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西離也昏了過去,在東哥的懷裡,她睡得很安穩,儘管有些疼痛,她卻沒有了知覺。
當他們剛進了醫院,義父也趕來了,匆忙極了,他聽說西離與阿榮一起受傷,心都吊了起來,經過阿榮的病房,義父猶豫了一下,直接跨進了另一間,正是西離住的病房。
東哥守在西離旁,一直握著她的手,醫生說她並無大礙,可是他仍是忍不住擔心,她的肩上,很有可能會留下傷疤。
「到底怎麼回事?」義父擠到了西離的病床前,看著安睡的西離,他不悅,「你不是跟西離在家嗎?怎麼讓她跑了出來?就連阿榮也受了傷!」滿是責備的口吻,他在怪阿東,當然阿榮也少不了份!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東哥不敢反駁,如果西離不是那麼任性,硬是跑出來,她就不會受傷,阿榮也許也不會受傷。
「你們真的讓我有些失望——」義父坐下,撫著西離的發,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他心疼不已,不能跟她的媽媽在一起,有她在也很滿足,他捨不得她受半點傷害。
東哥沉默領罪,剛起身,醫生進來了,是義父所認識的老醫生,東哥一帶西離進來,就指名要這位醫生來接診,「伯伯——」
醫生點點頭,走向另一邊,帶著些些笑意,「天哥,沒事的,你女兒只是受了點小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義父連說了兩句,起了身,「她的傷口會不會留疤痕?」這是他所擔心的,畢竟是女孩子,肩膀有傷穿露肩就不好看了。
「放心,我會盡力而為。不過,天哥你找回了女兒,也不跟大家說一聲,真不夠意思,還跟大家說是乾女兒……」醫生剛說完,義父就愣了,他抓到了一個字眼:找回!
「你說她是我的女兒?」儘管這樣的問話,有些奇怪,可是義父就這麼問了,一旁的東哥聽了直愣,呆望著醫生,西離是義父的女兒?
「你不知道?!」這回輪到醫生吃驚了,「你們的血型是一樣的,而且,你的血型那麼特別……」醫生沒有說完,雄天已經激動不已了!
「她真的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他不可置信,努力回想曾經的美好回憶,記得那個女孩子的第一次,正是給了他!會是那一次懷上的?他們只不過是接觸過一次!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做一個DNA/鑒定。」為了保守起見,醫生說了這麼一句,雄天一聽,立即同意了。
結果,西離就是雄天的親生女兒。這樣的關係,是東哥從未想過的,這下,他似乎立了大功。義父特別高興,直道著是阿東將女兒帶回來!
當西離醒來,看到的是義父,還有東哥。他們都守在身邊,一旁一個,讓她有些感動,「爸爸。對不起,害你擔心了。」她自感任性,若不是非要出去,也不會讓榮哥受傷:「榮哥怎麼樣了?」她的第二句,讓東哥極為不爽,她的心裡只有榮哥!
「女兒,我的好女兒,你醒了!」雄天很激動,說話的聲音都快要顫動了,「西離,你媽媽是於珊,對不對?」
「於珊?」這名字很熟,西離努力回想著,可是想不出個結果,直搖著頭,「爸爸,我記不起來了,我不知道於珊是誰!」
雄天突然醒悟,女兒失憶了,對過去的一切都記不起來了,他握著西離的手,慈愛地看著她:「女兒,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們一定要找到你媽媽,我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找到於珊,一直以來,都是雄天的願望。
「你是我的親爸爸?」西離轉著黑眼珠,看向一旁的東哥,不明白為何一覺醒來,自己的身份又有了些改變,她真的是義父的親生女兒?
「當然,醫生替我們做了鑒定,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雄天一個激動,將西離抱緊了,「女兒,爸爸真的太高興了。」本來,她當自己的乾女兒,他已經很滿足,現在卻知道她竟是親生女兒,他更是無法平靜了!
