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太子妃【完結】 6 第6卷 第229章  那些隱藏的真相
    莫子灝冷眼盯著說話的小人,明明害怕得不行,卻非要逞能作強。「就憑你。」說著,伸手便要去扯楚清清懷裡的孩子。

    楚清清起身旋步,將孩子擋在身後,直視著莫子的眼神有了怒意,「他還是個孩子,而且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

    莫子灝微怔,徒然間覺得有些什麼東西變了。他的目光發著寒意,卻又透著數之不盡的冷蔑與嘲弄,偶然想起今日聽靜妃說今鳳宇過來府裡,也就在轉瞬間明白了楚清清變化的原因,「看來今天今鳳宇說了不該說的話,而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不,應該是不敢知道的事。」

    楚清清面對著莫子灝沉默,她眸中渙散聚合的情緒卻全然暴露在外,牽著恆兒繞過桌台另一邊,微曲身說:「恆兒,快回房去睡覺。」

    恆兒有些不願意,可挨不過娘親緊張他的眼神,身體發怯,卻還是鼓起勇氣瞪了一眼莫子灝後小跑著離開。

    「楚清清,你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呀,他可一點兒都不像年幼的濮陽瑾。」莫子灝望著濮陽恆離去的門口,空空如也只有晚風吹扣雕花大門。不曾聽到有人應他,收神時,見她佇立在原地不進不移,「這孩子眼裡雖然有恨,可是害怕卻佔了上風,你太寵著他,太過保護他,這樣的人將來是沒有出息的,你將他帶來這個世間是個錯誤,當然,本王不介意替你善後。」

    心頭一揪懼,看著莫子灝的身影漸漸涎生出淡薄的惱與憤。她的平靜終歸在下午得到濮陽瑾消息時煙消雲散了。「不用你操心,你對我們母子已經夠『照顧』了。」

    莫子灝疾步上前,雖是滿意見到楚清清眼中掠過亂慌,可還是生氣她的冷嘲熱諷。掐著她臉頰,抬起她瘦骨的下頜,從眼裡迸出的冷冽目光,宛如深冬凌晨飄落的霜降。「本王很高興忍氣吞聲的楚清清不再無動於衷,可你這樣跟本殿說話,難道就不擔心本殿心情不好做出什麼讓你後悔莫及的事麼?」

    來到北晉將近五年,他只威脅過她一次。她乖乖就範,因為她別無選擇。如今,她因為存了一絲不該有的勇氣,便開始有了反抗意識,而且還通過語言的方式表達了出來。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賭得贏,莫子灝再如何的羞辱她,也不會讓她和孩子的生命受到危險,他還沒玩夠呢。

    「你真可憐。」有時候她可以在莫子灝的眼裡見到苡妃的身影,但苡妃的影子很快又從他的眼中消失了,再有的,便是對她的殘忍與辱沒。

    掐著她下頜的手一緊,隨即如丟卻一片秋葉般將楚清清丟了出去,桌台上的風燈和人一起滾落在地,茶具杯盞亦跟著碎灑了一地。「怎麼?知道濮陽瑾的事情後膽子變大了?那麼,本殿可以讓你的膽色再大些。」

    風燈摔倒時,火燭未熄,順勢燃燒了起來。就在楚清清兩步開外,轟轟烈烈般燃燒了起來,跳動忽恍的火亮,映耀得莫子灝英俊的臉龐變得詭異陰險。這樣的莫子灝讓楚清清情不自禁的悚色自起,與其說她摒棄呼吸,還不如說她根本忘記了呼吸。

    半撐著身子未起,看著莫子灝不急不徐的落坐在軟凳上,翹起一條腿,彷彿是在看好戲,又似在回憶好戲,他就像一個看戲的行家一般,慢慢的品味起來,「今鳳宇告訴你的都是真的,北晉與璠陽開戰了,半年前就開戰了,只是到現在為止璠陽才有了點兒與北晉對抗的能耐。知道當年我為何不再告訴你有關璠陽有關濮陽瑾的消息麼?本王就是想看到這一天。你沒讓本王失望,不論是忍辱偷生的你,還是逆來順受的你,都讓本王享受到了報復的快感。本王曾說過,要讓濮陽瑾施加在苡兒身上的屈辱,以百倍的方式施加到你身上。但是,你別以為本殿很滿意你的麻木與絕望,你的順從是理所當然,本王要看到的還是對濮陽瑾的折磨。」

    重重的喘了口氣,楚清清此時方記得自己忘了呼吸,聽著莫子灝繼續懶懶著聲色言道:「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你在北晉的一舉一動濮陽瑾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楚清清半撐著身子的手顫動起來,因為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而倒在地上,頭微偏,滿是疑惑的表情看向莫子灝,聽著他說:「本殿每月都會書信一封讓人送去璠陽,除了你的兒子外,你的事情事無鉅細點點滴滴全都匯報給濮陽瑾知道,包括你不忍拒絕府裡妃妾要求,幫她們打理本是下人該做的事情,還包括北晉第一風流公子今鳳宇如何如何的疼惜你,等等等等。」

