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沁斜斜靠在輕展軒的胸膛上,累了一整天了,先是去街上,然後再是白錦臣的糾纏,而與後者在一起的時間才是她最大的煎熬,甚至比讓她走上一天都疲憊,她時時刻刻都要小心自己的言行,生怕露出什麼馬腳來被白錦臣發現她已恢復了記憶。
「軒,我不知道歐陽永君是不是阮家的人,但是今天我遇到了阮宏謙的女兒,她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叫做毓妍,兒子叫做小宇,可是小宇出生三天時就無端的失蹤了,算一算時間正好是我生下無憂無邪的時間,這讓人不由得不去懷疑,而且更為奇特的是我畫下了飛軒堡的那個孩子的畫像送給阮宏謙的女兒,她居然說那就是她的小宇。軒,明日就速速去查一查吧,真希望立刻就有了無邪的下落。」將街上所見一一的告訴了輕展軒,卻直接忽略了下午與白錦臣在一起的時光。
「嗯,明天就派人去查。只是沁兒,那白錦臣倘若有對你不軌你就離開這相府吧,我想一想,你留在這裡還是太危險了。」勸著她,也為著她剛剛說過的白錦臣向她求婚的事情,他不可不防呢。
「軒,我會保護我自己的,不為了別人,也會為了我肚子裡的寶寶呀。」她也想過離開,可是既然懷疑相爺與白錦臣當年參與了陷害婉柔的整個事件,那麼她真的很想要揪出那背後的主謀到底是誰,揪出了那個人,以後她與輕展軒才能太平了。
心裡泛起憐惜,他把她置在了風口浪尖上,其實卻是他的憂心。身子一傾,立刻她就隨著他一起倒在了軟軟的床上,她聽著他胸口彭彭有力的心跳,一下下的都是心的柔軟,男人的大手悄悄的摩梭著她的髮絲,正當她全身心的沉浸在他的溫柔的撫觸的時候,他忽地一個翻身,立刻如沁便被他放倒在了床上,頭枕著花枕,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因著是她,她的心早已不設防,把自己交給了他,那便是所有的最真。
那樣的感覺,真好真好。
他輕輕的吻落,在她的唇瓣泛起點點的漣漪輕顫,輕闔的眸子讓她更深的感受著他的輕狂,其實卸下一身冷魅的他更讓她傾心。
繾綣如夢的味道從口齒間不斷的抵達內心深處,他的輕柔彷彿在悄開她如含苞般的花瓣,讓她不自覺的一瓣一瓣的綻開,一次次的心動讓她早已徹底的迷失在他的世界之中。
吻繼續滑落,從紅唇間到達她細緻的頸項間,依舊輕柔,依舊飽含了深情。
他的身子彷彿磁鐵一樣的吸引著她的,讓她的心在靜謐之中迷濛也讓她忘記了身在何處,卻在不經意間,他的唇抽離了她的滑膩如脂的肌膚,眸眼依舊輕闔,空氣裡飄來一絲冷意,他卻將被子暖暖的蓋在了她的身上,閉上眼睛她在猜著他要做什麼,越是猜心裡越是好奇。
被子在腰際處悄開了一條縫隙,她感受到了那裡的涼意,他的略顯粗糙的手指正撫觸著她曾經的傷處,那一下下都是憐惜,隨即是一抹冰冰涼涼的觸感,那是稠稠的藥膏,因為她已嗅到了靈芝的味道,原來那藥膏早已被他配製好了,輕輕的塗抹著,每一下都是仔細,生怕露下了一條肌理一般,「沁兒,一定會好的,相信你配製的藥,也要相信我的心。」真心的祈盼,不想她的身體上留下他曾經對待她的狠戾,否則那每一次的愛的給予時都是他不住的悔意,那悔意常常讓他喘不過氣來。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他絕對再也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只是,一切已走過,時光再也無法回轉而來。
藥膏抹好了,他輕輕的吹著,只待藥膏乾透了,他才敢為她蓋嚴了被子。她為著他的細心而感動,「軒……」輕輕一聲喚,雖然再沒有其它任何的言語,可是這一聲輕喚加上她的指尖在他發上的輕絞已讓他明白她已感受到了他的真心與溫柔。
隔著被子他把頭貼在她的小腹上,仔細的聽著這個偷偷鑽到母親懷中的小娃的心跳聲。
他可真是能耐,她身上的灼熱感雖已一點一點的剝離了,可是他真壞,挑起了她的難耐,此刻又『移情別戀』到了寶寶身上,看她以後要怎麼教訓這個還沒出生就與她來爭人的臭小子。
床帳裡溫馨與甜蜜密佈,卻在這時,輕展軒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低低的腳步聲,他如貓樣的迅速起身,「沁兒,來人了。」將剩下的藥膏迅速的蓋好了蓋子再一閃身就躍到了屋頂的橫樑上。
