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榮哥便開著車到了義父家,進了屋,看到餐桌上坐著三人,義父,西離,還有一個讓他不太樂意見到的東哥。
「榮哥,你來了。」西離一看到榮哥到來,起身迎了去,「你不是說很早就來嗎?吃過早餐沒有?我們一起吃——」
榮哥跟義父打了招呼,被西離拉到餐桌上,不等他開口,西離讓廚房端上一碗粥,讓榮哥吃,「早上吃清淡些,慢慢吃,這麼早出去,那些店應該還沒有開門。」
「西離啊,你讓爸爸想起一句話——」義父心情似乎不錯,看著西離跟阿榮,露出一些笑意,話不說完,只等著西離問話。
「什麼話嘛,爸爸!」西離不失義父的面子,轉口就問,端起牛奶就喝,桌下的腳不小心地往前一伸,踢到了對面的東哥,這可嚇著了她,桌下挑逗他?想著都覺得可怕,只見牛奶一噴,直灑在東哥臉上——
「對不起。」西離很想笑,可是不敢笑,對面的男人,一臉牛奶,就像那冰塊融化成水,一滴接一滴地流著。
「我得罪你了?」東哥故作輕鬆地問著,這女人就喜歡跟他作對,對阿榮就千依百順,面對自己就這麼冷言冷臉。
西離不答話,遞給他一些紙巾,心裡暗咒這男人,他昨晚可是調戲了自己,這算是得罪吧?紙巾遞上,卻讓他拉緊了手,她不敢掙扎,只是雙眸一瞪,直到東哥鬆手,她才得以自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西離很無辜地說著,眨著美眸,直盯著義父:「爸爸,你還沒說是什麼話呢。」西離沒有忘記,這桌上,義父是老大。
「女大不中留。」義父說完,自個哈哈大笑,看著西離與阿榮,他的怒氣又少了些,他在心底想著,這個阿榮要什麼時候才跟自己報告康富的事情。
「義父,我倒是很收留她,可是這要得到義父的允許——」榮哥接過話,看著一臉潮紅的西離,心裡甜得很,她臉紅了,是不是代表她害羞了?
東哥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不是滋味,原來這女人真的把心放到阿榮身上了!他今天這麼早到來,只是為了接西離回去住,而阿榮也來了,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這件事情。
「等你有出息了,我自然會將西離交給你。」義父臉上不再有笑容,盯著阿榮看。
「對不起,義父——」榮哥聽著義父的話中話,明白事情已經掩不住,義父早已知道了,他這下該怎麼辦?
「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義父繼續裝著,想要阿榮自己把話說清楚,這事一直是阿榮負責,現在出了大錯,真讓人失望。
「康富的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我想去看看他——」榮哥已經想好了,他要去探監,可是這讓義父和東哥同時反對:
「不能去,阿榮,那頭已經盯上你了。」東哥開了口,畢竟是自己的兄弟,他不希望有什麼事情發生,「你現在很危險,警方對你懷疑很大,你不能再跟康富接觸……」
「是的,阿東講得對,現在你得好好地隱蔽起來,不能做事高調。」義父道著,然後看向西離,「你哥說希望你回去住幾天,那你就去吧。阿榮這段時間會很忙,沒有時間陪你,不過,你要想讓我這老頭陪你,也行的。」
「我不會讓西離有事的,義父。」榮哥一聽,西離要回到東哥家裡住,他很是反對,「要不讓她到我家——」話未說完整,東哥就反駁了:
「你本來就被盯上,難道你希望讓西離跟著一起?那樣太危險了。」他怕,警方通過阿榮,然後找到西離,畢竟她失蹤的事情,在S市鬧得很開,那裡的人都知道秦少在找她!
榮哥被堵得無話,畢竟讓西離涉險,他是不願意的,不跟西離在一起,他會難受,可是想到她要跟東哥住在一塊,他心裡不舒服。他們不是親兄妹,他很清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西離看著臉色不佳的三人,有些擔心,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事?
