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花癡了!」柳葉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話,驚醒了某女,她淡定的收回視線,不理睬幾個丫頭的擠眉弄眼,抿口茶,才看向入香。
「入香,你可知錯?」相比老太君的霸道氣勢,她小家碧玉的多,風輕雲淡,無波無瀾,甚至閒散的好戲嘮家常。
入香渾身顫抖著跪下,她知道,今天責罰肯定免不了,不過還是感激的,如果被老太君帶走,輕則幾十棍,重則亂棍打死。
柳飄絮幾不可聞的歎口氣,「你是不是被要挾?或者有什麼把柄?」話說,經過現代的正規教育,她明白攻心是突破敵人防鎖線的制勝法寶,且容易令對方死心塌地。
「小姐,她能有什麼把柄,無非是貪圖銀子。」柳葉一旁心直口快,柳飄絮到心裡一樂,不錯,一個黑臉,一個紅臉,戲更好唱。
見她跪在地上,一副認打認罰的摸樣,只是,緊咬的嘴唇洩露了恐慌,入畫看不過去,一併跪在地上,「夫人,饒了入香這次吧,她也是逼不得已。」
柳飄絮淡淡的瞥一眼,輕啟紅唇「只要說出理由,我既往不咎。」
入畫焦急的拽入香衣袖,連連使眼色催促她趕緊說話,春梅、春喜一旁看著,一言不發。
一時,屋內無人說話,緊張的寂靜,壓抑著入香的神經,最終,她臉色蒼白的說「夫人,王氏的貼身丫鬟水芹拿著我爹娘的賣身契找我,事成後,可放他們自由,如果,如果不成…生死由命。」
柳飄絮腦海中立時浮現那個小丫鬟的模樣,精明、幹練,比她主子強一百倍,只是,一個小小的貼身丫鬟,能夠擁有兩人的賣身契,有點匪夷所思。
「水芹,水芹」嘴裡念叨著,突然猛抬頭,問幾個丫鬟,「今天,這個水芹可有來?」
幾個丫鬟同時搖頭,王映雪自己來的。
柳飄絮將疑惑暫壓心底,貌似無意的說「一心不事二主,你們下去吧。」
深夜,水府內,一片寂靜,只有,廊裡的燈籠,風中凌亂的搖晃,火光忽明忽暗。
角落裡,一個小小的黑影,靜靜的低伏著,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柴房附近,梆!梆!梆!三更了,整個府宅全睡熟了,黑影開始動了,最初,只是輕淺的試探,不動聲色的移動兩步,見周圍沒有任何異常,才施展身手,快速、準確的竄到柴房後面,守門的婆子已經歪著身子,睡死在地上。
以防萬一,將銀針紮在婆子的百會穴,又再一次打量四周,才推開柴房的門。
本就害怕的王映雪立即被驚醒了,掙扎著身子,不斷往後縮,嘴裡嗚咽亂叫著,啪!清脆的耳光聲,寂靜中分外明顯,她好似明白了來人是誰,因此不敢亂動了。
「廢物,誰讓你去的?」刻意壓低的嗓音,仍難掩特有的清脆,黑影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驚恐的臉,更加氣憤,好好的局,被她的愚蠢給破壞了。
想至此,又不解氣的踹了一腳,王映雪本就受傷的頭,匡!撞在牆壁上,立時,血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