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歉疚,所以他任由她咬了自己,全當是彌補他從前對她的狠然吧,可是這些他卻絕對的不能承認了,「躲得開嗎,你比貓還狠。」淡笑,他居然沒有生氣。
如沁呆住了,她看著輕展軒臉上的那抹淡淡笑意,雲淡風清著,卻讓她怎麼也不能相信他居然就放過了自己。
兩隻手腕上各是兩排整齊的齒痕,然後是刺目的鮮紅,記憶裡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這麼咬人呢,吐吐舌,她居然就不相信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了,「我……我……」囁嚅著她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了,剛剛的強勢只在看到那血意的時候,只剎那間就消散了去,彷彿此一刻的她與剛剛咬人的她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還蜷縮著的身子此時只向那床內不住的移動著,有些怕,她不知道輕展軒要如何對待他。
比強勢,其實她根本就鬥不過他,只是剛剛的自己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智,才會忘乎所以的連續咬了他三次。
天,肩頭一次,兩隻手腕上各一次。
看著燭光下的鮮紅如沁怎麼也不相信那就是自己的所為,「軒,你沒事吧。」不知是心疼,還是有些歉意,只不經意的就問出了口。
心頭一暖,其實是他自己不想躲,「我看看。」說著就大刺刺的在她面前解著衣衫,那肩頭的傷想要看到就必要解了衣服才成。
閉上眼睛,小臉轉向床內,男人那寬厚的胸膛只讓她臉紅心跳,想要逃離這屋子,她怕……
人影一閃,只閃進床帳內,上身的衣物早已拋到了一邊,「沁兒,出血水了,你看。」他把肩頭遞到她的面前,就是想讓她心疼後悔吧,他要試試她的心軟。
女子果然瞠目的望著他的肩頭,原來氣極了的自己也是最有力氣的,「軒,對不起,可是這也都是你的錯,因為你的不肯放了阿群。」
大手撫向她軟滑的髮絲,輕輕的梳理著,也讓兩個人的心漸漸的寧靜如那靜靜飄落的雪花,潔白的不染塵埃,「沁兒,答應我,與我一起入宮。」趁著她有些歉然的時候他又是要盅惑著她答應他了。
「不……」,她突然回神,這是男人一貫而用的伎倆,總是趁著她思緒紛飛的空檔來誘著她答應什麼,可是這一回,她不想再被他迷惑了。
「不是皇上,也不是婉菁,是我母后想要見你。」 不想身邊一直是個馴不服的小野貓,那樣子只怕母后見了也會為他擔心,似乎自從他的心境變了以後,那被欺負著的就是他而不是她了。
「母后?」如沁迷糊,輕展軒的家人除了輕展風與婉菁她再也未見過別人了。
「是的,是我母親,她想要見你,所以皇上才頒了聖旨,這不,我就是來古鎮接旨了的。」
如沁的腦子裡迅速的滑過一個模糊的慈祥的面容,對於老人家她一向尊敬,所以此刻輕展軒似乎就押對了寶,因為如沁已開始在猶豫了。
「沁兒,我母親病了,聖旨中說這一次有些嚴重,所以才急忙宣著我們入宮去拜見她。」想想那皇宮裡,他似乎也有兩年多沒回去過了,難怪母親會想他,這是必然的,其實他一直不想回去,回去了,就會有許多的痛苦湧出,那是他最不樂見的。
「聖旨在哪裡?」她不信,只怕他是撒謊。
只手向籠袖中一探,幸虧他一直帶在身上,「給你。」明黃的布展開時是輕展風龍飛鳳舞的大字,居然是皇上的親筆。
如沁瞟去,果然如輕展軒所說,這一次是太后再三的要求所以他才頒旨飛軒堡的。
不去,似乎就傷了老人家的心,可是去了,似乎又傷了自己的心,明明都有了自由了,再與他一起,只怕那自由就再一次的被強行剝奪了。
不住的思慮中,她突然就想出了一個辦法來,「軒,不如就由著青兒代替我去好了。」其實青兒生得也是極俊俏,只是少了裝扮而已,只要好生的打扮,那天生的麗質只會讓她更美麗。
輕展軒頓時氣了,「沁兒,你不可以不負責任的,皇兄和皇嫂都是見過你的,封你為逍遙王妃的時候就是拿了你的畫像給母后過目的,所以你是母后親自選的兒媳婦,你可以不見其它人,卻唯獨不可以不見她。」這一句倒是道出了他的心聲,其實自己早就應該回宮裡探望一下母親了,兩年了,甚至連過年的時候他也不曾回去過,此刻想起來那都是自己的不孝呀。
原來是他母親的主意,怪不得輕展軒會下聖旨封了她的王妃,可是她並不願意呀,「軒,既然不是你的本意,其實我可以還給你自由的。」到底不是他自己的選擇,相信他心裡一直心心唸唸的都是婉柔。
而她,卻是那個婉柔應該恨著的人,雖然她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過。
「不行。」不理會她,他直接衝口而出,「至少你要見過了我母親之後才可以。」拖過一日是一日,他也不懂自己是怎麼了,這幾日裡他滿心裡的都是如沁,除了如沁還是如沁……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明明都答應放我離開的,可是我才離開飛軒堡你就又要留我在你的身邊。」
「沁兒,相信我,如若不是為了母親我不會強追你隨我一起去皇宮拜見母后的。」坦誠的其實卻是他的真心,他是一心要留下如沁,否則他也不用等在這古鎮了,就是要等著她一起來了才出發。
「那銳兒青兒和歐陽呢?你把他們藏在了哪裡?」
「只要你答應我,我就讓青兒與銳兒一路陪著你入京城,至於歐陽永君也會一同前往。」那是皇家的規矩,歐陽永君質子的身份是不可以離開他或者皇兄的身邊的,如此才能監視歐陽永君的一舉一動。
只要看住了歐陽永君,西楚與東齊才會太平,而他也才有時間去窺探無相國的一切。
白家與寧家倒了一直都是支撐著他開心的活下去的信念,就是為了這信念他才得已活在這世間,否則他只怕自己早就隨著婉柔去了。
「果真都會帶著他們一起去嗎?」欣喜卻有些不相信。
點頭,「這一次我絕不會食言。」
聞言,如沁的腦海裡不住的旋轉著,依稀是一個陌生的老婦人站在那深宮中翹首以盼著她的出現。
心一軟,她總是這麼的弱勢,「那還是要答應我,見過了就放我離開給我自由。」其實說著這一句的時候連她都在懷疑輕展軒的話有幾分可以信,可是她依然還是說了。
抬首,望著他,她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收斂了心中的邪笑,輕展軒只痛快的點頭,反正他已反悔過了一次,也不差再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