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味道,這一次卻不是她的,而是他的。
「沁兒,你真不乖。」甩手把女子拋在了床上,再撲上去壓制住了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肩上還痛著,他要懲罰她,懲罰她剛剛的淘氣或者對他的狠然。
其實當古鎮也飄起了雨雪的時候他就一路向那山中而去了,他昨日先於她到了古鎮,本以為是甄陶架車前來的,卻不想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歐陽永君與青兒銳兒,那一刻他的焦慮差一點就讓他的魂飛到了天外,真怕如沁有什麼不測,這一回不止是對自己而是對母后無法交待了。
飛一樣的使出了他所有的功力,以他最快的速度疾掠在山中佈滿寒冰的山路上,可是當他終於找到馬車,當他打開車簾子時,他看到的卻是空無一人,那一剎那間頓時心慌湧來,讓他差一點就暈了過去,他以為如沁被人挾持了或者是遇到了虎狼之類的動物了,站在雪中,仰天長嘯,只慌了一顆心,似乎這是他第二次的感覺到了失去一個人的痛意。
慢慢的,那雪的冰涼驚醒了他,再一次的在馬車的週遭搜索著一切可能存在的線索,然後他看到了車廂內的那一排文字,那一刻心頭是狂喜的,因為那一行字足以證明如沁現在是安全的,只是奇怪的,他居然就錯過了帶走如沁的那個人,或許是自己越過哪個山頭時抄了近路所以便與走在山路上的那人錯過了。
再不思量,只急速的向小鎮飛奔而回,一身輕的他終於趕回到古鎮時,立刻就聽到了風言風雨,大家都在傳揚著有一個男子背著一個女人住進了小鎮鎮中的客棧裡。
所以他才趕來了,打探知道了是阿群,這一回他決定放過阿群離開,因為是阿群救了如沁一命,這一回就算自己欠著了阿群一次,所以他並不追究,可是此時床上的如沁他是絕計不會再放手了。
安陽的聖旨中明確說明,如沁必須要隨著他回皇城回皇宮。
「沁兒,我要帶你回京城。」他貼在她的耳邊呵著氣,不管她答應與否,這都是不可改變的決定,不是他執意要留她,而是母后要見她,所以他與她都沒得選擇的餘地。
「我不去,那名份根本就是一場鬧劇。」冷言以對,他剛剛在客棧大堂裡對她的輕薄只惹惱了她,這一刻他的一切請求她都要拒絕,甚至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是聖旨,我沒得選擇,你也沒得選擇,否則就是抗旨抗君。」輕展軒不緊不慢的說著,只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輕展風的身上,就讓輕展風背一次黑鍋又如何,他害得自己還不夠慘嗎,他居然在自己浴血奮戰的時候悄悄讓婉柔去和親……
「不……我不是你們西楚的臣民,我是無相國的,所以這西楚的聖旨只與我無關。」
擰眉,為著她的拒絕而窩火,「是不是我讓阿群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裡,你才死了一條心,你就再也不會想著離開了。」留著阿群是因為要感謝他救了如沁一命,可不是為了給這女人留下希望。
「你……你不許傷害他,與他相比,你什麼也不是,當初你還不是用我來擋刀,那一次畫舫中傷害我的人是你,而救我的人卻是他。今天,更是他救我離開了荒無人煙的山中,我無助我無措的那一刻,你又在哪裡,你根本就不會管著我的死活,從你讓我為你擋刀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應該懂得你的心了,卻還是因為你虛假的柔情而留下了這麼久,其實我早就該離開飛軒堡了。」一口氣說完了這些,心裡頓時就暢快了許多,也不管他的反應,她就是對他有怨氣,那一回擋刀的事絕對是他的錯。
沒有,其實他才是最想從冰雪中救她出來的那個人,他的努力他的不顧一切的衝到山中,這一切,女人什麼也沒有看見。
眼前那刀光彷彿還在,輕展軒迷濛的望著被自己壓制住的女人,那張臉熟悉的讓他突然間就莫名的心動了,那一次擋刀,他也是鬼死神差一樣的彷彿被人拉了一把,於是就拉出了她擋了那一下,事後連他自己也感覺莫名其妙,可是卻已來不及了。看著她,手指不自覺的隔著她的衣衫撫向她小腹上的那刀傷處,「沁兒,那一次擋刀我真的不是固意的。」依著他從前的性子,他是無需向他解釋的,而從前他也絕對做到了不解釋,那時候的他從來都是不顧她的感受的,可是此刻當她再一次的提起那件事來,他卻不由得想要解釋一下了,只不想讓她誤會吧。
那刀光真的是讓他失常了,那一切都是他下意識間的動作,所以只一氣呵成,讓他甚至來不及思索與反悔。
「鬆開我,我要見到阿群,阿群是我的恩人,你不可以傷害他。」迎視著他,眸中是倔強,這一回,她絕對不妥協,他的話她就是不相信。
男人卻不理會,想不到他的壓制著她倒也激怒了她,第一次看到她發怒的樣子,竟然有些可愛的感覺,忍住笑悄聲道,「他已經離開古鎮了。」
「胡說,阿群不會捨下我不管的。」怎麼她也不信,阿群對她就是有著一種別樣的感覺,那是不同於任何人的。
「說了離開就離開了,我不會再讓你見到他了,這一次他帶你來古鎮就已經錯了。」收起了笑容,輕展軒很嚴肅的告訴如沁,其實是他不喜歡阿群搶了他的功勞在山中救了她。
「你放開我……」
無聲,也不理會,大手依然還壓著她的手臂。
女人瞧著他肩頭那被她咬過的地方,隱隱還滲著血絲,眸中頓時閃過一抹光亮,氣悶的只又是趁著男人失神的空檔,一歪頭,貝齒立刻就印在了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沒有任何的猶疑,見不到阿群,她就要咬他。
「小野貓,你居然敢咬我。」這一口只痛得他齜牙咧嘴了,真疼,再一低頭,甚至連血都湧了出來,真不知道這女人用了多少的狠心,「看來是我寵你太多了,還記得我第一天見你時是怎麼阻止你咬舌自盡的嗎?」淡淡一笑,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場面,那時的自己其實比現在的如沁還要狠心吧。
這一提,只讓如沁更加的恨了,抬首又是狠狠的咬了下去。瞧著她眸中的恨意,輕展軒舒展了一下眉頭,不躲不避的,居然就任由著她咬了。
半晌女人終於鬆開了貝齒,再一次看向她自己的傑作,那深深的齒印在燭光中明顯的現在她的眸中,奇怪,他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你不躲?」難道他果真要用那一次的方法不讓她再有咬到他的可能了嗎?
身子有些蜷縮,想起那一日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只有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