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女友 第2卷 80 雙宿雙飛
    春節後第一天上班,見湘菲獨自走出辦公室,估計是去洗手間,我伸伸懶腰,假裝想上廁所,也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在空無一人的過道裡,我叫了聲:「湘菲。」

    她不理我,繼續向前。

    我急走幾步,過去攔住她,問:「怎麼不理我?」

    她冷冷的道:「我沒有凌眉那麼傻。」

    我道:「我不明白。」

    她恨恨的道:「你自己做的事還要別人替你說出來嗎?」

    我道:「湘菲,你應該知道,我和劉經理其實……」

    她白了我一眼,道:「你以為凌眉只知道這些?」

    我很詫異,她這句是什麼意思,難道凌眉還知道別的,那別的又是什麼?莫非我和梅艷……

    我有點緊張,但我很快否定了自己,我覺得那不可能。自從那次被凌眉接到了我打給梅艷的電話,我和梅艷就時時小心,步步在意。這麼長段時間來,就只相約過一次,而那一次又去的是空無一人的雪山,斷沒有被凌眉知道的道理。

    湘菲也許是在詐我,我得沉住氣,別中了她的奸計。

    我故意不追問她那句半遮半露的話,只恨恨的道:「凌眉不是傻,她是自己先和李浪……做賊心虛而已!」

    湘菲咬牙切齒的瞪著杏眼:「你,你……」

    竟再也說不出話來,都不屑推開我,彷彿推開我會玷污了她的手,只是閃身,從我旁邊繞了過去。

    我一把抓住她,其實我心裡很難過,我道:「湘菲,我們不要提凌眉的事好不好,我叫住你,不是要和你爭吵,我只想告訴你,你不能和張哥……」

    她沒推開我的手,她也許是忘了推開我的手,她正驚詫。她想不道她和張哥的事竟然被我看見了。

    她打斷了我的話,但她誤解了我的意思,她道:「放心,我不會像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自己偷偷去了壁山,我就會在張哥那裡搶奪你的業務。」

    原來,她已知道我去過壁山的事了。估計不是董事長挑撥離間,故意走漏了風聲,就是最近劉月找她解釋過。她是凌眉的死黨,更何況,又在電梯門口親耳聽到了董事長那句惡毒的誹謗的話。她恨劉月還來不及,哪裡聽得進去劉月的解釋。劉月只能越描越黑,適得其反,一切想化解我和湘菲的努力都只是徒勞。

    怪不得湘妃這些日子如此生我的氣,春節期間也不上我們家玩,她不是不惦記凌眉,她根本就是在有意迴避我。

    我歎口氣,道:「湘妃,我不是那個意思。」

    頓了頓,望著她越來越光鮮時髦的打扮,女為悅己者容,我知道她是為誰打扮的,我心痛的柔柔的道:「湘菲,張哥他不適合你。天下那麼多好的男子,你為什麼非要和他呢?你和他斷了,我讓凌眉給你重新介紹個。」

    我越說越急,越說越難受,竟有點女人一樣,眼睛濕濕的,要流出幾顆淚來。

    我怎麼不著急不難過呢?想到湘菲這樣美好的女子,被狗日的張哥那瘦得像猴又猛得像虎的身子壓在下面,蹂躪一朵鮮花一樣百般糟蹋,我就鑽心的痛。

    更何況,我隱隱的以為,這一切都與我有關,是我從前對湘菲的一次次冷漠和拒絕,讓湘菲走上這條自甘墮落的路的。

    湘菲,愣了愣,不知道她為什麼愣了愣,是想不到我會為她急為她難受,還是因為別的。

    但她沒有感動,反是更加冰冷的道:「是嗎?張哥不是好人?可是,這好像是我跟他的事吧,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道:「因為,因為……我是凌眉的老公。」

    我這句話聽起來好像不是個理由。但她應該懂得其中的意思。記得曾經我問她為什麼管我跟別的女子的事時,她也曾這樣類似的回答過我。她說,因為,因為她是凌眉的朋友。

    她是凌眉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有理由干涉我,我是凌眉的老公,我自然也應該對她有所關心了。

    她忍不住笑了,冷笑,眼角露出十二分的譏諷,道:「是嗎?」

    她是在懷疑我關心她的借口?還是在懷疑我這句話本身,以為我是凌眉的老公有太多的水分?

    我心更痛了,是的,我真是凌眉的老公嗎?我是夜夜和凌眉睡在一起,可我又真正得到了什麼?

    還有,我和梅艷又做過怎樣的事……

    湘菲是嘲弄我對凌眉的背叛,還是分明看到了戴在我頭上的高高的綠帽子?