「沒你的事,在家裡好好呆著,不要跟阿榮出去,不要讓我們擔心你。」東哥開了口,他現在擔心的不是阿榮的安危,而是西離會被發現。
「我才不要你擔心,我今天想去逛街,可不可以,爸爸?」西離看著義父,等著他的回答,其實,她不是一定要出去,只是看著東哥的模樣,她就想氣他!
她知道了,這男人喜歡自己,卻又不敢面對真實的感受,他要將自己推給榮哥,如今,她是順了他的意,跟榮哥在一起,也是挺不錯的。
「聽話,在家裡呆著,我們的身份都很敏感,爸爸不希望你有事。」義父也擔心西離惹上麻煩,現在三個人都是想著保護她。
「那你們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西離拉著阿榮的手臂,搖晃著,希望他可以告訴自己,她隱隱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
「都是我不好,這次出事,責任在我,你聽義父的,在家裡呆著,我把事情解決了,我可以陪你好好地玩,我們可以去旅遊,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榮哥反抓著她的手,深情地對上她,彷彿整個廳裡,只有他們,別無他人。
這樣的畫面,刺激著東哥,昨晚,這女人就在他的懷裡,現在卻在自己面前與別人親熱,他真的快要撐不住了,當初怎麼會捨得將她推向阿榮?
「西離,跟我回去住吧,義父最好也避開一段時間,畢竟這一次,怕是不容易解決。」東哥作著最後的掙扎,就是想讓西離跟自己走,只要她在身邊,一切都好辦。
「不要,我還是跟爸爸呆在一起。」西離直接拒絕,她才不想跟東哥在一起住,回想昨晚,他那樣對待自己,再回去住,不等於送羊入虎口?
義父一聽,心裡樂著,這證明了在西離眼裡,他這個義父比哥哥來得重要,臉上綻著笑容,「好,我們在一起,要不阿東搬來住,這樣也可以保護我們。」阿東的實力,義父是知道的,用槍如同用筷子一般,讓人咋舌。
東哥聞言,覺得可以接受,畢竟這樣的結果,還是不錯的,至少可以跟西離在一起,不讓她再跟榮哥出去,只要她好好地在家呆著,沒有人會找到她。
榮哥無奈,只得聽從義父的安排,不過只要西離安好,他也別無他求,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手頭上的事情,也許,他真的得去一趟S市,康富是他的好兄弟,不能扔下他不聞不問。
最後,西離沒能出去,一個人氣呼呼地上了樓,東哥跟著上去,義父讓他安慰一下她。榮哥接不到佳人,也早早回去,心裡策劃著該怎麼辦,在這一場仗裡,他不能輸,輸給東哥,他就會失去坐上幫主之位的機會。
靜坐在大廳裡的義父,忽然揚起了笑意,帶著些奸詐,他已察覺到這三個年輕人的不尋常關係,東哥對西離,似乎超越了兄妹之間的感情,憶起昨晚,他就更有眉頭了。
追上去的東哥,被西離關在門外,吃著閉門羹的東哥,倚在門邊,歎著氣,剛要轉身離開,西離開了門:
「不許進我的房間!」房內的女人叉著腰,嘟著嘴,一臉的嫌棄之意,這樣的表情,再度刺激了東哥,剛才要樓下,這女人跟阿榮打情罵俏,已經讓他吃醋,現在,是她自找的——
大掌往前一伸,用力將門推開,將她往懷裡一抱,不顧一切地,他吻了她,吻了她的唇,那種甜美的感覺,不斷刺激著他,他記得,第一次吻她,她咬破了他的唇。
當東哥正在回憶時,她再次咬破了他的唇,很用力,宣示著她的怒氣,看著他唇滲出血絲,她一臉無所謂,「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吻我!」
這男人真當她是那種可以隨便的女人了,他不是有很多女人投懷送抱嗎?怎麼才是來糾纏她?她才不要上當,她才不喜歡這種種馬!
