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卻直接下了車,打開車門,像是看穿了楊果的憂慮:「我只是來幫一下我爸爸的,我爸爸在這裡也做了20多年的管家了,正打算退休。而我,這麼年輕,你不認為,我真的願意屈在敖家做一個傭人一輩子吧?」
「嗯……」楊果沉吟著,小唐的言行舉止相當守禮、平和,還略帶倔強,也確實不是一般傭人能有的氣度。
她猶豫著還是坐了上車,小唐開動了車子,真誠的說道:「你有事要出去,便喊我陪你。我進了敖家不算久,也不清楚你們之間的糾葛,但是敖天鈞這樣欺負自己的妻子,我還是看不下去的。這份工作,我本就不在乎,少奶,你不需要為我擔心。」
「謝謝你,小唐。」
「不用。千萬不能一個人這樣走出來了,你知道的,上次的車禍……」
「我知道的,敖天鈞,他,他想我死。」
唉,兩個人同時發出長長的歎息聲。醫院的藥水味很濃,楊果被醫生罵了一番,大意是,傷得這麼重居然隔了這麼久才來治療,還說,雖然燒傷的面積不算大,但是直接被火焰燒過,傷口是重度燒傷,以後,可能要殘留疤痕。所以,一定要謹記回來換藥。
楊果很小心的記住了醫生的話。上了車,車水馬龍的熱鬧的街道,紅綠燈在面前不停的轉換,天色暗沉起來,大滴的雨點從天空飄潑而下。
「小唐,麻煩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
天色黑沉沉的,整個敖家大宅也寂靜灰暗。
楊果推開門,濕漉漉的身子落在乾淨無塵的客廳,水珠把乾燥的地毯滴濕,她小心翼翼的向裡走,卻聽得在黑暗中一聲冷冷的似乎忍耐了很久的聲音喝道:「一整天去哪裡了?」
「啊?」楊果的手一痛,卻已被人扯到了一邊,冷洌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月色從窗外透進來,照見敖天鈞那張俊美略顯蒼白的臉:「外面天那麼黑、雨那麼大,怎麼沒有一聲驚雷劈死你?」
楊果似乎很落寞,並沒有心情和他爭辯,只任由他拖著,他愣了一愣,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小心被沾上的水漬:「哼,你想死是嗎?外面風大雨大,一輛車子,一根飛來的棍子,一聲驚雷,分分鐘都能要你的命。」
「我明白的。」楊果揉了揉疼痛的手,有氣無力的:「你放心,我活不長的,很快,你就可以與紀韻晴雙宿雙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