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924 北京之春 第十五章 色即是空!
    施可兒的頭等艙房間居然是個豪華大套間,家具擺設精致奢華,從外間半掩著的門能瞅見裡間的豪華雙人床上絲緞被面散發出誘人的芬芳,不過陳法羅沒那麼好運氣,進門看起來很容易,上床則遙不可及,現在客廳裡上演的戲碼很有點越劇十美圖盤夫的意思。

    “五等艙,陳少爺,你還真能委屈自己!”施可兒頗有點當初上了賊船的懊惱。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本少爺先前不是在賭場大殺四方嘛,這會兒就是再開兩間頭等艙伺候也不在話下,要不咱現在就叫管艙過來?”陳法羅洋洋得意的把玩著剩下還沒兌換的那個粉色籌碼,那個漂亮精致的粉色籌碼像有生命一樣在陳某人的手背指縫間翻著跟斗頗有靈性,“早晚把你找出來”陳法羅還有閒功夫腹誹那個消失的挺拔美女斯崔特。

    “別兜圈子了!今晚你雖然運氣好贏了,可你幾時看到有人能靠賭博發達的?陳少爺,我這有筆買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施可兒被那個粉色籌碼弄的有點心煩。跟剛贏了7000巨款的紈褲少爺談條件,不是先前想的那麼簡單。

    “不勝榮幸,本少爺洗耳恭聽,可兒姑娘但說無妨”陳法羅既來之則安之,點上煙翹著個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裝譜,“良宵苦短,咱能先把正事辦了不成麼?”

    “我說的就是正事,你可知道我是誰?”姑娘臉色一整,頗有點英氣勃發。

    “那我隨便猜猜,我要是說的不對,還請姑娘包涵指正。”陳法羅平光眼鏡後的眼神也有點閃光。

    “好,那你先說來聽聽!”施可兒倒有點吃驚,且看這陳少爺還想耍什麼活寶。

    “可兒姑娘對歷史典故很熟,琴棋書畫均有涉獵且非泛泛而談”陳法羅望著房頂愜意的吐了個漂亮的煙圈,接著道:“可見姑娘家裡應該是大戶人家書香門第的出身”

    “姑娘長的那是一個俊俏,我見猶憐”陳法羅砸吧下嘴,“不過姑娘的年齡並不像這身打扮那樣性感成熟,我以為姑娘最多也就20出頭而已,並且絕非風塵女子”

    “為什麼不是?”施可兒眼神閃爍,喃喃問道。

    “中國多的是大家豪族書香門第,要說能培養出姑娘這樣學識的女子雖然不易,卻也非鳳毛麟角,如果只是大戶人家書香門第,家道中落,淪落風塵也是常事”“可姑娘不是,本少爺乃是歡場裡泡大的浪子,不敢說閱人無數,但歡場相好無數倒也並絕非虛言,看姑娘眼神清澈凌厲,雖然穿著時髦粉黛紅唇熱情似火”陳法羅娓娓道來,

    “但姑娘身上那種雍容淡定的氣質卻掩蓋不了”陳法羅其實只要一摸對方小手,就能從對方的身體語言讀出欲迎還據還是欲拒還迎的心理活動。只是他懶得解釋那麼多,泡妞留點絕招沒壞處。

    施可兒絞著雙手不啃氣,神色有點復雜。

    “更讓人驚奇的是,姑娘的西學也相當了得,一口英文說的嫻熟自然清新,而且用詞准確精到,這麼說吧,一個在美國長大的文盲也可以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但絕不會有您那樣的英語遣詞造句引經據典的能力,陳某在美國出生美國長大英語是我的第一母語,其次是閩南話、其次是國語。

    不過本少爺不得不承認,教你英語的老師一定比教我英語的老師強,姑娘的英文水平是名師所教。我猜你家裡從小就有家庭教師負責教導,而且姑娘西學的造詣讓美術學院畢業的陳某自慚不如,陳某擅自猜測姑娘至少應該是在美國接受的正統大學教育”陳法**脆竹筒倒豆子毫無保留。