    莫子灝得意的聲音在室中悄然無聲的爆裂開來,楚清清感受到自己的心正被人一條一條的撕裂。他怎麼可以告訴濮陽瑾這些事情?當然,她也知道總有一日他會知道這些謠言,但那日明明離她很遠,或許她根本在有生之年就聽不到。她不忍看到濮陽瑾厭惡她的表情,不想讓濮陽瑾知道她有多麼的不堪。

    「你無恥。」楚清清顫抖著聲音迸出這三個字,她從來只是覺得莫子灝可憐,此時此刻,是他親自讓她真正的恨上了他,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

    他受不了楚清看他的眼神,因為不論他做什麼,從來她的眼神裡除了同情外便是可憐的成份。他不需要她的同情跟可憐,他要在她身上找到報復濮陽瑾的快感。她沒讓他失望,當然,濮陽瑾的反應更沒讓他失望,甚至還令他興奮了起來,這到是他覺得的意外收穫。

    「我無恥麼?」莫子灝冷清的笑,「哼,當年的濮陽瑾又何嘗不是如此?楚清清,你別忘了你是因為什麼才會來到北晉的,你該恨的人是濮陽瑾,而不是我。帶給你這一切痛苦的根源不是我,真正的罪魁禍著在璠陽呢。是濮陽瑾,也是濮陽慕華,更是皇后蕭諾梅。從前濮陽洵告訴我說如果濮陽瑾愛上你,那麼你的存在便是種悲哀,在雲王府初次見你時,我就決定了,我要讓濮陽瑾一嘗這種折磨與煎熬,那是他欠我欠苡兒的。我曾不止一次想著如何讓驕傲的你在我面前自主丟棄尊嚴任我玩弄,想不到璠陽的熱心人不少,那麼快就讓我實現了願望。」

    他指的是蕭後吧,那個為了尹湘鶴不顧一切的女人。

    「你到北晉後的一年,璠陽與翡淵的戰事就以翡淵敗北為結局,可是璠陽也沒討了好。其間蕭林欲擁兵自重,與濮陽洵這個外甥起了內訌,最後濮陽洵不得不以叛亂的罪名殺了蕭林,奪回讓蕭林掌管的兵馬。兩軍交戰,死傷無數,更何況是本就內散的璠陽。」莫子灝不緊不慢的說著,輕看著躺在地上的楚清清,她的眼中透著渴望,她渴望得到濮陽瑾的消息。

    「苡兒前去璠陽,只有濮陽瑾知道真正的目的。可是他在朝裡除了濮陽慕華可以信賴外,誰也不能透露這個消息。」他看著楚清清露出憐憫的神色,難得展現一抹苦笑,「原來你也知道。不錯,我的確有意攻下璠陽,翡淵那種小角色只能拿來利用罷了。不然你以為為何從未與璠陽有交集的翡淵怎會在突然間去向璠陽求親?而且蕭後母子向來看不起濮陽瑾,又怎會將他們苦心經營多年的璠陽江山交給根基不牢的太子?蕭後一直以為她拿到苡兒作把柄,可要脅到我助濮陽洵明正言順的登基,哪裡想得到我有自己的打算?既是拿不到璠陽的軍畫圖,我惟有順水推舟,暗中與翡淵聯繫,調動他們不論如何得聯姻失敗而引起戰爭,誰知有人先我一步,趕在我們的計劃前頭殺了翡淵使臣讓公主失蹤,戰爭順勢而起,雖有意外,卻也並不偏離我們預想的軌跡。又豈料打了一年的仗,分明不弱的翡淵居然輸給了濮陽洵。我暗中派人殺了與翡淵相聯的主事之人,讓這個計劃在黑暗中消失於無形。故璠陽與翡淵的戰爭與北晉毫無干係。」

    「璠陽帝早在你離開璠陽前就死了,但國喪卻隱匿了半年才發,蕭後以戰事緊要國喪為重的借口,執掌了印璽拖延太子濮陽瑾登基。」莫子灝頓了頓聲,看著楚清清的身子又半撐了起來,哆哆嗦嗦,顯得很吃力,可她似乎並未注意到。「滿以為璠陽的內亂會因濮陽洵戰勝翡淵歸朝開始,我北晉有機可趁一舉拿下璠陽,卻不知其中出了何種事故,讓濮陽洵大意讓濮陽瑾奪了兵權且軟禁在了雲王府裡。因為那份軍事圖,濮陽瑾調派璠陽分佈隱藏的兵馬守衛邊關要塞,讓他有時間收拾朝廷渙散不堪的朝政,消除各方勢力存在的隱患。半年前,休身養息的璠陽終於向北晉開戰了。儘管整個朝廷反對此時開戰不宜,但濮陽瑾依然一意孤行,不用本王說明,你應該也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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