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抓住他的手臂,眸眼一閃,如沁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我要去小解。」她就不信他會隨著她去,只要請小二幫忙找到阿群,她就會躲開輕展軒了。
男人鬆開了勾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深沉笑道,「去吧。」
女人前腳才邁出客房,男人已如影隨形的就追了過來,那情形大有她到哪裡他就追到哪裡一樣,如沁心思一轉,直接向那樓下的櫃檯走去。到了,看也不看身後的輕展軒,只聲向掌櫃的道,「這人我不認識,他要勒索我。」真真假假,擺脫輕展軒才是真。
掌櫃的聽到她好聽的聲音這才從一疊帳目中抬起頭來,一雙小眼睛不住的從花鏡下窺探著輕展軒,這男子威風凜凜,豪氣萬千,全身上下並無不妥之處,只賠笑向如沁道,「夫人,是不是兩口子吵架了?」
嚇,如沁並點暈倒,只怒聲道,「跟我一起來的不是他。」
這一聲低喝立即就引來了小二,小二笑顛顛的跑過來,「掌櫃的,與她一起進來的那個人剛剛才出去。」言下之意就證明了輕展軒與如沁並不是一同住店的了。
輕展軒並不回言,只一撩衣袍,大刺刺的就坐在了櫃檯前的高椅上,「掌櫃的,來間上房。」一甩手,一錠黃澄澄的金子就落在了櫃檯上。
那金光四溢,立刻就吸引了掌櫃的眼球,「好,好,馬上就安排。」擺了擺手,那小二又被他叫了回來,「快帶這伴客官去上房歇息去吧。」
小二正欲轉身,輕展軒卻道,「不,我要天字一號房。」一伸手,又一錠金子落在了櫃檯上。
「這……」掌櫃的支吾了,因為那天字一號房住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面前的這個女人,倘若這女人不在,他還可以想辦法找借口由著小二的三寸不爛之舌勸她換了房間,也就騰了出來給這位爺了,可是這女人已把剛剛這一切都看得真真的,這可讓他如何是好?
又瞧了一眼那錠金子,黃燦燦的誘人呀,卻不敢摸了,真怕燙了手立刻就被那男人給收回去,垂著頭有些討好的看向如沁,「這位夫人,可不知是否可以通融一下。」其它的他啥也不說了,因為這女子早已看了一個清清楚楚,他篤定女子必不會答應的,因著明擺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固意的要搶了她的房間。
如沁莞爾一笑,只豪爽道,「但憑掌櫃的安排,只是小女子有一個請求。」
掌櫃的不想如沁如此痛快就答應了,眸中一亮,「客官儘管說,只要小的能做到就好。」
「可以的,一定可以做到。」如沁篤定的回道。
「說吧,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你。」
「請小二去把與我先前一起住進來的同伴找回來,找到了,那天字一號房我立碼就讓出去。」
「好好,這個好說。」掌櫃的急忙又轉向小二吩咐道,「還不快去。」
「謝掌櫃的了,那就請人去樓上拿了小女子的背包,小女子就坐在這裡等著了。」她就不信他敢在人前對她怎麼樣。
輕展軒牙齒咬得響響的,如沁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可是在人前他卻真的不便表現出來,她就是吃定了這般所以才固意不回那客房的,不行,怎麼也不能被她一個小小女子吃死了。於是,輕展軒邪邪一笑,「掌櫃的,其實不必麻煩了,那人也不必找了,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情,她可是我的夫人呢。」說罷一手探向如沁,哪管有沒有人在看著自己的方向,此一刻他只想擺平了如沁,至於他逍遙王的稱號姑且就丟在一邊吧。
如沁下意識的一閃,卻還是沒有躲過他那大手的拉扯,長臂一帶,立刻就被他帶在了懷裡,大庭廣眾之下隻身一傾,他的臉與她的就只差毫釐的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如沁一慌,想不到他居然什麼也不顧了,當下只臉一紅,「原來逍遙王的話都是不作數的。」
一個『逍遙王』,讓大堂裡所有人的目光剎時都瞟向了他與她,那是西楚繁華安定的王儲,沒有人不知道逍遙王的威名,而那男子果真就是逍遙王嗎?
「哈哈,我輕展軒何時說過的話不作數了。」
「你……你答應我任由我離……」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輕展軒早已迅速的傾身,那薄唇立刻就封了她的口。
一時之間,如沁只覺呼吸不暢,原以為在人前他絕對不會有什麼動作的,卻不想他的狂野與邪肆已超出了她的想像,身子一軟,這樣子她以後還怎麼在江湖行走,卻掙不開他,此刻的他彷彿又回到了她初識他時的強勢,什麼也不管也不顧,只狂肆的在人前品嚐她的甜美。
良久良久,他的唇才緩緩移開,鬆開的瞬間,用著只有她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是在這裡還是回房間呢?」
怒氣,在這一刻徹底的襲來,他無賴的樣子讓她再也無法容忍,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如沁只揚手一揮,「啪」的一聲響飄蕩在客棧的大堂內,那聲音清晰而透徹,只讓輕展軒剎時就驚醒了,他在做什麼,而她又在做什麼?
一臂橫手一抱她,一手抓住她作惡的小手,身子一躍便飛身到了那樓上,那速度只驚人的快,不過眨眼之間就到了天字一號房的門前,那是屬於他與如沁的地盤。
大堂裡,掌櫃的面前,那兩錠黃燦燦的金子還在閃著光茫,小二迷惑的望著掌櫃的,到底要不要去找那個人,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揮手,示意小二留下,明明就是兩口子吵架,與那另一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掌櫃傻傻的笑,人已呆在當場,想不到他這小小的客棧居然就迎來了逍遙王與逍遙王妃,他見過那逍遙王妃的畫像的,只一眼,是飛軒堡前來尋人時露了那麼一下,此刻細細想來,剛剛這女子的面容與那畫像絕對不差。
於是,半晌才回過神來的他立刻道,「關店門,今天概不收客。」桌子上那兩錠黃燦燦的金子是他半年也掙不回來的,怎麼也不能讓店裡嘈雜了,擾了逍遙王爺與逍遙王妃的休息那他可就倒了楣了。
兩口子的事,不管不理最好。
而天字一號房,門推開的那一剎那,輕展軒只覺肩頭一痛,原來怨氣勃發的女子如貓般竟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