天鈞和唐家民久久的交換著眼神,無比唏噓。
夜深,敖天鈞仍舊躺在病床上,斜斜的看著窗前月。不知道,他殘酷陰冷的深心深處,是否還記得那一棵榕樹下,那一地的明月清暉。
門被輕輕的推開,他直直的面對著進來的女人。
她不發一言,把旁邊的沙發拖得離床近了一點,再把袋子扔到櫃子裡,便和衣在那張沙發躺下,她側著身子向裡,長長的秀髮披垂散落在背部,他能聞到專屬於她的肌膚幽香,沁著玫瑰花露的清涼。
「楊果,小民就要回來了,這沙發是他睡的。」
她仍舊側躺著,並不移動半分。他心裡思潮起伏,望著那一動不動的佳人,鼻子不由自主有點酸:「果果……」
「嗯。睡吧。」她仍舊沒有翻身,語氣聽不出情緒起伏:「我問過林主任,他說你確實,確實……」
他卻笑著:「你說得對,這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