    遠遠的有腳步走來,湘菲恨恨的道:「還不放手,是不是要讓別人看見?」

    這樣的話,我似乎曾經對她說過,沒想到,今天,她原原本本的奉還給了我。

    我鬆開了她的手,她甩了甩一頭如瀑的秀髮,高昂著頭,背影筆直的挻著胸膛走了。

    她竟那麼滿足於她的冷漠帶給我的痛苦。

    但我還是要阻止她和張哥。哪怕張哥因此對我嚴重不滿,徹底斷了我談成那筆業務的希望。

    我轉過身就撥打張哥的電話,但張哥的電話竟欠費停機,再也打不通了。估計是故意停機換了新號,恨得我幾乎要發瘋的摔掉自己的手機。

    我想,媽的,都這樣了,業務肯定是談不成了。鶴慶老子是再不會去了,但只要你姓張的狗日的不在重慶出現,不被老子撞見你和湘菲在一起。撞見一次,老子就當面破壞你們一次。你做的什麼事老子不清楚,我就不信,當面對質,你還能談笑自若,若無其事。我更不信,湘菲聽了你那些種豬種馬一樣濫交的事,還能再跟你往來。湘妃是鮮花,不是蒼蠅,她決不會圍著一隻臭雞蛋轉。

    這一天起,我只要有空就會留意湘菲,但湘菲接私人電話總是避開我,約會時更是特別隱秘,又也許張哥根本沒再和她約會過,只是玩弄的和她在電話裡甜言蜜語,我始終沒有找到當面揭穿張哥的機會。

    有一個星期左右,我得了重感冒,打針吃藥甚至撥火罐,能想到的辦法都實施了,但就是不見奇效,始終沒多大好轉,又是流鼻涕又是打噴嚏,還四肢無力,瞌睡得厲害。便向劉月告了假,整日整夜呆在家裡的床上。

    有一個上午,迷迷糊糊的做著夢,夢裡女主角的臉不甚清析,像是凌眉又像是梅艷,到最後又漸漸變成了葉秀。彷彿是上次去壁山時在廣場上忽然見面的情景,葉秀眼裡滿是悲喜交集的淚。

    忽然被電話鈴聲吵醒,從床上坐起來一片茫然,好一會兒才記起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

    是凌眉打來的,來電顯示的是她辦公室的座機號碼。

    我問:「什麼事?」

    她道:「改之,你現在好些了嗎?我手機忘拿了,有個很重要的客戶,約好了中午十二點左右和我聯繫,可他只有我的手機號碼,我沒他的,我現在又要參加個會議,脫不了身,你能不能幫我把手機拿到公司來下?」

    我本來想沒好氣的道:「風流快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遇到急事了,需要了,就記起我了。讓你的李浪自己來拿吧。」但轉念一想,最近自己感冒了她也沒少為我操心,更沒有對我的流感拒而遠之,還是如從前一樣夜夜陪著我睡,便軟了軟心,點頭答應了。

    我穿好衣服,從床上爬起來。

    凌眉的手機就在床頭櫃上,先前我的手機的位置的旁邊。她曾經說過,她的手機和我的手機,也要像我們人一樣,夜夜睡在一起。這麼多年來,凌眉的手機幾乎夜夜放在那裡,早上從沒忘記拿過,也不知道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早上走得那麼急那麼慌,竟然第一次給忘了。

    我把她的手機握在手裡,竟然發現上面有個未接電話,是李浪那狗日的打的,時間是早上九點一刻。

    九點一刻,如果按平常計算,正是我和凌眉在小區外分手,各自去各自公司的時候。

    估計每天去上班的這個時候,李浪都會給凌眉打電話。大概他真如我所料,把車停在某個我看不到的角落,一邊伸長脖子向車窗外張望著等凌眉,一邊在電話裡迫不及待的互相傾吐一夜三秋的思念,情話綿綿說不完。

    他怎麼想得到今天凌眉忘拿電話了?

    像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又像是冥冥中早有注定,誰比誰都多佔不了別人的便宜,誰欠了誰都要償還。那次我給梅艷打電話被凌眉接到了,上天便讓李浪給凌眉打的未接電話被我今天發現。

    我氣得想把凌眉的手機摔得粉碎。或者,最不濟也不去凌眉公司了。管他天大的事,與我何干。再重要的業務,談好了,幸福的還不是她和李浪。照此下去,早遲她會對我攤牌,跟李浪光明正大的雙宿雙飛。估計不久的將來,這房子也不屬於我了。其實,這房子又什麼時候真正屬於過我呢?

    我又重重的坐回床上,但我想了想,始終嚥不下這口氣,覺得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她和李浪,再怎麼也得去公司羞侮他們一番。

    大不了激怒她,提前她向我攤牌的時間。

    早就該如此了,我早就該給梅艷一個歸宿了。

    在她和梅艷之間,猶豫徘徊了這麼長的日子,我都無法最終決定,今天就讓她來幫我解決。

    我恨恨的出了門,把門關得砰然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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