    “我攥著姑娘的手,姑娘你一轉腕就能抽出去,姑娘拽著我的手,我居然毫無反抗之力被你拖著走,所以我覺得姑娘應該還有不錯的身手,要不然恐怕姑娘也不會輕易和我在這裡獨處”陳法羅繼續忽悠,要說施可兒功夫肯定是有的,比陳法羅強那就有點虛偽了。

    按陳法羅的判斷施可兒的功夫可以對付三、四個彪形大漢不成問題,再多就得看看跑不跑得掉了,至於陳法羅自己,赤手空拳對付一個排肯定是吹牛,對付一個班應該不在話下,不過陳某人向來知道進退,好男人泡妞的時候該藏拙絕不裝B。

    “總結起來說,姑娘是個權貴人家的女公子,從小得名師全方位教育,色藝雙絕,之後留學西方接受高等教育和現代科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國學和西學兼通,中文和西文並用,更難得是藝高人膽大,敢向虎山行,卻又知道進退,簡單的說如果能一親芳澤為入幕之賓只要管吃管住管睡姑娘有何差遣陳某必當相助”陳法羅說順了嘴又開始口花花。末了趕緊又跟上一句:

    “當漢奸可不行,我爺爺給李中堂捐過船,我父親給袁少保捐過炮,出賣祖宗的事咱絕對不干”

    “你說你是美術學院畢業”施可兒有點兒不信,這廝在賭場大呼小叫胳膊不離自己胸前的柔軟,餐廳宵夜的時候屢次三番摸自己的手揩油吃豆腐,典型的敗家紈褲混混行徑怎麼看都不像跟藝術能沾上邊,“哪個學校?哪年畢業導師是誰”施可兒追問了一句。

    “賓夕法尼亞大學美術系1923年畢業導師凱瑟琳·卡爾”陳法羅有備而來,只能賭施可兒不是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念的書,不然再問下去什麼都可能發生。

    “賓大?!你真得是賓大畢業的?”施可兒頓時音量有點拔高,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驚喜和訝異。心想這下可好想什麼就來什麼了,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就他了!

    陳法羅嚇一跳,心道不會這麼巧著吧?眼前這美女也是在賓大念的書?這要拷問我賓大的點點滴滴這不是要逼上梁山啊,爺在賓大三年除了泡妞畫裸體寫真可沒干別的什麼壞事啊!這廝心裡有點打顫嘴上卻絲毫不敢猶豫:

    “如假包換,不過你知道美術學院的學生都比較散漫,本少爺在校就讀期間一多半是在校外采風,美術系的模特就那麼幾個來來去去毫無新鮮感,哪比得上酒吧舞廳夜總會裡的漂亮妞那麼水靈鮮活,尤其是老皮特酒吧去年新來的女侍者,那臉蛋,那身材……那熱情,嘖嘖”陳法羅滿嘴跑火車希望引開姑娘的注意力。

    “打住!”看施可兒的神情似乎居然信了陳法羅的話,她沒有繼續刨根問底,反而打斷陳法羅的胡扯,接著正色道:

    “別扯遠了整天想著酒吧夜總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打算跟你做個交易,於你有極大的好處,肯定比你現在整天浪蕩胡混強,你看怎麼樣?”

    “如能一親芳澤為入幕之賓只要管吃管住管睡姑娘有何差遣陳某必當相助要不咱上床慢慢談長夜漫漫浪費頭等艙的浪漫之夜就是犯罪”陳法羅倒一點沒忘剛才自己的表態末了還有點得寸進尺。

    “少來油嘴滑舌,跟你說正事呢,大半夜的你能不能不犯貧”姑娘真有點生氣了!