「我就想吻你——」他無賴地笑了,探了手,伸到她面前,揉著她的唇,還殘著他的血,他應該將她融入身體裡,不再讓她有機會離開!
西離打掉他的手,翻著白眼,「我只知道種馬,有一種男人叫種馬,而我最討厭這種東西!」正欲轉身,卻又讓他環緊了,她直想尖叫,這種男人真的就一無賴!
「怎麼了?」義父突然出現,看著相擁的二人,一臉嚴肅。
東哥很無自然地,將手抬上,環在她肩上,對上義父的眼,他淡笑,「我勸她不要到處亂跑,她正在鬧彆扭呢,義父,你來得好,你評評理——」
「爸爸,才不是,他欺負我,不准他上三樓,不准進我的房間……」西離說了好幾個不准,可是這聽在東哥耳裡,都是廢話,他才不聽她的。
「西離,阿東是為你好呢,怎麼像個孩子似的。」義父突然發現,阿東對西離的佔有慾是很強的,原來,這個花心的男人,似乎對西離動了情。
「才不是對我好呢,他這種人——」西離一臉鄙夷,白他一眼,「我很累了,我想睡覺,爸爸,不用叫我吃午飯,我玩一會電腦,然後睡一覺。」她完全忽略了東哥,退回房裡就要關門。
「西離,爸爸現在出去,中午在外面吃,跟朋友打高爾夫。阿東,你給我好好照顧西離……」義父又將問題丟回給阿東,自己轉身下了樓。這年輕人的事情,他似乎插不上,三個都是他認的兒女,誰會得到這個甜美的女兒,就看他們自己的發展了!
義父一離開,東哥也跟著擠進了房間,對於義父的態度,他有些欣喜,義父現在明擺著不站定立場,精明如義父,肯定也看出了自己對西離的不一樣,直到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喜歡上了她,他心裡湧上了恐懼,害怕她會在眼前消失。
「你很不要臉,很多人這麼跟你說過吧?」西離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語,「我相信,一定很多人這麼說過——」她剛要退下,才發現已沒有退路,只見東哥腳往後一踢,門被關上,將她擠壓到了牆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說過,現在,我只想聽你說,西離,我放不開了,你這個小偷,什麼不偷,竟是偷心,還是我的心!」東哥越說越沉,這個時刻,他表白了,也讓西離愣了,可是她很快反應過來,推開了東哥,逃到了最遠的角落:
「別跟我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覺得自己有些恍惚,可是她不想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從一開始,她對他的信任,到最後變成一種抗拒,這男人心裡一直牽繫著權力,女人於他,應該只不過是一種附屬,她不要做只屬於裝飾的女人。
「我沒有開玩笑,跟我在一起,不要再接受阿榮的約會——」東哥沒有再給她壓力,輕離了她,雙眼緊鎖著她,此時的他,很認真,認真得讓她害怕。
「我餓了,我下去吃點東西。」西離怕了,真的很怕,跨著腳步,一下子越過他,抓緊了門把,這個時候,不逃跑就有問題了,她不要被這個妖魅的男人誘惑!
東哥,沒有追上去,他在為自己的失敗苦笑著,這個女人竟避如蛇蠍,真讓他傷心,可是,他不會放棄,他會想盡辦法,將她留在身邊,這一次,他真的不能放手了,流連過百花叢,這一次,他真的願意吊死在一棵樹上!
西離下了樓,按著跳個不停的心臟,她回過頭,看了一眼樓台,沒有東哥的身影,他沒有追下來,這讓她淡定了不少。
只要東哥在這屋子裡,她似乎就不能安全,那個男人會不會對自己使用強的手段?想著,心慌慌的,不知所措裡,她走到大門,剛好看到義父的車離開!