門悄悄開了,如沁顧不得藥膏是否干了,只得迅速的拉了拉被輕展軒撩起的雪白裡衣和肚兜,再將被子蓋嚴在自己身上,可是空氣裡還殘留著藥膏那淡淡的香氣,她無法揮散,只能臨時應變了。
她以為來人是小月,可是那輕輕的腳步聲加之小月在夜裡進來的時候從來都是手持蠟燭的,小月怕黑,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他只是慢慢的把腳步聲壓到最低的向著床前走來,如沁不由得要對輕展軒佩服了,他的聽覺真靈,剛剛這人那麼低的腳步聲輕展軒居然可以聽得出來。
身影越來越近,也讓如沁不由得有些緊張了,看著那高高的個頭她已大抵猜出了是誰,眸子閃閃亮的望著他,如沁卻不怕,因為橫樑上有輕展軒在,輕展軒不會讓她吃虧的,有他在就是她的安心。
默默的望著那身影貼進了她的床頭,大手在黑暗中撩起了床前的帷幔,然後是他的手指慢慢的送過來,如沁的眸子早已變成了半開半闔中,她故意的嚶嚀一聲,彷彿正在做著夢一樣,這一聲嚶嚀讓男子不由得住了手,他的手就停在半空然後靜靜的看著如沁,如沁猜不到他此時心中所想,但是這樣深的夜裡他偷偷闖進來,那本身對她就是意有所圖。
就在他的手又要落下來的時候,如沁彷彿不自覺的翻了翻身,直接就把後背送給了白錦臣,這個時候他應該與小月在一起鬼混才對,怎麼跑到她的房間來了。
男人的氣息在她的身後慢慢逼近,她卻在心裡偷笑著,一點也沒有怕的感覺,因為她已猜到了白錦臣即將而來的命運。
因為,那橫樑上的輕展軒此刻必是白了一張臉似的看著白錦臣,如沁想像著輕展軒吃醋的樣子心裡就不由得笑開了。
果然,就在白錦臣的身子正要向她壓上來之際,只聽房門「匡啷」一聲,如沁配合的彷彿剛剛驚醒了一樣,立刻驚叫,「誰?」
白錦臣不防會有人來,身子一縱就飛向門外,夜色中,除了冷意無邊,卻哪裡有人跡可尋,他皺皺眉,一定是小月那個小蹄子,氣他拋下她所以就來搗亂,轉頭看著床上的如沁似乎只是低喊了一聲就又是幽幽睡過去時,此時的他已沒了興致,原本想要今夜就要了她,也好讓生米煮成熟飯,讓她一心一意的跟著他,他記得輕展軒就是用這樣的手段才把她留到身邊的。
歎口氣,看來只能先解決了小月那小蹄子才能把如沁弄到手了,一轉身,白錦臣就消失在夜色中。
站在院子角落裡的輕展軒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還好他動作快,一閃身就衝出了門外也故意讓門開合的聲音驚嚇住了白錦臣,否則他真不知道要怎麼喝退白錦臣了,暫時的他還不打算露面,不想讓白錦臣知道他早已盯在了如沁這裡。
白錦臣怎麼也沒有想到其實他的相府早已讓他如入無人之境了吧。
手觸到門上時,心裡不由得暗惱,似乎白錦臣對待如沁也算仔細,比如此刻他居然也為如沁關嚴了房門,他也不想讓如沁染了風寒吧。
一閃身,再一次的閃進屋子裡時,如沁立刻就知道是他來了,他身上的那藥膏的味道雖然不是濃濃的,卻也是清晰的送到了她的鼻端,手臂支著床如沁坐了起來,「軒,是白錦臣吧。」
輕展軒沉重的回應了一聲,立刻就抓過了她的衣衫欲要為她穿上,「軒,你這是做什麼,如果我不願意他是不敢亂來的。」如沁一下子就猜出了輕展軒的意圖,他必是已不放心再把她獨自一人留在這相府裡了。
「不,如果剛剛不是有我在,你早已……」早已被那個壞坯子給輕薄了去。
瞧著輕展軒緊張她的樣子,如沁在黑暗中燦然的笑了,「軒,我不走。你忘記了嗎?我的記憶可是恢復了的。」
「那又怎麼樣,你怎麼也鬥不過他的力氣的。」
「呵呵,我會點穴呀。」她嘿嘿的笑,出奇不意,就連當初的輕展軒都被她給點了穴道,更何況還比不上輕展軒的白錦臣了。
他手上的動作依舊不減,「沁兒,隨我離開。」口氣中都是嚴肅,說什麼也不能把如沁再單獨留在這裡了。
她推著他的手,「怎麼就那麼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她輕鬆的聲音送到他的耳中,彷彿要試一試自己的能力一樣,她的手指已在他不設防的時候輕輕一送,立刻就點在了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