    “好吧誰叫我不是你的對手呢?陳某洗耳恭聽!”陳法羅看看時間不早了也就收兵回營不再打岔。

    “你猜的不錯,我們家……算得上是書香門第大戶人家,從小就有極優裕的的生活教育環境,哥哥們不爭氣,我又很優秀,父親特別寵愛我,長大了就送我出國留學,我念的就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文理學院,我留學期間家裡遇到一些變故,不過經濟上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本來我還要繼續讀研究生,可家裡要給我說親事……”施可兒的聲音漸漸低沉。

    “你已經有男朋友了?”陳法羅不知怎麼的心裡怪不是滋味,眼前這個女子簡直是他近10年來見過最出色的年輕異性,沒有之一,沒想到卻名花有主,陳某人很有點吃味。是哪個不開眼的搶了陳某人要泡的妞?

    “這與你無關,陳少爺,坦率的說,在賭場裡你的表現跟那些吃喝嫖賭的紈褲少爺沒什麼不同,一開始我選擇你只是因為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這是豪華郵輪,90%的旅客都是外國人,年輕的除了那些船員侍者,其他都是中年或者老年人,華裔呢,要麼循規蹈矩身邊都有佳人在畔,要麼雖然是單身但看上去五大三粗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施可兒頓了頓,“我倒是可以選他們可家裡人壓根不會信,這種人連我家門房都不會看得上,不要說我這個留學歸來的大小姐了!”

    陳法羅沒有說話,又給自己點了支煙吞雲吐霧,瞇著眼睛看著對面艷若桃李的施可兒,腦子還在糾結於到底哪個豬頭居然踩了狗屎運了能得美人親睞。是可忍孰不可忍,“奈依組特”的咆哮在腦海裡回蕩!

    “陳少爺你要感謝你的父母,我不知道你繼承了母親還是父親的遺傳因子,但不可否認,你長的還是相當帥氣,但我相信你應該在花紅柳綠的歡場中沒少揮霍青春”施可兒一針見血沒給陳法羅留什麼情面,“你看看你腳步輕浮臉色蒼白還帶著潮紅你,沒事學人家帶什麼平光眼鏡,遮擋你浮腫的眼袋和黑眼圈啊,堂堂賓大美術系是培養未來藝術家的殿堂,不是培養酒囊飯袋花間浪子賭場混球的地方”施可兒一臉鄙夷中帶著惋惜。

    “不過在餐廳你的表現還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宵夜時你的談吐和學識,怎麼說呢,跟你油滑虛浮的外表之背離有點讓我迷惑,可見在賓大的歲月你雖然虛度不少,但總還留下了些美好的底蘊,所以我決定,在我回國期間,請你扮演我的男朋友,幫我應付家裡的相親大計!”

    施可兒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雖然你在我心目中仍然是個繡花枕頭貪財好色之徒,不過單論形象和出身,以及你的家世和學歷,假設日常生活規律一點夜生活節制一點,你勉強可以扮演我在國內探親期間的男朋友”

    “真的?同意!”陳法羅二話沒說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縱身一躍捉住了施可兒的小手,腆著臉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這就洗洗歇了吧”

    陳法羅還在那想入非非,說時遲那時快之間施可兒手腕一圈一轉已經像魚一樣脫離了陳某人的魔掌,接著本能似的反抓住陳法羅的手腕向左側一拖再側身用肩膀一擠一使勁,陳某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已經被眼前的美女放倒在地砰的一聲跟地毯來了個親密接觸,左手手腕還被施可兒反手圈壓摁在地上整個身體動彈不得,嘴裡直嚷嚷:

    “疼、疼、認輸、認輸,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心想繡花枕頭還真不那麼好演,身體對襲擊總不經意有自然反應要掩飾還要摔的像真不那麼簡單。不過施可兒的身手絕對屬於江湖二流偏上,作為酒色淘空了身子的陳少爺不是對手也正常。

    “我只是請你扮演我的男朋友,沒讓你當我的男朋友,更何況我的男朋友也沒像你這麼放肆!以後如果在沒人的時候你還敢動手動腳我就沒這次那麼客氣了!”施可兒生氣的皺著眉低聲威脅道,一邊手上還使了把勁。心想這家伙流氓本色怎麼才能改得過來,身手這麼差還學人做流氓!