完了,這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在家!西離這麼想著,愣頭坐下,鬼使神差地,她拿起了話筒,撥了榮哥的手機,那頭有些吵雜,隱隱聽到榮哥的聲音,讓大家安靜。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西離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看著樓台,生怕東哥突然出現,「我可以去找你吃午飯嗎?」對榮哥,她覺得更有兄長的情感,不像東哥,動不動就調戲她。
「好的,我一會過來接你。」榮哥一聽,聲音有些興奮。
「不要,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讓司機開車過去——」西離很直接,問了榮哥所在的地址,飛快地放下電話,也不上樓拿包包,急忙出了門。
當東哥下樓,屋裡已是人去樓空,他找遍花園,甚至是洗手間,都不見西離的影子,正懊惱著,電話響起,他一接過,那頭是阿榮:
「西離,你在家,我現在過去——」剛說完,久久得不到回答,他可急了,再問了一遍。
「她不在家。」東哥沒好氣,只說了四個字,便跟阿榮說了再見,可見,那女人跑去找阿榮了,她喜歡阿榮!這樣的想法,讓他難受!剛才,他表白了,現在,這女人卻跟人跑了!他顏面何在!
榮哥放下手機,安心地在原地等待,心情因為西離的到來,顯得極為亢奮,這讓正在討論如何營救富哥的兄弟們不解。只是沒過多久,西離出現了,大家也明白了,榮哥心裡繫著這女人,已經是根深蒂固!
但願這個女人是真心對榮哥,這是幫主的乾女兒,他們只能這麼期盼!女人禍水,這在兩年前,他們曾深切體會到,在兩年後,希望不會再發生!
餐廳裡,榮哥與西離對坐著,桌面上放著一小束干化的薰衣草,這讓她有片刻恍神,憶起東哥的表白,她心有餘悸,就這麼逃跑出來了。
如同變戲法般,榮哥從桌底拿出一大束玫瑰,送到了西離手上,火艷的玫瑰,含苞欲放,詮注著美麗的愛情。
西離接過,湊近臉,聞著花,「謝謝,好香。」她沒有注意,這花有多少朵,她只記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收過花。
「吃飽些,這兒的味道不錯。」榮哥回到位子坐下,他們選了一家最近的餐廳,畢竟榮哥也害怕,怕出了什麼差錯,眼前的女人,是他喜歡的,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西離吃著,最後盯著那道松子魚發呆,她總覺得在印像裡,每次吃飯,總有這道菜,那種味道,讓她不由得追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喜歡吃松子魚?」西離隨意問著,壓下心中的不安,最近,夢裡的那個輪廓,不斷清晰,卻總在要看清那張臉之時,瞬間散去,這讓她無比懊惱,夢就不能做長一些嗎?每一次都在關鍵時刻醒來!
「談不上喜歡,只是覺得味道不錯,特意帶你過來嘗嘗。」榮哥替西離夾了一塊魚肉,細心的他,卻沒有發現,魚肉裡有兩條魚刺。
西離盯著這魚,心裡越發悶了,夾起往嘴裡一送,魚刺卡在喉間,她難受不已,怎麼也吞嚥不下,就在這一剎,腦海裡浮現起那張模糊的臉,她發現,這些時間,這影像總不時地擾亂她,他到底是誰?!
「怎麼了?」榮哥看著快要哭出來的西離,一時慌了,她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情嗎?
「魚刺卡在喉嚨裡……」西離道了句,快速地端起米飯,扒了一大口進嘴裡,不嚼就吞下,片刻後終於將魚刺吞下,讓她鬆了一口氣,「我上一下洗手間。」
榮哥看著西離離開,心裡一陣落空,在這一刻,他覺得,她離自己很遠,越走越遠。
不多久,餐廳裡一片哄亂,緊接著是陣陣尖叫聲,榮哥警惕地起身,直往洗手間衝去,剛到走廓,看到了讓他心驚肉跳的一幕:
西離被一個男人挾持著,一把刀抵在西離喉嚨,他漸漸逼近榮哥,「不要過來,是你們逼我的,我弟為你們出生入死,現在被警察抓了,你們卻無動於衷,現在還有閒情逸致來談情說愛,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不會放過你們——」
男人一臉難過,弟弟入獄,媽媽得知後,心臟病發,現在危在旦夕,他怎麼可以不難過?!
