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王妃【完結】 第5卷 撞見
    醒來,那般的美好竟只是南柯一夢,原來並不真實,而身邊亦沒有他的存在。她落寞的望著夢中他曾經睡過的地方,手指下意識的輕撫過去,她不知道她的劫難會不會在這一天走過,卻只能在此刻默默的祝福自已: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的。

    又是安靜的一天,戰爭彷彿已遠去也與她無關了一樣,只是不住巡邏的腳步聲告訴她,西楚與無相的一切還在繼續,所以防範也更加的嚴密了。

    夜半黃昏時,就要一更天了,她記得甄陶說起今日行動的時候就是舉起了一根手指。

    理好了一身衣裝,似乎是該上路的時候了,只是心還是有著那麼一些不踏實,很不踏實,因為那解藥最終很有可能是婉柔為她服過,婉柔那般孱弱的身子總是讓她不放心。

    努力的最後一次下定了決定,如沁終於走出了帳篷,「王妃,天黑了,你怎麼出來了?」

    「身子乏,我想要四處走走。」她漫不經心的出口,絲毫也不理會想要攔阻她的士兵。

    「王妃,王爺有令,夜深了,王妃不能隨意出了這大帳。」

    不知是輕展軒是在監視她還是在保護她,「我隨便走走就回來了。」她還是根本不予理會,逕直就向著外面而去。

    風吹起衣裾,連在發讓她在夜色中宛如一個精靈一般,護衛只得隨在她的身後,如沁只當未見,繼續向風中而行,不住有巡邏的一小隊小兵走過,她也當沒有看見一樣直奔著婉柔所居住的帳篷方向而去,她會遇到甄陶的,她知道。

    明亮的帳篷外,那匹輕展軒的寶馬還在,所以輕展軒就在她對面的帳篷裡,她篤定。

    她站在黑暗中,注視著眼前的一切,身後依然是亦步亦趨緊緊跟隨著她的那個兵士,「王妃,這麼晚了,王爺不會回去了,您還是先回大帳吧。」他以為如沁是來尋著輕展軒回去的。

    可是他錯了,如沁此時等著的人不是輕展軒,而是甄陶。

    似乎是她來早了,可是一整天她早已理好了自己的一切,身子也早已穿得暖暖的,那是因為她怕自己詐死而沒有醒來之前凍著了自己也凍著了自己的寶貝。

    終於,她聽到了大營中有梆子敲響了一聲,一更天到了。

    眸眼依舊快速的向四周輕掃,然後她終於看到了十幾米外斜前方的一個熟悉的身影,沒有猶疑的奔過去,身後是那個士兵緊緊相隨的腳步。

    當她站在甄陶面前的時候,後者正站在雪中定定的看著她,也看著她身後的那個士兵,然後他緩緩的走到了那個人的面前,「甄統領,你在等王妃嗎?」那兵士看著他冷冷的表情有些木訥的竟不知如何反應了。

    「是的。」低低的,卻是在那個兵士說了半晌之後,甄陶才好不容易的回應了他,也讓如沁的心終於落了地。

    他停頓的那一刻,她以為甄陶後悔了,畢竟這樣的的事情做出來她與他都有死的可能。

    而她是詐死,他卻很有可能被輕展軒活活打死。

    他的聲落,她便在等待著他下一步的殘忍,其實在內心裡猶豫著的是所有的人呀,為著的卻只是那一個無辜的孩子。

    她看到甄陶緩緩的抬起了手臂,就在那個士兵迷糊的不知道要發生何事的時候,甄陶重重的一拳已打了下去,而四周剛好並沒有人經過,甄陶果然選了一個最讓人相信的時機完成了今夜的第一步。

    士兵倒了下去,卻絕對不會死去,而且不出一刻鐘他就會醒來,這是自己與甄陶早已商定好了的。

    「如沁,走吧。」坦然的握住了她的手,甄陶的心裡是感激,也是一份歉然,經過了這一件事,只怕他要用他的一生甚至生命來回報如沁的善良了。

    這樣的女子,若不是他先遇到了婉柔,或許他此生最愛著的該是她才是。

    可是,她是屬於王爺的,而他只能欠著她一輩子的恩情了。

    拉著她的手迅速的就到了另一間距離婉柔的帳篷不遠的他的營帳,他一直是輕展軒最信任的人,所以在大營中他的待遇自是不低,也幸好是他獨自於一個帳篷內,才能讓一場戲得以逼真的演完。

    其實在他握著如沁的手時,她手心裡傳來的冰涼就讓他突然的心憐了,婉柔與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然而這只是他一剎那間而過的思緒而已,一切已來不及讓他再次思慮,他與如沁已閃身而入了他的帳篷之內。