    陳法羅被姑娘壓在身上身體緊密接觸下陳小弟頓時有點蠢蠢欲動,察覺過來的姑娘臉一紅唰的松手挺身躍起退開了三尺,一邊暗道:“這男人真無藥可救,都被制服成這樣了還滿腦子骯髒思想”

    “不干不干!不給親熱當的哪門子男朋友,沒好處誰有功夫當你男朋友?”陳法羅躺在地上干脆不起來,耍起了無賴,一邊歎息姑娘的黑色長裙太長太密下擺幾乎拖到地面這啥都撈不著看的。這誰設計的裙子,太沒前瞻性了!不知道今年流行露著長腿只穿短裙或者熱褲麼。

    “當然有好處,做了我的男朋友,除了不要來騷擾我,其他你想干嘛干嘛,肥的流水的位置,大把的票子,漂亮的妹子你想有的都能有”施可兒不屑一顧的道,“這世界沒人能靠賭博維生的,何況你還要周游世界去采風,沒錢能去哪?下一張船票沒准都買不起”說著又疑惑的道:“周游世界采風?我看你是周游世界泡妞!你個繡花枕頭除了揮霍享受找女人你還會做什麼正經事?”、

    “這女人真是個妖孽,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冷酷的心蠱惑人的嘴演什麼像什麼職業演員都比不上她,點煙借火的時候壓根就是風情萬種的女流氓,一轉眼到了艙房變巾幗英雄武林高手了!”陳法羅一邊琢磨一邊悻悻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說的那些都遠在天邊,什麼肥缺、票子、妹子,我知道那些幾時才能兌現到時候還有什麼別的苛刻條件,說了要人家當男朋友卻辣手摧花,骨頭都要給你摔散了”陳法羅揉著屁股還隔著褲子檢查了下陳小弟有沒有受傷,姿態相當不雅。

    “我的計劃就是這樣,你來扮演我在回國期間的男朋友,不需要你每天出現,最多也就一個多月,4月份我要回美國繼續研究生學業,只要最後我能擺脫家裡的相親安排並且順利啟程回美國,都算你完成任務,作為報酬,我可以先付你200美元定金,事成之後再付你1000大洋!”姑娘看來下的本錢很是不小。

    200美元大概能換1000大洋,在1塊大洋可以吃份西餐涮一頓羊肉的情況下,2000塊絕對不是一個小數了,曹大總統去年賄選的時候收買議員的選票開出了天價也不過5000大洋一張票而已,人家那收買的是議員的選舉票,陳法羅算哪門子小蔥,2000大洋一個多月的臨時演員角色在好萊塢絕對找不到。

    陳法羅只顧在手上把玩那個漂亮的粉色籌碼,看著籌碼在指被上歡快的翻著跟斗半晌沒啃氣。言下之意卻也明顯,本少爺現在可不是身家280塊的混混了,本少爺兜裡揣著的現金就有1300多塊,手裡這個籌碼隨時還能兌回來5000塊,區區2000塊就想雇本少爺予取予求,沒那麼簡單吧!

    姑娘當然知道陳法羅心裡怎麼想的,換誰兜裡揣著7000塊的時候心情都不會還像300塊時那樣,施可兒看著眼前這廝咬了咬牙,道:“賭博不是正道,早晚傾家蕩產,你做了我的男朋友,可以靠我父親的關系替你謀個差事,政界商界教育界隨便你選,有了正當的職業你才能踏上正途。

    何況說起來你也可算是賓大畢業的,就是在北大混個講師或者在教育部當個科員應該不在話下,你這身子骨外強中干繡花枕頭一包草,要不然軍界沒准都可以,我父親在軍界人脈也相當廣”姑娘看上去已經頗有些苦口婆心一片赤誠了。