「你聽我說,幫裡兄弟,我們絕不會鬆手不管,你冷靜些,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們的,你放下刀,不要傷害她——」榮哥提心吊膽,心裡後悔,他不應該帶西離出來。
西離心裡慌,卻不敢表現出來,看著依然平靜的榮哥,微微笑了笑,「我沒事,別擔心。」她知道,挾持她的男人不壞,他手在顫抖,證明了他比她更害怕。
「不要說話,我現在只要他給我一個交代,能不能把我弟救出來,老子不要錢,不要以為錢就能解決問題。」男人有些失控,鬆了一隻手,從口袋裡扔出一張支票,「老子不要什麼安家費,只要我弟弟回來……」
西離趁著男人騰手出來之時,身子一縮,本想逃開他的鉗制,卻未料被他的刀往肩上一劃,顧不上疼痛,她往榮哥身邊撲去——
身後的男人眼看西離逃開了,心中一怒,揚手揮刀,直往西離背上插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榮哥抱緊了西離,身子一旋,用後背替她擋了刀,血一下子濕了他的背部衣物,雪白的襯衣,瞬間被染紅!
榮哥忍著痛,右手緊緊地握著西離受傷的肩膀,「離,痛嗎?別怕,我們現在去醫院——」在他們受傷後,榮哥的人來到了,將那名男子抓住,逃不開的一陣毒打,那名男子依然堅決不求饒。
「算了,不要鬧出人命,我們現在去醫院。」氣息漸微弱,榮哥說完這句話,看著西離的雙眼變得模糊,人也漸漸倒下——
西離看著那一身的血色,還有那插在榮哥身上的刀,淚水連連,肩膀很痛,心裡也跟著痛,他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
「西離姐,不要擔心。」榮哥的人已經撲來,兩名男子將榮哥扶起,一名男子抱著西離,他們都得去醫院。
西離任由他們帶著去醫院,心裡慌,擔心榮哥的傷,這次都怪她,是她任性,不然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他們剛準備上車,東哥也趕來了,看到受傷的兩人,一肚子氣,冷著臉上前,一把接過西離,「你怎麼就不讓人省心!」怒吼的聲音,讓每個人聽了都怕。
「你們快點送阿榮到醫院去,我帶西離去。」東哥將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抱上車,讓司機快些去醫院,他扯下自己的衣服,將她的肩一纏,暫時止了血。看著這血色,他真的很想吃人,剛要罵人,卻發現西離靠在懷裡,漸漸閉上了雙眼。
東哥更氣了,她就是不聽話,否則怎麼會受傷?她受了傷,他的心比誰都難過,雖然這不算什麼重傷,他也見過不少,甚至是自己也曾受過更重的傷,然而此刻受傷的人是她,讓他疼得厲害!
「人家疼死了,你還要罵人?」西離張著嘴,吐著微弱的氣息,他很生氣,她能感受到,可是現在,她真的沒有力氣跟他多說話。
「你還知道疼?那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疼不?」他急,視線都開始迷濛,這女人真的是他的剋星!他特意安排了人跟在西離身邊,目的是為了保護她,可是沒想到她跟阿榮在一起也會受傷,就連阿榮也受了傷!
「誰要你疼?」西離痛得快說不出話了,「我現在有點冷,可是你好像比我還要冷——」這男人從來就是這冷冰冰的模樣,她一點也不喜歡。
這話,聽在司機耳裡,他明白了一件事,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東哥說話,東哥此時一點也不冷,倒是擔心到不行!
聽著這個女人的話,東哥再也無話可說,將她往懷裡抱得更緊,讓司機開得更快,他怕她失血過多,冷,她說冷,這讓他害怕。
西離笑了,偷偷地笑開,這男人好像在顫抖,是不是很擔心她?難道說,他真的愛上了她?
閉著眼睛的東哥,看不到西離的笑,他只感覺到心跳仍在加速,快到讓他無法控制,這種害怕,似乎從來沒有過,她讓他真的失了心!