    如沁有些侷促,雖然她的第一次是被輕展軒無情的剝奪了,可是她的生命中唯一有過的男人還是只有輕展軒,此刻讓她面對甄陶,雖然只是一出作戲,她還是說不出的緊張。

    他拉她到屏風後,其實甄陶的心甚至比她還要更加緊張,他要動了王爺的女人,這一夜當這個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明天也許就是他的死期,所以白日裡他早已尋了機會再三的告叮囑婉柔當一切發生時她一定要記得為如沁服了解藥。

    婉柔說,她會想辦法放了他的。

    他苦笑,既然選擇這樣做了,他便沒有想要生還的道理了,他是孩子的父親,如沁都可以無私的為了皓兒而選擇如此,那麼他又怎麼可以皺一皺眉頭呢。

    只是他一直覺得對不住的就是如沁了。

    「甄陶,如果王爺真要處死你怎麼辦?」

    他笑,「我希望他可以選擇讓我與你同樣的死法,只是要讓我在你之後詐死,讓我保證你的安全。」他給如沁一個合理的安排,但其實這之後所有的決定權全部都在輕展軒的手上,而婉柔不過是推波助瀾的那一個,但是她該會相幫他們的。

    他信任婉柔待他的真心,也信任婉柔思念孩子的真心,但是對於輕展軒他卻沒有萬分的把握。

    如沁也歉然了,「甄陶,為了婉柔你真的付出許多,我理解你的這份情,可是這樣的付出似乎……」似乎超乎常人的想像,她卻不知,甄陶與婉柔早已是一對野鴛鴦。

    她的話讓甄陶更加慚愧了,「如沁,或許有一天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你就知道甄陶的不得已了,到了那一天,請你原諒我。」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與婉柔一起就代表著他對不住了輕展軒,這一生他早已是一個罪人了。

    「真相?你說,什麼真相?」聰明如她,又豈能聽不出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呢,她追問。

    他苦笑,「如沁,他來了。」帳篷外雖然沒有腳步聲,但是他已算到了那個士兵就在他與如沁離開之後的片刻間就醒了,那麼他第一個報告的必然是婉柔帳篷中的輕展軒。

    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輕展軒的氣息,那是他尤其熟悉的一種氛圍,來不及說了,而他也不想再說,如若可以,下輩子作牛作馬他也要回報如沁的恩情,此時,卻不是全盤說出的時候,他還想要婉柔的後半生能夠有一個依靠。

    她的心裡一緊,人已向屏風後退去,而他亦迎上前來,兩個人靜靜的便站在了床前。

    她的背抵在床沿上,卻還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心在彭彭彭的跳著,空氣裡她也嗅到了輕展軒的氣息,彷彿那是一種心靈感應一樣,可是她面對著的卻不是輕展軒,而是甄陶。

    「他來了。」甄陶確信,跟了輕展軒那麼多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輕展軒了。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小手終於上揚,輕輕的解開了衣襟上的一顆紐扣,露出了一截皙白的肌膚,甄陶卻下意識的背過了身子,終究還是不忍看著眼前一直在他心中如聖女一樣的女子,即使在輕展軒強擄了的她的那一刻,他也從未看低過她。

    風有些涼,她知道輕展軒真的來了,就在屏風後的門前,因為這一回她徹底的嗅到了他的氣息。

    可是更近的是甄陶的,他的身子已經湊了過來,閉上了眼睛,她把自己融入了戲中,她只是一個女人,她能做的就是要努力的挽救一個孩子的生命。

    唇沒有落下來,只是甄陶的氣息貼近了她的肌膚呵在她的臉上頸項上,她感激的在心裡一笑,他的照顧讓她的心柔軟而不再緊張,然後他的手卻是握在她的腰際,鬆鬆的卻彷彿是要給她一抹堅強。

    「甄陶……」她終於等到了那一聲低喝,熟悉的怒吼讓她的耳朵震天般的響,一拉衣襟掩了她的雪白肌理彷彿狼狽的就向一旁閃去。

    可是她快,那個剛剛衝進帳篷裡的男人更快,他如老鷹捉小雞一樣的迅速的就捉住了她的身體,飛也似的在窄小的空間裡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再輕輕的落在帳篷的門前,「把他押下去。」聽不出他聲音中的怒與不怒,她卻覺得這一切彷彿來得太快太快,快得讓她此時甚至也無法消化剛剛做過的所有的事情。

    戲終於要落幕了吧,她任由他拖著她的身子在雪地上遊走,雪厚厚的,雖然那速度奇快讓她感覺不到痛,可是那冰冷的感覺還是讓她知道,此時的輕展軒,恨不得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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