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隔千里之外,西離的日子也過得無味,儘管爸爸回來了,可是她的心裡,始終有著一根刺,江若南為了自己的名利,出賣了他們。
西離走在花園裡,看著滿目繁花,心情更寂,晨光很美,可是心裡的那個人,不會再陪著她細賞,是她不允許,也是現實不允許。
思想到深處,心疼痛起來,她撫心坐下,卻是一個頭暈,差點兒摔倒,待坐下,一陣噁心之感襲來,她不得已干吐起來。
「離,怎麼了?」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眼前,緊接著是憂心的問話,西離沒有抬頭,她知道是東哥,低頭繼續干吐著,她覺得難受,最近總是胸悶,想吐——
東哥在她身旁坐下,伸出手,替她擦拭著嘴角,她最近的身體狀況,似乎很差,「你生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不想去。」西離搖著頭,順勢倒在他懷裡,這些時間,他對自己的關愛,讓她鬆下了戒心,也許,一個人脆弱的時候,抵不住別人的關懷,即使東哥曾經對她有非分之想,可是現在,她是依賴他的,總有無意間,他會出現,給她安慰。
記得珊姨說過,東哥是可靠的,比榮哥更可靠。
「別任性,你這樣子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東哥將時間都看得透明,離開S市已經一個多月,西離的情況似乎從未好過,他很擔心,可是又不能強迫她。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西離虛弱地問著,看著東哥妖魅的臉,這個男人很惑人眼,可是她沒有半多心思,因為她的心裡被江若南佔滿了。
「去醫院,還是讓醫生過來?」東哥沒有回答,當愛一個人成為習慣,他沒有再跟她說愛,而是用他的行動表現著自己的愛意,雙手伸去,將西離抱了起來,「你最近又瘦了。」
他說這句的時候,語氣很輕,卻帶著點憐惜,他盯著她的小臉,等著她的回答。
「不要告訴爸爸和媽媽,讓醫生過來,你抱我回房間。」西離雙手環在東哥身上,將自己交給他,對他的感覺,越來越像是哥哥般的感情。
東哥舒心地笑了,抱著她大步邁入屋裡,直往樓上走去。廳裡,沒有人,雄天和珊姨不在家,這讓西離鬆了一口氣,一進房間,東哥就打了電話,讓醫生過來。
西離被放倒在床,靜靜地看著東哥替自己忙碌,喝著他遞來的水,順了一口氣,這個高傲的男人,卻願意為她服務,不過,她有些懷疑,於是問了出口:「你想接爸爸的位子,是嗎?」
記得遇見的最初,他已經將一切告訴自己。那時,還將自己送到榮哥面前,她沒有忘記。有些事情,是忘不了的,可是有些事情,也不容易記起。
「我承認,我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我對你的一切,是真心的。」東哥停下,與她對望,他曾經以為,女人是唾手可有,可是遇上她,他再也沒有辦法面對其他女人,原來,他不是不懂愛,只是那時候,她未曾出現。
西離沒有看他,低下頭,不敢承受這般的深情,也許,她的身份,也是吸引他們的原因之一,如果她只是過去那個西離,愛她的會有幾個?