    “當真不能親熱?”陳法羅有點躊躇,“我們如果相敬如賓估計會假的連你們家門房都瞞不過,戀愛中的青年男女哪能一點不親熱呢,你家裡又怎麼能相信你是真的愛上這個不遠萬裡從美國追到中國來的癡心華裔男友?”陳法羅循循善誘,卻也不是毫無道理。

    “在需要應酬的公眾場所和我家人面前,可以體現適當的情侶間的親近”施可兒沉吟道,“但絕不允許過線,更別妄想上床”姑娘義正詞嚴。

    “上床不可以,親嘴可以嗎?擁抱愛撫可以嗎?”陳法羅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步步為營的爭取道。

    “都不可以!親近不一定非靠肢體接觸的,眼神、語言、表情都能透出親近來!”施可兒一副斬釘截鐵不容商量的樣子。

    “那我不干,我又不是演員,第一我演不來,第二光給看不給吃這不憋死我啊,我可沒某人演技那麼高深,在賭場扮舞女,在餐廳扮知識女性,在這裡扮女俠!都不知道哪個是你的本來面目”陳法羅以退為進胡攪蠻纏。

    “那好,親近程度以先前在賭場裡的程度為上限,膽敢越界的話你就祈禱自己不要受傷吧”施可兒無奈的道。

    “那可以就是說,摟著擁抱和牽手都可以?”陳法羅追了一句。

    “真煩,就是這樣了,但尺度以我個人感受為標准,要是你讓我感覺不舒服了,就是牽手都可能讓你很受傷!”施可兒深怕某人鑽空子,惡狠狠的道!

    “成交!大功告成,親個嘴兒,啊不牽個手兒”陳法羅呲牙咧嘴再次向姑娘撲去,卻姑娘閃電般伸出的手中的一卷美元鈔票頂住了咽喉,頓時不敢亂動分毫。這朵玫瑰花的刺實在有點長,陳某人腹誹道。功夫也真是……不錯。

    “我感覺你有越界的企圖,所以給你個警告,沒有下次了哦”施可兒沉著臉道。原來頂著陳法羅咽喉的卷起鈔票中間居然裹著一把寒光凜冽的飛刀,怪不得向來見錢眼開的陳法羅居然突然會變得那麼乖。以陳法羅的眼光,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姑娘手上幾時出現的美鈔和飛刀。色令智昏用在陳法羅身上看來相當貼切。

    “三天後的午時,你這個萬裡迢迢追隨而來的賓大美術系華裔癡情男友必須准時出現在我家的門口,地址我夾在美鈔裡了,如果屆時你沒有出現,或者耍什麼別的花招,我會讓你後悔曾遇見我過!”話音未落姑娘抽刀回身一甩,只聽先是唰然後叮的一聲,十步外的艙室門上的防盜鏈居然被射斷成兩節,飛刀余勢未盡深深的沒入厚實的木門背後。讓手中接住了掉下來的一卷美鈔的陳法羅相當吃驚,看來這姑娘的飛刀造詣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准,差不多可以算一流身手了。

    “現在你可以走了!枕頭!以後我就叫你枕頭!你個繡花枕頭!”陳法羅捧著一卷美鈔癡癡呆呆的目光在姑娘腿上腰間上下梭巡讓施可兒怒氣勃發,氣的一把揪著陳某人的西裝把他扔出了自己的頭等艙房,砰的一聲關上門靠在門背後直喘粗氣!這繡花枕頭,色色的眼光真是太壞了!施可兒渾身起了一陣奇異的感覺!

    其實陳某人到真沒有那麼不堪,剛才他不過只是在研究一直穿著黑色露肩長裙的姑娘把錢和飛刀藏在什麼地方居然沒讓他看見。

    這姑娘身手膽略著實不簡單,怪不得可以萬裡獨行一個人回國探親,了不起!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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