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924 北京之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當初來天津可不是為下棋來的!
    陳法羅每次來見老爺子,都有丫鬟給仨姐妹通風報信,人家早在屋裡拾掇好了就等著老爺子召喚好落聽胡牌呢,沒想到半個月過去了陳法羅每次來跟老爺子談的都是寶芝泉棋院和棋聖戰的事情,讓佳人空等無數個上午和傍晚,連帶出門的次數都少了不少。

    這會兒老爺子剛派人一叫,沒過多久三姐妹就聯袂而來,見到陳法羅也在書房裡笑著看著她們,大家羞的粉面含春小臉漲紅,給老爺子見了禮,一邊低著頭一邊瞧瞧打量這陳法羅這年輕帥哥,心跳加速,就在丫鬟去叫三個姨太太的功夫,老爺子提筆已經寫得了三份休書,龍飛鳳舞倒也自成一家。隨著三份休書的是每人二千大洋的匯豐銀行匯票,老爺子看了看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心情略顯複雜的道,

    「你們吶,老夫少妻這些年是我虧欠了你們,休書你們收好,明天我會派人登報聲明解除婚姻關係,每人二千大洋算給你們的補償也好體己錢也好陪嫁也好,希望你們跟著陳法羅今後幸福美滿早生貴子,你們這些年自己屋裡積攢的體己錢全歸你們自己,房裡的衣服頭面首飾什麼的可以都一起帶走!屋裡的丫頭什麼的就留下吧」段老爺子思緒慎密,仨姊妹身邊的丫頭主子什麼事差不多知道,這要是跟了一起去,沒準將來說漏了嘴,讓仨姊妹和陳法羅的其他女人不容易相處。

    「謝老爺恩典!」三個妙齡少婦到了這份上又想起當年老爺子也曾對自己的疼愛來,一時間擁在一起哭成了淚人!好一會兒才哽咽著停了下來,眼神卻再也離不開陳法羅左右。這個男人,就是她們今後人生的依靠,這可得看仔細了看好了……

    陳法羅笑嘻嘻的不說話,眼神卻在三個將要成為自己姨太太的妙齡少婦臉上身上上下梭巡大吃冰淇淋,仨姊妹雖然羞紅著臉,卻也勇敢的挺起胸膛迎上陳法羅色迷迷的眼神毫不退讓。一男三女四對眼睛在書房互相放著電把個段老爺子都搞的有點心煩意亂!老爺子揮了揮手道,

    「你們可以回房收拾的東西去了,對外什麼也別說,就說是明天陳法羅回北京,順路送你們回家探親!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三姊妹再次跟老爺子行了禮,又深深的看了陳法羅一眼,攥著手裡的休書和匯票出去了。

    老爺子一不做二不休,揮手又讓丫鬟叫來了三丫頭,一身精緻旗袍豐腴白皙的段府三丫頭來的比前面的三姐妹還要快,看來這些天段府內關注陳法羅動向的遠不止一個兩個,進了門先跟老爺子請安問好,接著又屈膝給陳法羅行禮,聲音糯軟綿甜道,「法羅師傅好!」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望著陳法羅不離分毫,端的是動人心魄!

    當著陳法羅的面,段老爺子和顏悅色的問,「式巽,法羅一早來跟為父提親,想和段府結親,娶你為妻,你可願意?」段祺瑞疼愛有加的望著三丫頭。

    「……父親……法羅師傅不是二姐的男朋友麼……怎麼跟我提親呢……將來二姐那邊叫女兒如何面對……」段府三丫頭段式巽聽了老爺子這麼直白的話,頓時粉面含春羞紅了臉,眼神忍不住由悄悄打量了陳法羅一眼很是顧盼生姿,嘴裡卻顯得很是為難。

    做妹妹如果搶了姐姐的男朋友,這個事情到時候怎麼都是個尷尬難解的疙瘩,段式巽的猶豫是人之常情而已,或者說,今兒這麼一說,將來二姐埋怨下來,好歹自己當初也是推脫過的,作為孝順女兒的自己面對父命難為才嫁給了陳法羅,那就不是三丫頭自己的錯了對吧?

    「你且說你自己願不願意,你姐姐那邊將來自有為父替你分說,你也知道你姐姐那個強脾氣,脾氣又壞又眼高於頂,這次是她自己離家出走扔下了陳法羅,要是她將來自己回心轉意,那回頭再嫁給陳法羅也不遲,反正你們是親姐妹,誰先誰後有什麼關係?三丫你都二十歲了,東北小張的媳婦跟你一般大時都生了仨個娃了!」老爺子大包大攬語重心長!