頓時,屋裡一片寧靜,西離卻覺得舒服,這些日子,她一直沉寂在江若南事件裡,無法走出來,現在想想,日子還是得過的。
二十分鐘過去,醫生來了,東哥出去相迎,帶到西離房間。
經過一翻診斷,醫生告訴他們:西離懷孕了。這是驚如天雷的消息,炸得東哥,西離,都頭眼昏花。
「你確定?」東哥揪著醫生的衣領,很是激動,這讓醫生認為,他是過於興奮,醫生笑了,拉下東哥的雙手:
「東哥,恭喜你!」醫生以為,這寶寶是東哥的。
西離完全沒有在意醫生說什麼,她悲然地笑了,明明說好要忘記江若南,跟他不可能,現在卻懷孕了,寶寶是他的,除了他,她沒有跟其他男人有過親密接觸。
東哥叮囑醫生,絕對保密,不得告訴任何人,得到醫生的保證後,才放人離開。送走醫生,東哥一直看著西離,許久,他向她靠近,將坐在床上的西離抱住:
「我們結婚吧,我當寶寶的爸爸。」他很清楚,這孩子是誰的,可是他還是願意守護她,他想要當寶寶的爸爸,只要她在身邊,只要屬於他,他就心滿意足。
西離搖著頭,推開東哥,不讓他再抱自己,「我要去醫院——」說出這話的時候,淚水已經淹了她的雙眼,直滑落到身上。
「我不要你受那種罪。」東哥不顧一切,將她抱在懷裡,「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不帶任何目的的,在我還沒有知道你是義父的親生女兒之時,我就愛上了。」他深情地表白,深怕西離不相信自己,他說的都是真話。
「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你長得這麼好看。」西離不想連累他,她懷著別人的寶寶,不能嫁給他,「我不愛你,所以不能嫁給你。」
「不愛我沒關係,我愛你。」東哥閉上雙眼,然後吻了她的臉,接近她的氣息,他動了情,漸漸吻上她的唇,這一次,吻得很單純,卻也是充滿了愛意。
西離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任由他吻著,彷彿這只不過是牽手,不過是擁抱,她的心突然就平靜下來,也不再胸悶……
「你從來沒有這般平靜地讓我吻過——」東哥有些滿足,舔著唇,貼近她的髮鬢,廝磨著,情人間,最親暱的表現,「嫁給我,我會對你好的,我發誓。」
「可是,我心裡愛的……」西離未說完,東哥輕點著她的唇,不讓她再往下說,他知道她愛著江若南,可是他相信,只要他們在一起,她會忘記江若南的。
「我們可以慢慢來,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東哥對未來充滿期待,每天守著她醒來,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當愛一個人,一切都包容了。
「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會感激你的。」西離知道,他只是暫時的懷抱,在這個時候,她必須清醒,東哥應該找一個愛他的女人結婚,而那個女人,不是她。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想你愛我。」東哥說出心聲,只要她愛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西離無言以對,面對他的深情,她知道不可以質疑,可是她的心,沒有他,她還是不能自私地毀了他的幸福。
「在說什麼呢?」珊姨,不知何時進來了,看到相擁的一對兒,輕輕地笑著。
「珊姨,我要跟西離結婚。」東哥很直接,鬆開西離,直看著珊姨,等著珊姨的答話,「我是認真的,我愛她,請你把西離嫁給我。」
珊姨愣了,半天沒有答話,她沒有想到,東哥這麼直接,西離最近一直在為江若南的事情煩惱,可是東哥竟在這個時候跟西離求婚,這也太突然了。
「不是的,媽,別聽他亂說。」西離掙扎著要下床,只想遠離東哥,他怎麼可以跟媽媽這麼說,太丟人了,再說,媽媽明知道她心裡愛著的人是誰。
「不是的,我是認真的,我發誓。」東哥正要說什麼,卻被西離阻止了,扯著他的手,瞪著他,不讓他再說話,可是他只是將她一抱:
「別動氣,我不說就是,那你答應我吧,讓我照顧你。」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別人的照顧,看著她這些時間的不舒服,原來是這個原因,他的心無法放下。
「女兒,這是真的嗎?」珊姨總算反應過來了,「東哥跟你求婚了?」她看向東哥,發現他什麼也沒有,這是不是有點薄待女兒?
東哥似是看出了珊姨的意思,取下手中的戒指,半帶強迫地套在西離右手中指,可是,還是大了,「我現在就去給你買戒指!」不等西離反應,人已經跑出了房門。
「女兒,你忘記過去的一切了嗎?」珊姨拉過女兒的手,定睛在西離臉上,「女兒,你最近睡得不好?」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她還是放不下吧。
「媽媽,我——」西離語未言,泣聲已來。
珊姨心疼了,江若南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現在他們變成這樣子,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儘管她不太相信是江若南做的,可是江若南為人正直,又在輯毒組裡呆著,雄天所做的事情,卻是犯了法……
「女兒,我們現在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了,你爸爸是幹什麼的,你也很清楚,也許,只有相忘了。」在珊姨看來,東哥也挺不錯的,雖說榮哥也對西離很好,可是總覺得沒有東哥這般細心,真實,是她的錯覺嗎?
「東哥他——」西離真的不敢想太多,嫁人本是一件神聖的事情,她不想馬虎,會毀了兩個人的幸福。
「東哥是愛慘你了,他會給你幸福的,女人,就是要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珊姨作為過來人,她也希望女兒可以幸福,如果江若南注定跟西離分開,那東哥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她覺得東哥是可靠的。
媽媽說的話,西離都明白,只是她都不能確定東哥為什麼愛自己,她敢去賭嗎?她心裡有個江若南,會被東哥代替嗎?以後,他們真的會幸福嗎?
太多太多的疑問,西離不敢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