「恭喜義父!」東哥也看著西離,眼裡是藏不住的深情,「西離,也恭喜你。」他替她高興,真的,他沒有想到,將她帶回來,可以讓她與義父團聚。他們說的於珊,他大概知道了,應該就是西離的媽媽,叫做珊姨。可是現在,他不能說,他得尋找一個機會,把她的媽媽帶來。
「爸爸,我太高興了。」西離一個興奮,身子往雄天身邊一傾,扭到了肩膀,疼得她直叫,東哥聽著她的叫喊,心疼不已,急忙召來醫生檢查她的傷口。
雄天自然感覺到阿東的緊張,心裡暗想,他的女兒真不賴,將他的兩個義子都迷倒了,只不過他現在也有些頭痛,她到底要跟誰在一起比較好。
「我沒事了,不用這麼緊張。」西離盯著東哥,告訴他自己沒事,「我想看一看榮哥,他都是因為我才受傷。」西離掙著下床,她很擔心榮哥,想起那些血色,忍不住心寒。
「就知道擔心他,你也不知道別人擔心你。」東哥很生氣,將她打橫一抱,緊鎖在懷,「自己的傷都要別人照顧,別亂動,在這裡好好呆著。」
「我才不要,誰要你擔心,你放我下來,我就要看他,跟你無關!」西離不理會他,踢著雙腿,卻是掙不脫他的鉗制。
「我就不放,一輩子也不放!」東哥也惱了,衝口而出的是他的真心,他知道,自己無法放手,不能再讓她跟阿榮在一起了!
「你們都當我不存在了?」雄天這才出聲,看著這對吵嘴的人兒,心裡突然明白,無論女兒選誰,他都無所謂,不過,女兒所選的那個人,必將是火龍幫的接班人。
「爸爸,你讓他走,他總是欺負我!」西離投訴,撒著嬌,卻是掙不下來,兩人親密接觸,她有些不舒服,雖然談不上很喜歡榮哥,可是現在人家受傷了,總得去看看吧。
「義父,我愛她,我要照顧她,我會跟阿榮人公平競爭,希望義父明白……」東哥的過分直白,讓西離紅了臉,這男人說出這種話,真是眼也不眨!
「爸爸——」西離嘟著嘴,一臉委屈,這讓雄天看了極其不捨,不得不開口:
「阿東,你們的事情,義父是管不著了,可是現在,我們都得過去看看阿榮。」做父親的,當然是傾向女兒,只要女兒想做的事情,他是不會反對的。
得到爸爸支持的西離,揚起勝利的笑容,一隻手摟緊了東哥,「現在麻煩你帶我過去看榮哥了。」她高興極了,看著東哥黑沉沉的臉,她就是高興。
於是,他們一起去看榮哥,東哥抱著西離,而雄天跟在身後——
榮哥正趴在病床上,醫生給他打著點滴,失血不算少,但是榮哥醒了過來,直嚷著要看西離,他心裡繫著她,就連昏睡過去,也因她而醒來。
「榮哥,我沒事。」一進門,西離就聽到榮哥要去看自己,她從東哥身下掙扎下來,直衝到榮哥跟前,看著那纏緊的紗布繞在他身上,她難過不已,「都有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說著,一滴淚水從她臉上滑落,看得榮哥心疼:
「別哭,我沒事,都怪我,我的事情沒有處理好,是我連累了你,手臂還疼嗎?」榮哥剛要伸手過來,西離被東哥抱了起來,東哥極為不悅,看著他們纏綿的樣子,惱在心裡:
「阿榮,別亂動,你的傷,還有她的傷,剛包紮好,別亂動。」說得義正嚴辭,可是聽在西離耳裡,就是不高興,她張嘴往他手上一咬,卻沒有聽到他的叫喊,抬頭,看到東哥一臉的鐵青,這下讓她害怕,只得露出笑意,勉強的笑意:
「我只是想證明一下,我很好,嘴巴還能用,東哥,你可以放我下來了。」西離咪起了眼,看了一眼爸爸,心裡可高興了,如果榮哥沒有大礙,她就更開心了,挨了這一刀,認回自己的爸爸!
「女兒,別鬧了,你這傷沒事的,跟爸爸回家,我讓醫生到家裡給你換藥,我們不在醫院呆。」雄天一想到西離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心裡激動,「阿榮,打完點滴,你也準備回家吧。暫時不能和西離見面,我怕……」
病房裡的所有人,除了西離,無不瞪圓了眼,曾幾何時聽聞過老大說怕字?這還真沒有聽說過!不過,東哥很識相,將真實情況告訴大家:
「西離,就是義父的親生女兒,剛才醫生驗過了,我們都得祝賀義父!」東哥一邊說,一邊抱緊西離,「我的好妹妹,為了不讓義父擔心,我們回家吧。阿榮沒事的,不用替他擔心。」
眾人一聽,都紛紛上前拍馬屁,榮哥更是吃驚,沒想到西離竟是義父的親生女兒,不過,這樣也好,義父對西離,那就是真實的父愛,沒有其他。
「西離,你回去,我過幾天去看你。好好養身子——」榮哥深情地看著西離,他們是一對,眾人都這麼認為的。
「那好,我回家了,你也快點好起來,你還要陪我去玩,你答應過的,不能耍賴。」西離對榮哥眨著眼,那媚態酥人心。
榮哥看著這個嬌俏的女人,直想將她抱入懷,可是她對自己,一直只限於語言或是簡單的接觸,然而只是這樣,她已經深入他的心,再也鬆不開。
「我會陪你去的。」榮哥回過頭,對上義父,「對不起,義父,是我不好,我保證,絕不會有下次,請義父放心。」他最擔心的是,義父不再讓西離跟他一起出去,西離現在的身份,是讓義父最疼愛的,作為乾女兒,義父都快將她捧到了手心,如今證實她是親生的,情況更是不一樣了吧!
