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轉首,波瀾不驚的眸子裡盛滿了淡然,「奴婢只是一個丫頭而已,豈敢勞煩爺呢,與書為伴,才是人生最美之事。」輕輕的歎息,或者她的餘生裡陪著她的便也只有書了。
輕展軒也不理會,只邁著方步踱到了正中央的方桌前。一撩衣袍隨即坐下,「過來。」眸眼一挑,把他王爺的架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如沁只得走過去,此時她是他的丫頭,貼身侍奉的丫頭,這是竹央吩咐過的。
「上茶。」指了指桌子上的碧玉茶壺與茶杯,頤指氣使中隱隱是一些些的怒意。
淡然的笑,這又是為著哪般,為著她要向二爺借醫書嗎?想不到輕展軒一夜未回,只一回來,一大早就來找她的麻煩了。
不作聲的摸了摸那茶壺,還是昨日裡剩下的冷茶,只好端了茶具向門外走去,「爺且等等。」隔夜的茶又是冷的根本喝不得。
推開門時正巧是之晴候在門外,想是采月已吩咐她前來侍候了吧,「之晴,幫我洗了茶具,再煮了開水送來。」
「呃,是她們要侍候我,還是要你侍候我呢。」男聲大刺刺的從屋子裡飄出來,滿口的鄙夷,像是在嘲笑如沁的笨手笨腳。
臉一紅,這些事情的確是該由著她自己來完成的,只是她真的沒有做過,少不得朝著之晴使眼色,由她前面帶路,再向茶水間走去,親力親為,她就不信她做不來。
沒煮過水,茶卻是泡過,她讀過茶藝的書,還記得那裡面講解的一些飲茶的妙法。
進了茶水間的時候便暗自慶幸了,剛好有一壺水已開了,蒸騰的熱氣不住的冒著,也不管是誰煮的,只一把拎起來,燙了燙茶杯與茶壺,再將茶葉放進茶壺裡,倒入水時,茶香四溢,只薰得週遭一片清然,焐了焐片刻,才去倒了,她知道第一道茶是不能喝的,古有洗茶之說。
再倒了水,只沏了滿滿的一壺茶,就不信他輕展軒還喝不夠,真想塞幾粒巴豆進去,讓他洩的肚子疼,也才能暫時忘記了她的存在,只可惜手中沒有,否則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就放進去。
閃閃眼,一剎那間的心思百轉,才讓她恍然驚覺,原來自己也有邪惡的一面,可是這邪惡全是為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