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是我批閱奏章的時候,所以婉柔也從不留我的。」其實從回到飛軒堡,他甚至從未在挽心樓裡過夜,婉柔的身子不允許,而他也不想在自己的心未曾清楚之前做著讓他事與願違的事情,於是,他與婉柔便這般自然的過了幾十個日日夜夜,相敬如賓中也彷彿疏遠了許多,卻不是他的刻意,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心底裡的那個答案到底是什麼。
可是今日裡當他再見到如沁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雀躍的,開心的。
陪著婉柔回去了,他的心裡卻還是一直在惦著如沁,也惦著兩個孩子。
所以從挽心樓裡出來他就直奔了冷月軒,卻沒有想到如沁卻在他所經過的果園子裡了,走得急,她也這般的靜,也就錯過了。
直在遇到從冷月軒裡急急走出來的青兒他才知道,如沁失蹤了。
想也不想的第一個尋找的目標就是這果園,於是,當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裡真是開心,這彷彿是他與她之間的一種心有靈犀。
手中,是青兒遞給他的披風,是為著如沁準備的。
為她穿上,看著她暖和了,他才安下心來,「沁兒,謝謝你的不記前嫌。」不記他從前為了婉柔而擄她前來的狠然,也不記婉柔間接的帶給她的傷害。
如沁淡淡一笑,「軒,雖然我還沒有診過婉柔的脈象,可是我看過她的臉色我就知道她的病治得晚了,倘若早些,或許還有治癒的可能,而現在……」悠長的一聲歎息,治不好,她真的說也說不清楚了。
「沁兒,我相信你,只要盡力了,好與不好就是她的造化了。」隨手拈了一根草葉送進他的口中,讓如沁看著就彷彿有苦澀的味道浸在他的世界裡一樣,可是他卻依然不住的嚼著那草葉。
「明兒一早,我就去為婉柔診病,早起時看得最好也最準了,到時候你把奏章也放一放,一起去吧。」拉著他去,有他在,她才安心些。
「沁兒,去為我研了墨再離開,好不好?我一個人批著那些奏折好是無聊呀。」他無賴的就如一個小孩子一樣,什麼威嚴都不要了,與她說起了話,他的腿就不想要動了,兩個人一起的感覺真好,那是他久違了的一種溫馨,似乎不同於與婉柔一起的,讓他忍不住的想要讓她多留在他身邊一刻。
「不了。」明兒要早起,要早些睡才好,她婉拒了,再一次見,雖然兩個人一起好像是沒有了糾隔,可是她卻知道自己與他之間一直橫亙著一座山,那山,就是婉柔。
想要逾越,其實是非常非常的難。
他忽的拉了她起身,「坐久了太涼,女人的身子最怕涼著了,不如一起走走吧,送我到書房,你再回去冷月軒。」極自然的說著,卻是滿懷期待的等著她的答案,雖然看不出她對他刻意的疏遠,但是直覺她已在牴觸自己與她之間過於親密的接觸了。
然而她愈是不想,他卻偏要與她一起,有種征服的渴望,其實她一直都是他口中的羔羊。
收斂了他眉間邪邪的笑意,心裡在算計著今夜的她,或許對婉柔有些不公平,可是為了婉柔,他也放棄了如沁這般的久了。
再相見,其實他只是想要讓如沁感受到他的心意而已,而這一些必是需要兩個人的獨處。
從果園到書房,徜徉中,冷意漸漸退去,她悄然解下了手中的披風,搭在手臂上隨著他慢慢而行,這是多久沒有過的自在了,這樣的感覺真好。
隨他進了他的書房,她慶幸他的書房沒有設在從前與白錦臣相見的那一座院子裡,否則再入了那裡帶給她的也是一種淡淡的抹不去的難堪。
書桌上,是凌亂無章的奏折,想要告辭,卻對著那一堆的凌亂皺起了眉頭。
搖搖頭,她走過去,慢慢的將那些奏章一一的歸納整理的疊在一邊,輕展軒已坐了下來,正翻看著一份奏折,瞧他看得仔細,又因為有那麼多的奏折等著他去批閱,她終於不忍心了,明明說好不幫他的,卻還是從硯台上拿起了墨塊,嫻熟的研著墨,墨香飄滿書房,甚至讓她有些手癢了,想一想,自己竟是許久沒有寫字了。
沒有出聲,只看著他批批點點了一本又一本的奏折,明明剛剛在路上還與她有說有笑,可是此一刻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卻又是另一種天地了,彷彿她已經不存在了一樣,彷彿她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小書僮而已。
突然間就不想要走了,想要陪著他一起走過這樣的一夜。
茶盞就放在了他的手邊,不涼不熱的她已經試過了。
喝了一口,又是繼續看著他手上的奏折,不經意間一本批好了的奏折竟是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打破了這夜的寂靜,讓他恍然驚醒了她的存在,「沁兒,快去睡吧,別陪著我了。」他只是想讓她陪著他一起呆上那麼一刻就好,卻不想眨眼間竟然過了大半個夜了。
彎身拾起了奏折,「嗯,我一會兒就回去。」
手中,雪白的紙張上墨字點點,輕望間,白錦臣三個字突然送到了她的眸中。
這是自她在東齊隨他一起回到西楚以來,他第一次這般,竟然強行的用了蠻力要……
「放開我。」被扯開的衣袖垂落在黑暗中,她光羅的手臂只覺一片冰冷,卻在片刻間就被他的大手抓住了,他手心裡的熱度傳染到她的身體上,有一些暖,可是那卻不是她想要的感覺,從她開始信任他的那時開始,他從未如此這般的怪異過。
「沁兒……」攬住她的腰,他火熱的氣息又是拂到她的臉上,一切似乎有些不對,讓他猛然想起了那一次婉菁下給他的媚藥……
可是,這似乎又不同於那一次,這一次沒有那麼強烈的感受,但是他就是抑止不住的想要把自己貼著她涼涼滑滑的肌膚,那觸感能疏解他身體裡的興奮的感覺,讓他舒暢無比。
「輕展軒,你放開我。」她大吼,把所有的力氣都運到了手掌中,情急中她想到了歐陽永君曾經教她的點穴功,手指送出直奔著他的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