雄天看著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阿榮,勉強嚥下他讓西離受傷的事情,「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至於下次,他得認真考慮,能不能讓西離隨便出門。
再說,阿東對西離的樣子,他是看清了,這兩人都喜歡自己的女兒!
榮哥自然領會了義父的意思,義父不當面怪責,他也很滿足了,他知道,這種事情,絕不允許有第二次,他很清楚!
西離依依不捨地跟榮哥道別,在她心裡,現在也說不清喜歡是什麼,無論是東哥還是榮哥,都沒有讓她有一種心顫到極的感覺,她相信,一旦真正喜歡上某一個人,就像小說裡所說的,會像飛蛾一樣,撲火而去……
一路上出醫院,都是東哥抱著西離,可是上了車,他沒敢再抱著,將西離放到後座,自己很自覺地坐到了前面,與司機並排,西離與義父一起同坐。
「女兒,還疼不?」這一路出來,雄天將東哥的一切都看透,「你東哥可疼你了,一路抱著你出來——」似是故意笑話西離,雄天邊說邊笑。
「爸爸,你取笑我?那剛才你為什麼不抱女兒?」西離往雄天靠去,身子窩進他懷裡,「爸爸,我以前沒有跟你在一起生活嗎?」
「是啊,我們一直沒有在一起生活,爸爸錯過了你的許多成長事跡,如果哪天,你能想起來,都要告訴爸爸。」雄天抱著女兒,心裡漲得極滿,不過,要是她的媽媽也在,那就是真正的幸福了。
「爸爸,我想媽媽,如果媽媽也在,我們就是一家三口團圓了。」西離突然抬起頭,看著爸爸,很認真地說著,「女兒在失憶之前,會不會是一直和媽媽住在一起?我們把媽媽找回來,好不好?」
西離的話,聽在東哥耳裡,他有些緊張,若是西離記起從前的一切,那他該怎麼辦?她一定興地喜歡自己吧?他是不是應該幫她找到媽媽?那個叫珊姨的女人,應該就是義父要找的人!
「阿東,這件事交給你,西離的媽媽跟西離幾乎是一個樣子的,你讓手下多注意,她叫於珊,找到她,我有重酬。」雄天一提及當日的愛人,心裡滲滿了柔情,視線一直落在女兒身上,想像著愛人的模樣,她竟敢帶著他的種逃跑,一定要將她抓回來,好好地過日子!
「我會的,義父。」東哥雖是應著,可是心裡百感交集,他一直未能忘記,那個江若南,現在正在找來,他怕有一天,西離會跟著那個小子走。儘管,他看不起那小子,只不過是二十歲的小毛孩,可是現在看來,不得不防,最近幫裡在S市的很多偏撈,都讓那小子搞砸了。
「是才好,別老顧著泡美媚!」西離忍不住說了他,對於東哥,她現在只覺得是一個種馬,還想種到自己身上,她不能相信他,不相信他真的愛自己!
「我——」東哥很想說,他很早之前就沒有做那種事了,可是人太多,他說不出來,「一直以來,都是美女自動送上門,不是我找的——」很是自大的一句,聽在西離耳裡,直覺不舒服。
「爸爸,你怎麼找這種人當堂主?換我來了好不好?」西離故意氣東哥。
可是東哥一點也不氣,這個女人喜歡跟自己唱反調,這是不是她注意自己的好開始?如是這般想著,東哥樂呵呵地笑。
雄天在心裡自是有著另一翻算計,阿榮現在在他心裡,沒有了先前的地位,在自己的地盤,還讓人傷了西離,還傷了自己,這是不是能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