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伸向我那裡,我禁不住有些激盪,把手伸向她光滑的後背,將她的身子向自己緊了緊。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他是李浪?」
幽暗中,我眼望著天花板,不去看她的眼睛,但我希望她能對我坦白。如果她坦白了,只要她願意,我不會辜負她,不會辜負今夜。今夜是個特別的日子。
她在我懷裡,道:「不,他不是李浪,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他,我肯定我從沒加過他為好友,只是他怎麼到我的好友裡了呢?」
她握在我那裡的手一動不動,像是遇上了很費解的問題,隱入了思索。
我鬆開了緊摟著她的手,輕輕背轉身,不再說話。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騙我。
她似乎明白我不相信她,又生她氣了,她又來討好我,握住我那裡的手,快速的動著。
無奈,她的回答將最後一絲酒精對我的麻醉都驅除殆盡,我異常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清醒得對她索然寡味。我那裡更是,任爾東西南北風也兀自不動,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然而,我對梅艷的思念卻忽然前所未有的濃了。
第二天上班,頭有點痛,估計昨晚酒還真是喝多了點。
還沒進辦公室,我就在過道裡叫住了湘菲。
她站住,背對著我。
我說:「湘菲,對不起,昨晚……」
湘菲沒聽我說完,往前就走。
那個自稱福爾摩斯第二的女同事打我們身邊經過,正好聽到了「昨晚」兩個字。
她鬼眉鬼眼的看了看我,又走過去,拉住湘菲怪笑著在湘菲耳邊輕聲問了句什麼。
湘菲沒好氣的道:「爬開!」
她扶了扶看偵探小說看得深度近視的眼鏡,悻悻而退。
我走過去,拉住湘菲,我說:「湘菲,你聽我說,昨晚我真的……」
湘菲打斷我的話,依然背對著我,反問:「凌眉都給你說了?」
我一頭霧水,問:「說什麼?」
她道:「既然她沒說就算了吧,反正也都過去了。」
我這才想起,昨晚在餐桌旁她似乎要對我說什麼凌眉沒讓她說,好像是與昨天那個日子有關。
我問:「湘菲,昨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湘菲沒回答我,只是道:「你可以放開我了,你是不是要讓所有同事都看到?」
過道裡空無一人,那個自討沒趣的女福爾摩斯早已進了辦公室。也許正在辦公室裡向別的同事津津有味的傳播著我和湘菲的緋聞。
我有些臉紅,鬆開拉著湘菲衣袖的手,我知道湘菲還在生我的氣,我怕她走,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急急的道:「湘菲,昨晚,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心情很壞。」
她道:「你心情壞,你心情壞就可以找我發洩,把我當替代品?!」
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她的臉面對著過道那邊我們的辦公室。
她誤解我了,我其實說的是昨晚我真的沒有故意和凌眉鬧彆扭給她臉色看,而她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一件不堪重提,非常尷尬的事。
是的,我昨晚強吻過她,找她發洩把她當替代品了。
我的臉忽的又紅了起來,愧疚不安,無以言對。
沉默了會,她走了,走向辦公室的門。
走之前,她說了句:「你就一點也不怕凌眉看見?」
聲音低低的,不再那麼冷漠生硬,卻有著幾分幽怨。
她是在對我暗示,那句話是在洩露她內心的秘密?
站在空無一人的過道中間,望著她的背影,我的心有些不由自主的亂跳。
我以前從來都是嫌她麻煩的,怎麼今天我的心境會有如此奇妙的變化,難道昨晚那個吻,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改變了?
我有些恍惚,手機鈴聲卻響了。
掏出手機一看,上面是董事長辦公室幾個字。
我心依然亂跳,卻不再是先前滋味。
我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耳邊,有些納悶,還有些不安。
「改之,你過來下。」
卻是劉經理的聲音,她一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更納悶,更不安了,什麼事呢,她不在電話裡說,不在她辦公室裡說,卻要讓我去董事長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