    段式巽看了一眼一旁笑嘻嘻眼神在自己身上上下梭巡卻不說話的陳法羅,紅著臉低下頭,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道,

    「女兒但憑父親大人作主……」

    「哎……這可不行……我陳法羅是誠心誠意要娶你段式巽為妻,可不是因為要當段府女婿才來的提親,式巽這些天你來法羅道場學棋,我這個人怎麼樣是不是夠格當你的男人,這你得自己拿主意才成!如果你不肯,那我會請老爺子收回成命,這提親的事就當拉倒!」陳法羅急了,心想爺這麼一青春大帥哥新科九段棋聖未來奧運之王,你就不能說一聲願意?但憑父親大人作主這句話怎麼聽著都有點誠意不夠哈!

    「法羅說的對,他雖然來段府提親,為父也樂意把你嫁給他,但最終還是要聽你自己的選擇,你放心,如果陳法羅不稱你的心,為父另一定替你尋一位佳婿!」段祺瑞當年指腹為婚把三丫許給老袁家的人,沒想到老袁家垮了,自己女兒沒過門就做了望門寡,因此老爺子雖然要招陳法羅為婿的念頭毫無動搖,但生怕段式巽自己不願意而勉強接受,這個女兒的姻緣他是愧疚在心已久,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尊重她自己的意願。

    段式巽當然知道二姐施可兒離家出走去了北京,就是因為見不得陳法羅見一個喜歡一個身邊女人無數,可段式巽的性格脾氣完全不同於留洋歸來的姐姐,從小在儒家文化熏陶下長大的她,對這個社會和婚姻關係可沒有那麼多批判性和叛逆性,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一堆姨太太本來就是中國這個社會的現實,自己老爹和大哥不都娶了一堆姨太太麼。

    姐姐怎麼能苛求一個優秀的男人一生只能娶一個女人呢?這在段式巽傳統的觀念和認知裡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這個……法羅師傅……雖然一看就是個脂粉堆裡打滾長大的紅粉教主,可人又帥又斯文圍棋還下得那麼好,寶芝泉和法羅道場建立以及棋聖戰的舉辦無處不體現出他的精明策劃和頭腦,這樣優秀的男人……不是大多數女子夢寐以求的麼!

    「……式巽自己心裡願意……一切但憑父親作主……」羞紅了臉的段式巽扔下這句話就扭頭跑出了書房,對三丫頭來說當著陳法羅的面說自己願意嫁人,實在是羞死人了!

    「妥了,今兒等下就讓管家替你把定親的聘禮啊什麼的備齊了,晚上在段府請寶芝泉教練和法羅道場的弟子一起吃個便飯飯,宣佈一下就成,明天再登個報」老爺子見招婿大計塵埃落定,心情舒爽很是有點志得意滿。

    「岳父大人,其他都好說,定親登報這事是不是緩一緩再說?等我回了北京先跟找到可兒當面再溝通一下,我怕她性子烈,萬一從報上才得知我跟三丫定親的消息,以為咱們瞞著她悄悄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將來三丫和老爺子您為這落個埋怨可不值當,再要是可兒一時想不開整出點啥事來,比如跟個什麼流氓詩人私定終身或者直接買了船票回美國不回來了,那可就更不值當了,您看呢?」陳法羅其實是怕登報的消息影響了自己回北京拯救林徽因和陸小曼的大計,卻拿施可兒出來當擋箭牌。

    「嗯,還是你想的周到,可兒性子烈,別真整出啥事來那可是作孽了!行,就依你,等……等你出發參加奧運那天再見報不遲!」老爺子讓了步,卻也是有限的緊,陳法羅要出國參加奧運,去之前不給他蓋個戳廣而告之這是我段祺瑞的女婿等閒女子莫近的話,以陳法羅這種風流飛揚的性子,沒準還沒娶三丫,先從法國拐個洋妞回來怎麼辦,那我堂堂段府不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了麼!這事馬虎不得!

    眼見姻緣之事塵埃落定,陳法羅不趕緊回去準備定親的聘禮和找媒人走程序,卻走到門口對外面伺候著的段小五道,「我跟岳父有事商量,你守著走廊,等閒人等不許靠近書房!」

    段小五點頭應了,陳法羅關上書房的們,轉身回來躬身向老爺子行了個大禮,道,

    「岳父在上,小婿尚有要事稟報!」這廝說這話事神情嚴肅認真,倒讓老爺子驚疑不定,心想難道這廝在外頭闖禍了不成?只要不出人命,難道在這天津有什麼我段祺瑞搞不定的事情?老爺子點點頭,道,「不必緊張,且說來聽聽!」

    「記得我當初跟宏業大哥來段府的那天,我就跟老爺子說過,我來天津來拜見老爺子,的確另有要事所求,來天津可不是下棋來的!」陳法羅拾起了當初的話頭。

    「嗯……你這麼一說,當初好像你是這麼說的……可現如今你不想下你也把寶芝泉棋院給我建起來了,你不想下你也成了名副其實的九段棋聖了,你還收了那麼多有天賦的弟子……哇哈哈哈哈哈……可見老夫的眼光何等準確……法羅賢婿你就是一個為圍棋而生的天才!」段老爺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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